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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苏格拉底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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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第1页)

不想知道”。

阿里斯提普斯又问道,“你知道不知道什么东西是美的?”苏格拉底回答道:“美的东西多得很”。

“那末,他们都是彼此一样的吗?”阿里斯提普斯问。

“不然,有些东西彼此极不一样”,苏格拉底回答。

“可是,美的东西怎么能和美的东西不一样起来呢?”阿里斯提普斯问。

“自然咧”,苏格拉底回答道,“理由在于,美的摔跤者不同于美的赛跑者;美的防御用的圆盾和美的便于猛力迅速投掷的标枪也是极不一样的”,苏格拉底回答。

“这和我问你,知道不知道什么东西是好的的时候,你所给我的回答一点不同都没有”,阿里斯提普斯说道。

“难道你以为”,苏格拉底回答道,“好是一回事,美是另一回事吗?难道你不知道,对同一事物来说,所有的东西都是既美又好的吗?首先,德行就不是对某一些东西来说是好的,而对另一些东西来说才是美的。同样,对同一事物来说,人也是既美又好的;人的身体,对同一事物来说,也是显得既美而又好,而且,凡人所用的东西,对它们所适用的事物来说,都是既美又好的”。

“那末,一个粪筐也是美的了?”  “当然咧,而且,即使是一个金盾牌也可能是丑的,如果对于其各自的用处来说,前者做得好而后者做得不好的话。”  “难道你是说,同一事物是既美而又丑的吗?”  “的确,我是这么说——既好而又不好。因为一桩东西对饥饿来说是好的,对热病来说可能就不好,对赛跑来说是美的东西对摔跤来说,往往可能就是丑的,因为一切事物,对它们所适合的东西来说,都是既美而又好的,而对于它们所不适合的东西,则是既丑而又不好。”  当苏格拉底说,同一所房子可能既美观而又适用的时候,我以为,他就是在教导我们,应当建造什么样的房子。

他是这样考虑问题的:  “难道一个想要有一所合适的房子的人不应当想方设法,尽可能把它造得使人住在里面感到最舒畅而又最合用吗?”这一点一旦被同意了,他就又问,“那末,把它造得夏天凉爽,冬天暖和,岂不就会令人住在里面感到很舒畅了吗?”当这一点也得到同意的时候,他就又说道,“在一所朝南的房子里,太阳在冬天照进走廊里来,但在夏天,则照在我们的头上,照在屋顶上,从而给我们提供了阴凉。如果这种办法是很好的话,那末,我们在造房子的时候,就应当把朝南的部分造得高些,使冬天的阳光不至被遮住,把朝北的部分造得矮些,使它不至受到冷风的袭击;总而言之,一个人无论什么时候都能极其愉快地住在里面,并在其中非常安全地储藏自己的东西的房子就是最舒适最美好的房子。至于书画和装饰品之类,它们给人提供的乐趣倒不如它们减少的多”。

苏格拉底说,庙宇和祭坛的最适当的位置是任何一个最容易看得到、而又最平静的地方;因为在这样的光景中祈祷是愉快的,怀着纯洁的心情走近这样的场所也是愉快的。

第 九 章

苏格拉底给勇敢、明智、自制、疯狂、忌妒、懒惰、指挥、幸福下了不同的定义。各人的勇敢并不一样;可以由运用而增强,第1—3节。明智、自制彼此没有分别,第4节。正义和其他的德行都是智慧,第5节。明智的对立面就是疯狂;无知和疯狂不同,第6—7节。忌妒就是由于想到别人的幸福而感到心中不好受,第8节。懒惰就是不愿从事有益的工作,第9节。实际指挥的并不仅是那些拥有指挥之名的君王、首长等人,而是那些知道怎样指挥的人,第10—13节。人生的最良好的目的就是把事情做好;把事情做好和投机取巧的区别,第14、15节。

当他再一次被问勇敢是由教育得来的还是天生就有的时候,苏格拉底回答:“我以为正如一个人的身体生来就比另一个人的身体强壮,能够经得住劳苦一样,一个人的灵魂也可能天生得比另一个人的灵魂在对付危险方面更为坚强;因为我注意到:在同一种法律和习俗之下成长起来的人们,在胆量方面是大不相同的。不过我以为,人的一切天生的品质,在胆量方面,都是可以通过学习和锻炼而得到提高的。因为很显然,斯库泰人和色雷斯人是不敢拿圆盾和标枪来和拉开代莫人作战的;而拉开代莫尼人也一定不会愿意拿小盾牌和短矛来和色雷斯人交锋,或拿弓箭和斯库泰人作战。我看在所有其他方面,人和人之间也都同样天生就有所不同,而且也都可以通过勤奋努力而得到很多改进。因此,很显然,无论是天资比较聪明的人或是天资比较鲁钝的人,如果他们决心要得到值得称道的成就,都必须勤学苦练才行。”  苏格拉底对于智慧和明智并未加以区别,而是认为,凡是知道并且实行美好的事情,懂得什么是丑恶的事情而且加以谨慎防范的人,都是既智慧而又明智的人。当有人问他是不是认为那些明知自己应当做什么而倒去做相反事情的人也是既智慧而又能自制的人的时候,他回答道:“决不是,而是认为这样的人是既不智慧而又不能自制的人,因我以为,所有既智慧而又能自制的人都是宁愿尽可能地做对他们最有益的事情,因此,做不义之事的人,我认为都是既无智慧也不明智的人。”  苏格拉底还说:正义和一切其他德行都是智慧。因为正义的事和一切道德的行为都是美而好的;凡认识这些事的人决不会愿意选择别的事情;凡不认识这些事的人也决不可能把它们付诸实践;即使他们试着去做,也是要失败的。所以,智慧的人总是做美而好的事情,愚昧的人则不可能做美而好的事,即使他们试着去做,也是要失败的。既然正义的事和其他美而好的事都是道德的行为,很显然,正义的事和其他一切道德的行为,就都是智慧。

