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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底价十倍的金额直接抢走。

怎么会在谢攸宁这儿，难道她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神秘人？

说曹操，曹操到。

谢攸宁一抬腕，下午的会足足开了五个小时，居然他还在！而且怎么一副眼冒绿光的样子盯着她的桌子？

见她回来，汤振曜也不兜圈子，指着《易牙调鼎录》就问：“你刚拍下的？”

谢攸宁满头雾水。

他眉峰一挑，“不要告诉你，这是你家祖传的啊。”

“那你倒说说，这该是哪来的？”谢攸宁不动声色地套话。

汤振曜神色略松，显出几分得意，“还想考我？不就是刚在英国拍到的嘛。你想看，早说嘛，我家就有复刻版，我从小记熟了的。只是没你这边手抄本矜贵，能值几十万英镑。”

谢攸宁心中大惊，第一反应就是，这下可欠下陆正则大大的人情了。明摆着就是为她而买，就算陆正则声明只暂借，她也没法自欺欺人地闷头占这种便宜。

当下，她也没心思再跟汤振曜瞎扯，直接下逐客令道：“我今晚约了人，赶着要过去，我们有空再聊吧。”

想了想还是不妥。这位大少往好里说是爽直不世故，实际上完全不会察言观色，不懂听话听音。

于是她把话说得更明白些，“这个把月我实在抽不出空来，你还是别来等了，免得浪费时间。”

不待对方反应，她就站起身来，准备拿包走人。

汤振曜果然没琢磨出她的言下之意，当即爽快地表示，“那我等你忙完了再来。”

***

谢攸宁不愿揣着明白装糊，当即拨通了陆正则的电话：“你借我看的古本食谱，花了大价钱吧。我受不起。”那个“借”字，她咬得格外重，语气也有点冲。

陆正则丝毫不意外会穿帮，答得从容，“这是我给‘任意居’买的，给你这个顾问沾光先看两天，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理由，真是无可挑剔，“任意居”顾问谢攸宁小姐竟然不知怎么反驳。

又欠他一个人情，该怎么还呐？她仰天长叹。

那边很快就给出了建议，“你要真想谢我，就从里面学两道菜，做给我吃吧。”

“没问题，你去借‘任意居’的厨房，我去做。”谢攸宁才不愿领人上自己家，还是公共场合安全些。

“那就今晚，我先行一步，等你过来。”打蛇随棍上什么的，他用得最熟。

谢攸宁气结，想拒绝都不能了。

这一世首次亲手做饭，竟不是做给自己心爱的人，而是被逼的。

陆正则，你面子好大！

下班高峰期，闹市区车流如织。

等她不紧不慢地到达目的地时，陆正则已经在泡第二遍茶了。

谢攸宁没好气地问道：“你有什么忌口嘛？”恨归恨，她并不想自己做的菜被嫌弃。

陆正则依旧没什么表情，语音中却流露出几许笑意，“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

两个人，谢攸宁计划三菜一汤，过少的话简薄，太多显得她有意讨好。

约摸过了一个小时，菜便做好摆上桌。

她指着两道荤菜，一板一眼地说道：“都是按《易牙调鼎录》做的，一道叫带冻姜醋鱼，另一道是燥子蛤蜊。这个姜杏汤也是。”

陆正则满意地点头，如领导视察般，给予了肯定和指示：“你辛苦啦。一起来尝尝吧，看看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

没等谢攸宁答话，他率先夹起一筷鱼，品尝起来。

选的是鲤鱼，入口紧实且咸味透骨，应该是爆腌过后急冻过的。鱼肉弹牙、姜醋浓郁，细细分辨，还有些芥末的辛辣，特别适合暑热天气食用。

就如西餐中的头盘，鲜美开胃。

再来一勺蛤蜊，葱香扑鼻，浸满了浓郁的汁液，间或还可以咬到些肥瘦各半的肉丁，口感丰厚，油润香嫩。及至吞咽落肚，肉汁和贝类的美妙滋味还在齿颊间久久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