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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苍狼欲嫁(第1页)

过了三日,常何回了军营。他在树林里发现了马血,看样子,是马受了刀伤,血当时便喷涌而出,溅在了地上。而一路斑斑的血迹,则是马匹负伤窜逃留下的。这匹马流了不少血,却因为健壮体强,跑出了好几里路。血迹消失的地方,已经是深山了。

在这儿有很大的一块血迹,应该是马匹倒地后,渐渐流下汇集起来的。可是,常何他们没有找到马匹的尸体,更没有找到白苍狼。从泥土上的马蹄印上,常何他们可以推断出白苍狼一直都在马背上,不然马蹄印不应该有这么深。

“大概是马受了惊,所以才带着白将军跑进了深山。”

“胡扯。”临王重重地将手里的书拍在桌上,说道:“你凭什么断定那就是白苍狼骑的马?而且,白苍狼怎么会让马受到刀伤?她又怎么可能任着马跑进深山而不回来复命?”

“属下……”

“不用说了。让杨庭来查这件事。这点小事也做不了,你也不必再做黑衣卫了。”

杨庭与白苍狼一起受训长大,不同的是,杨庭训练结束之后便离开了军营,为临王做一些情报上的工作,而白苍狼则被临王留在了军营里,被培养成了一名将领。

杨庭远在千里之外,当他动身前来还在路上时,便收到了临王的第二封信,说是白苍狼找到了,让他不必来了。受训时,杨庭与白苍狼之间一向交好,白苍狼还救过杨庭的命,两人是真正的过命交情。

杨庭想着,一来完成了任务多少能还一些白苍狼的救命之情,二来两人也少有机会能见面,正好叙一叙别情。接到临王的第二封信,杨庭心里有些怅怅。他这几年在外,为人做事,都有了一两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派头。可临王的话,他还不是不敢不听。

“去哪儿了?”临王看着脚下跪着的人问道,语气中的责难明显多于关切。

“末将……末将那日昏了过去……”

“你知道这是第几天了?你昏了这么多日?”

“我……”白苍狼咬了咬嘴唇,额头上布上了一层细汗,在临王等到不耐烦时,才说出话来:“我腿冻坏了,马也死了。是山里一户人家救了我,我醒来后,说要走,他们不让。说我腿还伤得厉害,不让走。我让人去报信,大军却已经换了地方,他回来的路上碰上常何,这才联系上的。”

“算了。你立了功,将功抵过,本王不追究你。只是以后万不可如此。”临王挥了挥手,让白苍狼下去,却又突然问道:“怎么不让他们做个担架抬你回来,为什么要骑马?腿伤不要紧吗?”

白苍狼笑了一笑,抬头应道:“主上说过,只有马背上的将军,没有担架上的将军。苍狼记着呢。”

临王对上白苍狼的笑颜,也扯了扯嘴角,笑得有些尴尬,心里有些滋味自己也说不明白。他知道是自己一手造出了这么一个女将军,他以此为傲。可对上她的过分努力时,总有些愧疚的感觉。

白苍狼出了临王的中帐,心里想着临王最后的关心,不觉就笑了出来。常何看见白苍狼脸上有着不常见的生动,说道:“将军笑了。”

白苍狼听了,手抚了抚脸,轻声说道:“我哪有?可别胡说。”声音还是带着愉悦。可尾音却忽然就黯淡了下去。这时,白苍狼才想起来,她是要去和临王说什么来着的了。明明想了很久:应该怎么说,他才可能同意;应该怎么样,把话题引到那上面才不突兀。可见了他,却全忘了。

夜晚悄悄地降临。白苍狼躺在帐中,给自己换了药。她尽量不去看红紫流脓的双腿。她不喜欢看自

己布满伤痕的身体,尽管伤痕对一名将军来说也是一种光荣,这记载着将军的苦战经历。

但白苍狼始终没能忘却她是一个女人。她想起在深山里的茅屋中那个温暖的怀抱,心里也一点点被温暖充满。但她不知道他之所以会抱她入怀给她取暖,是因为她在昏迷时一直在喊冷。

她一直喊着的是“主上,主上,苍狼好冷。好冷,主上”。这几日,他母亲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让白苍狼不知该怎么感激才好。白苍狼很少能见到他。他在山中打猎,早出晚归。白苍狼听见了是他母亲让他多去打些野物给自己补补身子。

白苍狼说不用麻烦了,救了我已经是大恩,哪里还敢再劳动大哥。可他却笑了笑,就提起刀子出门了。在白苍狼昏昏欲睡的神思中,他的笑和临王的面庞奇特地重合在了一起,分明是临王在对着她笑。于是白苍狼也就开心地笑了。

这么一笑,也就惊醒了。想起刚刚的梦境,嘴角未收的笑意就化成了生涩的苦笑。她知道,临王永远都不会对她那样笑的。也许,临王会对京都的那个人这样笑吧。白苍狼不知道。她可以确定的是临王不会那样对自己笑,永远也不可能。

“殿下,白将军已经睡下了。”

帐外是常何的声音,应该是临王正在巡营,路过了想来看看她。白苍狼连忙喊道:“主上,末将还没歇息呢。”这常何,真不懂事儿。临王还没睡,她这个做属下的怎么会睡呢?

她掀起被子,便要下床。脚还没着地,嘴唇就抖了一抖,却没有发出呻吟的声音。临王掀起帘子进来,便看见她刚刚包好的腿上又渗出了大块血迹来。仅仅是冻伤,竟会这么严重?

“这要多少天才会好?”

“主上知道的,苍狼的伤一向好得快,不会耽误军情的。再说只是腿伤,骑了马,和平常也没什么两样。”

临王没答话,却用手隔着绷带顺着她的腿往下摸索着,在大腿外侧重重地按了两下。白苍狼疼得咬紧了牙关,没敢发出声音来。

临王放开了手,说道:“没伤到其他的地方,冻伤而已,养养就好了。外面的那个常何对你挺忠心的,这几天就让他照顾你吧。”说完,便起身要走。

白苍狼来不及多想,一把就抓住了临王的手,张了张嘴,却还是没能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