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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诸天在佛教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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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集 高鸿潜虬 北渚神剑(第1页)

回头说慕容元真一行五人缓辔游缰,纵意山水,一路看尽了奇峰幽壑,秋林高致,燕辽天地之间,青峰玉立,烟消日出,晴空湛湛,雁影划地,五骑纵横其间,一日之间驰去百数里。慕容元真最高兴的事莫过于何韵儿渐渐忘记了崔海的伤痛,笑容也渐渐多了起来。她待人纯诚和蔼,又毫无架子,慕容一、慕容二和慕容三三兄弟私下早暗暗心会,尤以伺候这位将来的女主人为荣。或许是一路上车马劳顿,何韵儿虽然尽兴已极,但精神却不太好,似乎渐渐有几许清减,慕容元真见了心痛不已,将行速放得更慢。

这日巳牌时分,一行人行到一地,前面有洗天墟‘天晓堂’的门下前来禀报,说在前面流碧河之北龙涉山一线峡中,有一年轻人长衫博带,单人独身,挟剑南来,与此同时在这年轻人的前路竟有两路人马埋伏,象是针对这少年而来,另外在他身后似乎也有人尾随。

慕容元真闻言,剑眉静扫,沉吟片刻,突然拉住韵儿笑道:“韵儿,你想不想见识见识这位慕容的少年圣人?”

慕容三兄弟对此都大为不解,韵儿仰起娇靥,道:“元真哥哥,他就是那个道士说的……什么人么,你离他这么远,怎么知道就是他?”

慕容元真笑指她琼鼻,何韵儿不由一皱,却闻他道:“韵儿你可真聪明能干,不错,他可能就是我们要等的人,你想不想看个究竟?”

何韵儿抿嘴不信地道:“元真哥哥你一定又在骗我们了,你是不是在偷笑我们没你想得快?”

慕容元真四人顿时被她逗乐了,这时慕容三兄弟都询问地望着他。

慕容元真望着何韵儿得意已极,转问那探子道:“那两路伏击的人,一路乃是段国人,另一路却是来自宇文,不知本尊有没有料错?”

那探子闻言先是神情猛震,大吃一惊,继而一脸敬服,几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奇道:“主上,你……你是如何知道的,主上明见,那第一路确是段国人,第二路乃是宇文国的高手宇文阳庆,两路人马怕是不下百余高手,而且这个少年身上似乎还带有伤,怕是绝难逃出龙涉山。”

这下何韵儿和慕容三位兄弟都不禁愕然一惊,想不到慕容元真一言不差,竟真的说对了。

公子元真灼然玉举,仰观天际浮云舒卷,突然脸色黯然,他没想到这清河公的话果然应验了,看来这少年绝非常人,恐怕真的是位平生仅见的奇才也说不定,若说此人就是一位少年圣人,那另外一位又是谁呢。若清河公的那四句诗应验的话,那么他对何韵儿的批命岂不一样要实现……正思至此,这位工于自藏的少年王爷猛觉脑中一震,急忙紧紧抓住何韵儿的柔荑不放,但他同时更想知道在慕容境内,这两个圣人究竟是谁。

何韵儿自然不知他在想些什么,不过在这么多人面前被他拉住,总是有些羞赧,心中却涌起幸福的感觉。就在此时,少女心中突然猛地抽搐一下,痛得她五脏如被人掏空,一种不好的念头陡然袭上心头:她蓦然觉得这种幸福好象正在渐渐地离开自己,她几乎能感觉得到这种幸福的消失。何韵儿芳心一阵大乱,这几日来这种不舒服的感觉间时发生,而当日他去求神也正缘于此。她强抑制不让这种痛苦形诸面上,好在几人都未注意到她,何韵儿纤纤玉手更紧紧地抓着慕容元真的手,不想放开分毫。

慕容元真当下命那探子道:“你立刻传令附近待命的本宗弟子,一面在流碧河的观流亭设下两案美酒佳肴,一面去告诉那个山中少年前面隐有伏兵,说我在观流亭专候他前来饮酒,若然他问及我是何人,你只说是‘观流生’。”

那探子闻言,扣首应命而去。

何韵儿只是好奇,皱眉想了一回,终于还是问道:“元真哥哥,你既然知道他是那个人,而且他还受了伤,为什么不派人赶跑那群害他的人呢?”

慕容元真望着她笑道:“好韵儿你怎么忘了,他既然是我慕容的少年圣人,自然有办法应付那群埋伏的人,我们只在观流亭候他到此,他若是果然到不了,那就根本不配饮我准备的美酒,更当不得这一个‘圣’字。”

何韵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但心中总觉得那人会很危险。但她亦知他们男人的事很奇怪,更不好多说,她只要慕容元真高兴就好了。

当下一行人提马北上,不消片刻,果然到了一河,但见此河宽约十五丈,一腔胸怀化作湍湍碧水,迳向东流。岸南却有一座竹亭,立马此地,正可望流东去,这‘观流亭’三个字果然雅趣得很。这时,亭下果然设有两席竹案,陈错美酒佳肴,几人未到,遥遥已见有两个带剑侍卫,专候着伺候美酒,一见五人来到,远远迎出,跪地见过慕容元真道:“洗天墟‘天晓堂’门下见过主上,主上吩咐的美酒乃陇右落桑酒,已经准备停当,侍卫长因知主上及何姑娘喜爱清静,未敢打扰,故而只留属下两人在此。主上、何姑娘请下马入亭,休息片刻!”言毕,果然一个爬在韵儿马下,一个爬在慕容元真马下,伺候两人下马。

慕容元真点了点头,当下五人纷纷下马,那两名侍卫将马牵走。韵儿对这种事有些不太习惯,这时只随慕容元真到了亭下,果然见亭子上书着‘观流亭’三个大字。何韵儿看过,却不由得又是一惊,迷惑地望着这座亭子看了半晌,道:“真是奇怪,这亭子的竹子好象还是新的,怎么这么多年了还是老样子不变呢?”

