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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遇良夫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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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第1页)

“合。”柴倩抿唇,勾住赵青舒的手腕,仰头将交杯酒灌下喉中,辣辣的酒液灼烧着自己的胸口,她看着赵青舒,笑的春光灿烂。

你答应为我撑起这一把伞,而我却不想成为你伞下唯一的一人。你应该撑起更大的伞,庇佑整个大周的百姓。

柴倩轻轻一笑,看着赵青舒略带惊讶的眼神渐渐涣散,然后阖上眸子,斜斜的歪在椅子上。

柴倩将他抱到床上,一件件解开他的衣服,盖上喜被,解开发髻,随后,她从脖子上拿下随身携带的金手指,绑在他的颈上,藏好。

做完这些,柴倩才开始脱自己的嫁衣,一层又一层,她将嫁衣折好放好,最后从怀中拿了一封信出来,她的字不好,所以只写了标题,两个字《休书》,空空如也的信笺底部,有着她自己的签名:柴倩。

她解开衣襟,钻入被窝,将赵青舒牢牢的抱在怀中,她的唇瓣一遍遍的摩挲着赵青舒脸颊,最后在他的耳边低低轻语:“赵青舒,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而我可以为你做的,却那么少。”她咬了咬牙,忽然无比坚持的开口道:“所以我要把属于你的东西要回来,更要保住这赵家的江山,你答应我好不好?”

她笑了笑,最后坐起来,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深吸了一口气道:“不说话那就是答应了,我走了,不要想我。”

夜风忽然呼啸的很厉害,柴倩换上夜行衣,解下满头的朱钗环翠,她推开窗,最后一次怔怔的回望着床榻上安然入睡的赵青舒,心中的不舍似乎再一次涌起,然而她最终没有停留,身形利落的翻了出去。

新房之内,依旧红烛高照,赵青舒觉得自己正在做一个很悲伤的梦,可是无论他怎么挣扎,却始终不能从梦中醒来,他的泪落湿了枕上的鸳鸯戏水。

☆、第五十七章

月上中天,更鼓打过三下;清冷的夜风拂过早抽枝的柳叶,在墙上落下斑驳的影子。巷子里的野狗都睡了;月下一个疾驰的身影;穿过空荡荡的长街;昏暗的月光下看不清她的容貌;黑色的斗篷烈烈作响;柴倩停在宫门外;神色肃然。

看守宫门的侍卫打着哈欠;卷缩在避风的角落。柴倩几乎不费吹灰之力,找到了赵明辰所住的乾清宫,房内却依旧灯影灼灼;这位自诩勤政爱民的皇帝,似乎还未就寝。她伏在房梁上,听里面似乎有皇帝的怒骂声;紧接着陷入一片沉默。

元宝公公从里面出来,端着没有动过一口的参汤;卷起袖口擦擦了额际的汗;他的身影迅速消失在走廊的尽头;柴倩从梁上一跃而下,吱呀一声,推开沉重的殿。

“说了出去,不要来烦朕,都给我滚出去!”赵明辰阖眸躺在软榻上,言语中皆是不耐,地上的奏折散落成片,一直从榻上蜿蜒至柴倩的脚下。

柴倩弯下腰,捡起几份奏折,里面有军报,有灾情,有贪污受贿的检举,但更重要的是,里面有朝臣上书册立太子的奏议。柴倩用脚趾头猜都能猜到,如今朝臣能推举的人唯有一个,那就是厉王赵青铭。

赵明辰似乎对下面人的动作很不耐烦,他睁开眸子,一抹黑色的身影映入眼帘,刚想开口大喊,那人忽然抽出匕首,欺身上前,抵着他的下颌道:“皇上,我不是来行刺的,我只是有话想说。”

赵明辰企图挣扎的身子松懈了下来,随意的瘫坐在龙榻上,脸上透出几分无奈,看着柴倩,痴痴笑道:“朕最钟爱的皇儿都被你给毁了,这跟杀了朕,有什么区别。”

柴倩收起匕首,垂下眼眸,单膝跪地:“皇上,我自知配不上逸王,可是我不忍拂他一片心意,所以我已拟下的休书,只要他肯签字,我们两个此生再无瓜葛。”她当然一笑,脸上透出几分满足,一瞬间泪已注满了眼眶,她却倔强的抬起头,看着赵明辰道:“柴家绝不可能做对不起大周的事情,我父亲是铁骨铮铮的将士,柴家祖先的血不能白流,如果皇上认为是我勾结了射月,那我愿充当先锋,身先士卒,驱除射月蛮夷,保住大周的大好江山!”

