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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第1页)

母亲活着回到了祖国,但是心却死了,那个男人不肯放我回去,把我扣留在中国威胁母亲,姨母说母亲不得不回去,不然就真成了国家的罪人。”

“母亲本来就身体孱弱,生下我后也没有好好调理,她是个很傻的女人,回国后一直郁郁不安,过了一年多就熬不下去了,走了,那一年,我回了一趟卢森堡,可能是那个男人愧疚,受不了良心的谴责,不顾他父亲的愤怒,硬是把我送了回去,母亲滑下最后一滴泪,看着我笑着离去的,所以就算我现在都快要忘记她的样子了,也还是记得她当时的笑容。”

“我在卢森堡生活的半年,舅舅很爱舅母,舅母身体不好没有子女,舅舅也不在意,但是继承这个国家的责任就落在了我的身上,我被过继给舅舅当女儿,成了公主,也会是下一任的公爵,这个时候那个男人的父亲以爷爷的身份来请求见我。

我知道,他们在我身上找到了他们想要的利益,但是当他告诉我那个男人在我走后就跳楼自杀了的时候,竟然还是有些伤心,这个所谓的爷爷充分地利用了这一点,希望我去中国拜祭一下他,舅舅说我可以去看望一下我的父亲,无论我再怎么恨他,但是不要像母亲一样轻易地相信中国人。可是在去中国的路上我就遭到了袭击,我本来以为目的是要掳走我来威胁公爵舅舅,可是后来我明白了,那个老人是恨我和母亲害死了他唯一的儿子,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他为了制造恐怖袭击的假象,就连跟在他身边的人也一起陪了葬。

我跟护卫走散了,姨母找到了我,姨母想尽办法在我五岁的时候就把我偷偷藏在承一哥哥家里,后来就对外称是王韵姐姐的妹妹,寄养在姨母家里,本来蒙骗了好几年,但是这几年又有人开始找我,我不知道是谁,所以就只能先躲开所以找我的人。”

王琳儿讲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故事,就像是被编造成童话流传下来的天方夜谭。

空气里的寂静因子再一次盘旋了许久。

“你认识沐槿吗?在很早以前。”

琳儿大概很吃惊苏幽芷问出这个问题,但还是毫无保留地说了:“是很早就认识的,轩哥哥的父亲在一次宴会上做生意认识的,觉得可靠,就把我托付给了沐家一段时间,轩哥哥和保护我的人没办法一直呆在中国,也没办法带我回国,只能暂时这样子安顿我,后来有人在找我,我躲了起来,就跟他们走散了,才失去了联系。”

“孟轩跟着我和安乔进出版社也是为了掩人耳目地安排好你回国?”

“这是一半的原因,轩哥哥是沐辰哥哥邀请来的,不光是为了带我回去,也是为的私下查出追捕我的人的底细。”

“看来沐辰还真是用心良苦。”

我被沐辰的举动吓到了,他不是从政的政客,却私自藏匿公主多年,还暗中查访一些皇家私密,干这样的事情很可能引火烧身,我虽然没苏幽芷那么狡诈多思,但是这些国际上的事或多或少我还是多少了解些的。

“苏姐姐,你怪琳儿吗?为了不被找到,自己跟着承一哥哥跑掉了,结果让你代替我上了台,腿更糟糕了是吗?”王琳儿一脸的忧伤,完全找不出平时那个开朗活泼的影子,伸出手想要触摸她的腿,她身子一退,躲开了她。

“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双腿迟早是要废了的,只是时间问题。”苏幽芷的的确确是一脸的淡然。

难道她真的能看淡自己从小苦练的芭蕾在自己手中渐渐消失吗?她明明是那么喜欢,喜欢到自己跳舞的时候都会不知不觉开怀地笑了。

我不相信她的这套说辞,我紧紧地抓住她的手,死死地看着她,她摇了摇头,无力地笑笑,仿佛在告诉我,这都已经是事实了,何必在徒添烦恼呢?她有她自己的打算,我用不着担心什么。