四人俱被她逗笑,慕容元真拉住她的手不言语,实是买足了关子。最后,慕容一看她实在惊奇,见主人点头,不觉笑道:“小姐,此亭可不是有很多年了,而是新搭的。若非如此,主上如何知道此地有个‘观流亭’?”

何韵儿被他这话吓了一跳,道:“一大哥,你是说这亭子是方才报信的那个人搭的,但……他们怎么搭这么快呢?”

慕容一笑道:“那个人是出了名的快手,这两个牵马的大概也帮了忙的。”

慕容元真也不禁被他们逗笑,拉何韵儿坐下,道:“韵儿你一路劳累,所以我才让他们为你搭个亭子歇歇脚,你走了这么久,想必也饿了,快来吃点东西。”

何韵儿闻言心中一阵感动,双眸迷蒙,哺哺地点了螓首,果然温柔地与他坐下,慕容三兄弟伺候身后。不多时,有一探子飞马到了对岸,渡河来报,那山中少年已知前面有人埋伏之事,说若是能活命走出龙涉山,当趋前承教,前来陪慕容元真共谋一醉。

慕容一三兄弟闻言,不禁道:“主上,这年轻人看来确是个人物,不骄不燥,视死如生,说不定果然能到此地与主上共席一饮,煮酒论英雄呢。”

慕容元真点了点头,吩咐那探子退下。

何韵儿闻言,始终有些替那人担心。她心地善良,美如冰壸秋月,自然不想看到杀戮死亡,这时只好等着。不多时,龙涉山方向又绝尘快马折回一个探报,说那少年未拔一剑就退了段国数十名高手。

慕容三兄弟及何韵儿都不禁一怔,韵儿顿时稍松了一回气,慕容元真问他用了什么方法。

那探子说那年轻人似乎与为首的段国人沈越认识,当时这少年只说:“在下不才,剑术虽然不高,却还堪一用。你们若是一定要出手,将会死伤过半,最后究竟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但就算你们能杀了我,必因此事与慕容一国结仇。我知道前面还有宇文的很多高手在等着我,他们之所以等在你们段国之后出手,就是不愿背上潜入临国杀人的恶名。有道是万乘之国,不为匹夫兴兵,到时段国、慕容若起刀兵,都将归罪尔等,沈先生是个聪明的人,但我怕就你们几人还承担不起。但你们若是离开了,我依然会死,但却是死在宇文手里,何去何从,但凭你们自己抉择。”结果,那群段国人竟然不战而走,把这少年的性命留给宇文的人来取。

众人闻言都不禁扼腕叫绝,何韵儿也连连拍手,笑道:“元真哥哥,这个人象你一样聪明呢。”

慕容元真微微一笑,当下传命那探子退下,一面哺喃地自语道:“这人看来果然不凡,若他真的是两圣之一的话,那另外一人也该出现了……”

当下几人又等了片刻,前面又有探子回报说,前面隘口处突然涌出了十来个高手,看他们的身份都是江湖中人,似乎也在等那少年。这些人看起来武功都很高明,其实力绝对不在段国、宇文两国刺客之下。

何韵儿闻言,秀眉紧皱,又开始担心起来,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人要杀此人,想着想着,她心中突然一惊,妙容一竭,暗暗思忖道:“这人有这么多对头,会不会是个坏人呢?”

慕容元真湛然不动,神气无变,似乎全然不在意此事,看她面色不好,急忙拉她吃些东西。不到半个时辰,前面突然又来回报,那少年只挥一剑,就破了宇文的数十名高手。这下着实令慕容元真外的几人大吃一惊,急忙问事情经过。那探子禀报说,那少年与宇文阳庆交手,只用了一剑就废了他的武功,并用剑脊将宇文阳庆当场击昏地上。那群刺客见到此景,先是吓了一跳,但继而一涌而上正要一起下手杀人,那少年却突然弃剑于地,仰天大笑,道:“尔等死在眼前,还不知么!”

众人听到此,都不觉大吃一惊,韵儿更是深深被吸引住了,急忙往下问他究竟如何空手赶走了这群宇文的高手。慕容三兄弟也是与她一样的心情,慕容元真亦不禁微怔,示意探子接着说下去。

那探子急忙恭身一礼,接着说了下去。

当时宇文众人也是吃一惊,纷纷上前将那少年围住,问道:“你的兵器都没有了,如何能杀死我们,必是见我们人多打不过,故意出言虚诈?”

那少年湛然不动、如临万山地道:“我是不能杀你们,但贵国大王却不但要杀了你们,而且还会灭了你们的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