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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我觉山高(第1页)

“皇上。”待侍女退尽,宛如抬起一双泪眼看向站在眼前的九五之尊。他们本是兄弟,他为长,而眼前之人比他小两岁。论年岁,临王理应继承皇位。论贤德,临王在起兵之前,誉满天下。而他不过仗着母亲是皇后,才被封为太子,继而登基为帝。兄弟二人,现在自然是水火不容。不过,长得却有几分相似。同样是生在帝王之家,宛如想,他们不但样貌相似,其实性情又何尝没有五六分的相同。

“皇上。”宛如皓腕慢抬,却是环住了新帝的腰身,将头依靠在他柔软的腹部,莫名地安下心。明知此人无异虎狼,自己无异于案上鱼肉,却也是安下心来。随后,无力地从椅子上滑落,半坐在了地上,却依然抱着他不放。

“宛如……”新帝轻轻地动了一下,压下身下涌起的热浪,想要扶她起身。

“皇上,今日十五,月中。”宛如慢慢地止住了啜泣,竟然也勉力扶着新帝递过的手臂,站了起来。

“宛如……”若不是新帝默许,宛如也不会这么早就得知消息。他匆匆赶来,不是不心怀希翼,但也未能料到宛如会在痛彻心扉之时邀他留宿。按照大行皇帝(最新的死皇帝)朝的惯例,每月十五月圆之日,皇帝应当留宿皇后之处,以成夫妻之德。宛如这句话的意思已然十分明了。可宛如如此,反而让他心疼不已。但她既然开口,他也终究不能再犹豫了。新婚将近半年,他也不过握过她的手,天下岂有这样的夫妻。

三更,月至中天,新帝看向身边熟睡的女子。她的睡颜真好看,当她闭上了眼睛,他才能不从里面看见她对另一个男人的执念。他知道他今夜不够温柔,可她既然想用身体上的痛楚来压制心里的痛,那么他还何必一味压制。他终于得到了她,却没有心花怒放的喜悦。他不喜欢——不喜欢她在与他共赴云雨时,心里念着的却是另一个男人,动作未免就重了一些。她还不知男女之事,不知怎样是体谅怜恤,怎样是泄愤纵欲,只是一味忍耐,不知晓他暗中动了恨意。

大约是身上不舒服,宛如皱了皱眉头,翻了个身,一只胳膊自然而然地伸出了被窝,搭在了外面,也搭在了他的身上。新帝心里立刻生起了柔情,这一刻,他才觉得宛如是他的了,这个女人终于成为了他的妻。

作为自幼在相府长大的大家闺秀,宛如很快就显露出来一国之母应有的风范。成婚半年以来,她几乎不曾经管过宫中诸事,都是太后操劳。她去往太后宫中,自言不孝不德不贤不淑,诚心诚意地说明了前尘

种种,称从今往后,愿意一心辅助皇上,再无二心。她接过宫中事务,将大小事务管理地井井有条,毫无纰漏,对皇上起居尤为关心,无微不至。最为人称道的是,在得知一嫔妃有孕后,为了防止再次有人谋害皇嗣,主动将这一嫔妃接入自己的昭秀宫里亲自看顾。自然这都是后话。

而在此之前,却是临王与白苍狼的大婚。

“历来郡王大婚,都有宫中赐下的大红御锦做喜服。老奴来得仓促,带不了,不如直接让人去苏州采购,应该也还来得及。”赵公公盘算着婚期近了,便与苍狼商议起喜服之事。

苍狼忙请赵公公做了,随后为难说道:“主上说一切从简,这一条就免了吧。”

赵公公咳了两声,住了咳嗽后,却是一眨不眨地盯向白苍狼说道:“请王妃实话告诉老奴,主上究竟是怎么说的?”

白苍狼尴尬地笑了笑,说道:“主上说,喜服之事便就免了吧。赵公公,你莫要心生诧异,这几月,军中着实困难,一切能省就省了吧。”

赵公公却是板正了脸,说道:“王妃莫拿军中困难来说事,老奴生长于宫中,军旅之事的确不知。可老奴还知道什么叫做体统,没有喜服,算什么婚事,是不是连敬拜天地都可以免了?”