苏格拉底说,疯狂就是智慧的对立面。但他并没有把无知认为就是疯狂。不过,一个人如果不认识自己,把自己所不知道的事倒以为,而且相信自己知道,他认为就是很接近于疯狂了。他说,许多人并不把在大多数人所不知道的事上犯错误的人称为疯狂的人,而是把那些在大多数人所知道的事上犯了错误的人称为是疯狂的人。因为如果一个人以为自己非常的高,以致他在经过城门的时候还要弯下腰来,或者以为自己非常有力,以致他竟试着要把房子举起来,或者试图做任何人都明知是不可能的其他事情,他们就称这样的人是疯狂的人;但许多人并不把那些在小事上犯错误的人称做疯狂的人。正如他们把强烈的欲望称做爱情,同样,他们也把重大的智力错乱称作疯狂。

在考虑到忌妒的时候,他发现忌妒是一种苦痛,但并不是因朋友的不幸而感到的苦痛,也不是由于敌人的成功而产生的苦痛;他说只有那些因朋友的成功而感到苦痛的人才是好忌妒的人。当有人表示惊异,任何人对于自己所爱的人的成功会感到苦痛的时候,他就提醒他们说,许多人对别人都抱这样一种心情:当别人遭遇不幸的时候,他们是不能不加闻问的,而总是要解救他们的不幸的,然而对于别人的成功他们却可能感到不安。聪明的人虽然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但对愚人来说,这种情况是经常有的现象。

在考虑到懒惰这一问题的时候,苏格拉底说他发现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做着某种的事情,因为连掷骰子的和小丑们也是在做着某种的事情:但他认为所有这些人都是懒惰的,因为他们都本可能去做一些更好的事情。可是,并没有人能说不做较好的事去做较坏的事是懒惰,如果有人竟这样做的话,苏格拉底认为不能说这是懒惰,只能说是做了一件很不好的事情。

苏格拉底说,君王和统治者并不是那些拥大权、持王笏的人,也不是那些由群众选举出来的人,也不是那些中了签的人,也不是那些用暴力或者凭欺骗手法取得政权的人,而是那些懂得怎样统治的人。当有人承认统治者的职责在于发号施令而被统治者的职责在于服从的时候,他就向他们说明,在一只船上,懂得〔业务〕的人是统治者,而船主和所有其他在船上的人都听命于这个懂得的人;在农业方面,农场主,在疾病方面,有病的人,在体格锻炼方面,从事锻炼的人,以及其他一切有事需要照管的人,如果他们以为自己懂得的话,都是亲自照管,如果自己不懂,他们就不仅服从那些在场而懂得的人,而且,如果懂得的人不在场,他们还会打发人去请他们,以便自己服从他们的领导,做自己当做的事情。他还说明,在纺织方面,妇女统治着男人,因为妇女懂得怎样纺织,而男人则不懂。

如果有任何人反对这些话说,一个暴君就可能拒绝服从说正直话的〔臣民〕,他就会问道:“既然不服从忠告的人要受到处罚,怎么能说他可能拒绝服从呢?因为如果有人不服从忠告,他在不服从忠告的事上就一定要犯错误,犯错误就要受处罚。”  如果有人说,暴君可能把进忠告的人处死,苏格拉底就反驳说,“难道你以为,把自己的最好的战友处死的人能够不受处罚吗?或者,他所受的处罚会是轻微的吗?你以为做这样事的人会是安然无恙,或者更可能的是,他会很快地遭到灭亡呢?”  当有人问,在他看来,一个人应当努力追求什么最好的时候,苏格拉底答道,“应当努力追求把事情做好”。当再被问道,在他看来,应不应当追求好运气的时候,他就说道,“至少在我看来,运气和行为是完全相反的两件事情;因为我认为不经追求就获得了所需要的东西这是好运气,而通过勤学和苦练来做好一桩事情,这才是我所请的把事情做好,那些努力这样做的人,在我看来,就是在把事情做好的人”。他又说道,“最好而最为神所钟爱的人,在农业方面,是那些善于种田的人;在医药方面,是那些精于医道的人;在政治方面,是那些好的政治家们;至于那些不能把事情做好的人,既没有任何用处,也不为神所钟爱”。

第 十 章

苏格拉底希望通过对工匠们谈论他们的各种不同的工艺而对他们有所裨益。论绘画,第1节。论表现完善的美,第2节。论表现内心的感情,第3—5节。论雕塑,第6—8节。论胸甲的优点,第9—15节。

每逢苏格拉底和那些有技术并且靠技术谋生的人们谈话的时候,他对他们也很有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