王琳儿并不太懂得中国人那套含蓄的表达方式,不懂就干脆不去多想。

“琳儿,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以后就只有娜卡琳公主,你早日回国吧。”

王琳儿嘴角牵扯起一丝苦涩,喉咙里发出轻到仿佛听不见的声音:“知道了。”

我跟着一声不吭的苏幽芷出了酒店,气氛诡异的让我有点打颤,苏幽芷突然停下脚步,像是在自言自语:“怪不得第一次见到她,她对中国人戒备心那么重,怪不得她可以把我的西班牙语教的那么好,怪不得她从来都不用筷子,只会用汤勺,怪不得她从来都不提起她的父母,怪不得她没有接触过什么其他人,怪不得阿龙选择保护她??????”

其实我也好想感叹一句“原来那些人就是为了这个才找上我的。”但终究是没说出口,我怕我会哭。

我看着她望了望阴霾的天空说:“作为政治舞台上的人不能跟我们有牵扯,不然会成为致命伤的,你懂吗?”

我不知道她那句“你懂吗?”到底是对我说的还是对琳儿说的,但是她的确任何时候都想得比我多,一直以来,只要是她在乎的人,她必定会为对方设想周全。

那天我们没有直接回沐宅,而是回了我家。

我把舞蹈室的门打开,让苏幽芷先进去等我,我看见她就那样从门口一步一步走进去,把左右都看了好几遍,走到镜子面前,用手去触摸镜子前的扶杆,就那样子定格在那个地方。

过了一会儿,我拿了一堆东西过来,还端了两杯果汁,统统都放在地上,然后和苏幽芷就这样坐在地上,我毫不客气地拿过一包可比克薯片,撕开就往嘴巴里送,塞得满嘴都是,咧着嘴笑着说:“我八百年前就想这么做了,以前一在舞蹈室里面,就看见你可了劲儿地跳,我们这些人啊,看见社长大人都不停地跳,我们哪敢休息啊,更不要说我想在里面毫无顾忌地大吃大喝了,给,你也吃,快点,少罗嗦。”

我递了几大包东西给她,她慢吞吞地拿过去,拿了一包泡芙,准备撕开,她像是一点儿力气都没有,怎么都撕不开,我实在是看不过去了,拿过来撕开了再递给她,她边吃边说:“原来我当时已经引起民愤了啊,我还以为你们是自己很努力呢,看来得改改习惯了,以后??????”

以后?

她的话硬生生地卡在了“以后”这个词上,因为她知道她没有以后了。

在她说“最后一次任性用在跳舞上也是值得的”的时候,她就知道她这双腿已经没有办法再按照她的意愿继续下去了。

“不用以后了,现在就改,快点,快点,把这些都给我吃光,消灭完了,冰箱里面还有一堆东西呢。”我只能用这种当做没听见的老土办法一带而过。

我们俩算是把三天的伙食都给解决了,才挺着圆鼓鼓的肚子躺在地板上,要缓缓,一定要缓缓,不然我就可能是历史上第一个被零食撑死在练舞房的芭蕾舞者了。

歇了四十分钟左右,我才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一并把苏幽芷也给拽了起来,撑着自己老酸老酸的腰说:“这光吃不动会胖死的,要不,咱两来跳跳?”

“跳舞?”

是的,跳舞,舞蹈并不是只有芭蕾,只是芭蕾对腿脚的要求比较高而已,就算她的腿无法再负荷她的身体,但是跳一跳什么慢节奏的双人舞、交际舞之类的,完全不成问题。

一开始,我女她男的姿势跳了一两只恰恰,反正我是死活不当男的,再说了,这世上哪有我这么俊的男人啊?

后面又是那个什么探戈的双人舞,当然,动作都挑简单的来,在后面跳的是什么都不知道了,当真给我们俩整成群魔乱舞的样子了。

上帝告诉世人,我们都是平等的,都有权利去追求自由,追求平等和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