赵明辰冷笑道:“朕凭什么要信你?朕又怎么可能把一国的安危交到一个叛将的手上?”

柴倩垂眸,虽然下跪,脊背弧线却绷得笔直,她忽然抬起头,清冷的眸光中带着跳动的烛火,左手握拳,撸起袖子,咬紧牙根,锋利的匕首在脉搏上划开一道血线,殷红的血液顿时染红了她的袖子,滴落到膝下的金石地面。

血腥味弥漫在冰冷的空气中,刺激着人的嗅觉。

静谧的空气中只有鲜血滑落的声音,啪嗒啪嗒,沉重的仿佛一只有力的手,掐紧了人的脖颈,让人无法呼吸。

柴倩的神色依然冷峻,咬牙道:“半个时辰之后,一切就都结束了,皇上也不用再纠结,大周的存亡,从此与柴家无关。”

“你!”赵明辰陡然竖起躺在软榻上的身子,看着地下的那摊血液渐渐扩大,那鲜血在幽暗的烛光下,越发的刺目蜿蜒。而烛光下柴倩的神色却一直未变,依然是坚定的、从容的、没有一丝一毫要退缩的迹象。她的脊背越挺越直,唯有渐渐发白的唇色和额际的汗出卖了她此时的状况。赵明辰想起那些有关她的传言,大周第一的女将军,茹毛饮血,杀人无数,恍如在世修罗……

“好……朕,再相信你一次。”他颤抖着开口,拂袖不去看她。

柴倩握住流血的左手,封住穴道,在身上撕了一块布,将手腕紧紧裹住,她支起身来,正要起身离去,忽然间眼前漆黑一片。柴倩用力眨了眨眼,却还是一片漆黑,明明控制好了力道,不至于因为血流的过快而失血过多,为什么……还会这样?来不及思考答案,柴倩脚下一软,仰头晕了过去。

空气中流淌着龙涎香的气息,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方才赵明辰躺着的软榻。一道屏风挡在面前,外头的两个人正窃窃私语。

“你是说……她有了身孕?”赵明辰的眸中透出不可思议的神情,然而比他更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躺在榻上的柴倩。她伸手抚了抚自己的小腹,那一夜山中情不自禁,居然已种下情果。怪不得方才只流了那么一点血,自己居然就支持不住了。

值班的太医惶恐不安,这三更半夜的居然弄出这种事来,只怕日后是非会更多,他小心翼翼的回答:“微臣不敢欺君,虽然脉象很弱,但是根据臣的经验,的确是喜脉。”

赵明辰心烦意乱,甩了甩手道:“行了你下去吧,今日之事,不可对外透露半句,否则朕要了你的命。”

太医猛吸了两口气,小鸡啄米般点头道:“微臣遵旨。”

等太医走后,柴倩已绕过屏风从软榻上起身,她的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收敛了方才那一脸肃然的神情,面容变得柔和起来,她单膝跪地道:“事不宜迟,援军过不了几天就要到宛城了,臣这就出发。”

赵明辰此刻却有些乱了心神,见柴倩这般,不禁问道:“你……你真的要去?”

“我和射月的七皇子哈姆达以前一起围堵过犬贼,对他的用兵还算熟悉,两军如今兵力相等,打败他我有七成的把握。”柴倩说起战场,眸色一亮,方才的病容都被掩盖了下去。唯有赵明辰还带着几分审视的意味看着柴倩,心中正疑惑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