白苍狼心里明镜一般,临王说喜服之事免了,哪里是因为喜服花费太大,分明是不想看见那耀眼的红。上好的喜服的确是描金缀珠,花费巨大,可一件红色的平常喜服又哪里花得了多少钱。一下子被赵公公不留情面地说中,白苍狼不由白了脸,干笑了两下。

虽然不成体统,喜服之事到底还是搁了下来。任旁人怎么想,也搁不住成婚的两个人都不在意。

眼看临波城便要攻下,临王召开了最后的一次军事会议。在会上,有人谈起大婚之事,提起白苍狼便唤她作王妃娘娘。临王听了,沉吟了一下,说道:“还是叫做白将军吧,不必改称呼了。你们与她也不用太过拘礼,像以前一般就好,不然反倒生疏了,苍狼她也不愿这般。”

在帐外等着他们散会的白苍狼听了这一段,并无动静。同行的常何却是按耐不住了,向白苍狼投去了问询的眼神,白苍狼拉过了他的手,在手心写下“醉翁之意不在酒”七字。到了晚间回帐之时,常何问道:“醉翁之意不在酒,那又在什么地方?”白苍狼正要答,却又住了口,再启唇时,说道:“自然是在乎山水之间了。主上之意,又岂是我等想得明白的。”

“大婚之事,都已经预备好了?”临王抬起头来,看清眼前站着的白苍狼,

说着话,用笔杆指了指椅子示意她坐下,又低下头去写公文。

“听成将军说,不出意外的话,明日就可以攻下临波。”白苍狼却不坐,却是开口问道。

“怎么?”临王搁下了笔,问道。

“那婚期便就是在后日了?”

“的确。不过,是因为后日是婚期,所以明日才定要攻下临波。苍狼你弄错顺序了。你是有什么要问的么?”临王站起身来,笑着答道。

白苍狼敛了眉目,摇了摇头,说道:“没有。苍狼只是来禀告主上,一切都准备好了。”

“罢了。你既然不愿问,那就罢了。杨庭来信说了,他想来参加婚礼,你应该也知道了吧。”

白苍狼咬了咬唇,说道:“禀告主上,其实,杨大哥已经在路上了。”

“所以,其实,他不是来参加一个王爷或者他主上的婚礼,他是来参加你的婚礼。”临王向前,伸手将白苍狼额前一丝乱发别到她耳后,轻声说道:“苍狼,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也许,你后日要嫁的人并不是那个你喜欢的人。”

白苍狼任由临王的手掌拂过脸庞,任由脸庞在他的手掌下发烫发红,却是笑着问道:“苍狼敢问主上,主上后日要娶之人是心中爱慕渴望之人吗?”

临王的手在白苍狼的脸上顿住,他看向白苍狼的眼睛,忽然发觉这个人终于让他下决心娶为王妃的女人是那么地陌生。这些天,白苍狼心中所想让他捉摸不定。他相信白苍狼心中的疑惑渐成疑云,已经盖过了她最初的喜悦。可她依然坚持不问,不问他为何要娶她为妃。时间越久,她的心中就越坚信他对她并无儿女之情。这些日子,她看起来正常到了不能再正常的地方,似乎她从不曾为他而寻死,他也不曾提出要娶她为妃。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她是否还在为了他而心痛不已?

“苍狼,你……”

“主上,不必说了,苍狼都明白。苍狼告退。”

临王看着白苍狼仓促回避的背影,心中不由苦笑。他自己都未能明白他想说什么,白苍狼是怎么明白的,这孩子,到底明白了些什么。

大婚之夜,举军欢腾。白苍狼一身常服,坐在临王身侧。接连有将领来敬酒,白苍狼都一一替临王饮了。军中将领本就性子豪放,又在酒后,有些不免就笑了起来。临王在座下拉了白苍狼的手,说道:“莫再喝了。”白苍狼本是看着别处的,这时,回转过头来,看向临王,不由就失了神。

“主上,多谢。”她自顾自地看了半晌,喃喃言道,随后头一歪就便枕在他的肩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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