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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首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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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第1页)

“啊,生日?我生日到了吗?”程以萱敲着脑袋仔细想,诶,还真是,后天就是自己的生日了。

“我都忙忘了。”她吐吐舌头,“可是,我从来都不过生日,干妈她是知道的呀!”

韩轲和邱名山都知道她说的是实话,因为她的亲生母亲温婉出车祸的那一天,正是她三岁的生日。自此之后,程修业便再未为她过过一次生日,甚至在生日的那一天,她根本连他的面也见不到。当然,这些也是后来恢复了记忆,她才了解的。

担心程以萱会不开心,韩轲不再多说。邱名山琢磨了片刻,也只是蹦出一句:“不知道这老太太又憋了什么坏。”

原本,在这些七扯八扯之中,韩轲的怒气已消散地差不多了,偏偏程以萱多嘴,快散场时又补了一句:“好奇怪,干妈要来,为什么不给自己儿子打电话,却要打给你。你知道为什么吗,大美人?”

下一秒,她便在韩轲的脸上看到了六月飞雪的景观,“她说,她说因为我是她儿子的心腹嘤嘤嘤嘤……”

客厅内一时重又热闹起来,在邱名山的安慰声,以及韩轲哭天抹泪的 “我要当心肝不要当心腹啦嘤嘤嘤嘤”声中,一直静立门口面无表情的丁齐远扁扁嘴,不甘心地小声嘟囔道:“心腹不是我吗,我才该委屈的吧?”

第七章

老太太最看重时间,又极擅长唠叨,一旦开始,不进行到让人有想死的念头绝不会结束。

所以她的接机,谁也不敢怠慢。

一行人赶到机场时离飞机抵达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程以萱信心满满,这回就是打死她也不信老太太能早过她。

“任凭她有天大的本事。”她还在和邱名山夸口,突然间却瞪圆了眼睛,手打着颤往邱名山身后指,“她她她她……”

“见鬼了?”邱名山莫名其妙,程以萱如此震惊的模样,几年来他还是第二次见。上一次是他们初遇那回,大概是没料到他看似如此文弱一人竟能三拳两脚将一众小流氓撂倒,所以她才会那样惊愕。可现在,能有什么事情值得她这般大惊小怪?

这一回头,他顿时也有种做复读机的冲动,别说,那感觉还真像大白天见了鬼。

“妈?您,到了?!”邱名山掩下惊讶,拉着程以萱大步前进。韩轲与丁齐远的步伐却明显没那么起劲。

老太太冲热情洋溢的儿子微微点头,然后直接略过他,拉着程以萱的手便再不撒开了。

程以萱还有种在做梦的飘忽感,对着眼前矮自己半头的老太太上上下下一通打量:银白的短发干净利落,白净的脸上弯着一双眯眯笑眼,身上则用纯白的雪纺短衫下搭了一条白色齐踝长裙。整个人白成一片云彩。

是杜十娘没错。

“干妈,是韩轲记错了航班?或者是您老人家自己腾云驾雾飞来的吧?”

杜十娘的嘴立时乐得合不拢了,“夸我仙女下凡呢不是?我们以萱就是会讲话,瞧见你,妈我就止不住地高兴啊!”

韩轲在邱名山身后不满地哼唧了一声,邱名山装作没听到,往前挪了挪,将他完全遮挡在自己的身形下,“妈,小以问你呢,这还有一小时,您怎么就到了?提前到也不通知我们,幸亏我们来得早。”

后边的话他也不好再说,总不能抱怨自己老娘唠叨地好像唐僧转世吧?

杜十娘拉着程以萱的手,怎么都看不够,“这不是想我们以萱了嘛,想早点看到她,就临时换了一班机。不过你们也是,来这么早做什么,你不知道我一个人在家,没人可以教育很无聊的。还以为今天早点到终于有机会……算了算了,不说了呵呵。”

教育?我看是教训吧。邱名山一脸无奈,暗中和程以萱交换着眼色:真是万幸,下次不如再早些?

俩人匆忙忙拥着老太太往停车场去,生怕她一时心血来潮又出什么幺蛾子。

好在回酒店的一路上,老太太只顾着和程以萱说亲热话,勉强还算消停,只是时不时瞥向前排韩轲的诡异眼神,令整间车厢内的氛围都变得十分奇怪。

终于挨到车到酒店,胜利在望,老太太却突然目光一蔼,颇具善心地关怀起正脚下运劲、准备胜利大逃亡的韩轲来:“小心腹,来扶老太太我回房,有事和你说。”

于是一瞬间,韩轲的腿和丁齐远的脸都同时结了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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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十娘拉着韩轲在里间卧室开小会,邱名山和程以萱两个敢怒不敢言,对坐在茶几前瞎合计。

“小以你最了解老太太的心,你猜猜老太太找他能有什么事?”邱名山的手指在沙发扶手上敲个不停,见程以萱嫌弃的目光飘来,手下一顿。

程以萱想着“英雄气短儿女情长”这话说的十分在理,临上一个“情”字时,连邱名山这个当年叱咤M市的黑道大哥竟也慌了手脚乱投医。

“你才是老太太的亲儿子。”她提醒他,一本正经。

邱名山摇头苦笑,“说的也是。”

见邱名山实在愁苦的很,程以萱起身煮上一壶红茶。

“其实往最坏了想,老太太大不了就是对你们起了疑心。这种事,你以为能瞒一辈子吗?早点知道,早点解脱,就像我,再难再苦,终究还是熬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