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工资和学校（第1页）

上文说到工资标准了，那就详细说说吧，和各机关严格执行国家标准不同，各厂基本都是怎么省事怎么来。机关在五二年之前执行的是供应制，也就是你一个月的收入应该是折合多少斤小米，然后以这个为标准直接发给你东西，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这些实打实的东西，物价涨跌和他们关系不大。但是厂里一般执行的是工资制，物价涨，工资也跟着涨，这个就看厂里财务和采购敏感度和反应速度了。

52年之后，国家又开始在所有的国家单位里面执行工资分制，由于物价不稳定，而且波动的比较剧烈，很难定下一个明确的工资标准，所以创造性的发明了工资分的制度。以你的工作能力，你干一天活能拿多少分，然后一个月加起来。财务会通过报纸和广播了解人民银行根据近五天的物价水平，折算出来一分值多少钱。在京城一分一般包含1斤生产粉，1斤半粗粮，0。3斤机米，0。05斤油，0。2尺白布，2斤煤，0。02斤盐。这些东西加起来值多少钱，一分就是多少钱。我为什么要说0。3斤，不说三两呢，因为现在一斤是十六两。

以现在的物价标准，这些东西大概值4800块钱，赵芹一个月185分，就是185×4800u003d，不到八十九万块钱。再加上岗位补贴，工龄补贴，水电补贴，住房补贴。由于大家都是从51年开始算工龄，所以工龄补贴几乎没有，一千块钱，剩下的，岗位补贴文职工作人员比一线工人低，五千块钱，一线工人是一万到三万，四项加到一起，总共是两万不到。

但是赵芹生了一个孩子，而且还是妇女同志，所以她又多了一个生育补贴和妇女卫生补贴，这两个加起来就是一万五。生一个孩子每个月给五千块钱，但是只有单亲家庭和双职工才能拿到全部，单职工只能拿到一半。这样总得算下来，赵芹一个月就是92万块钱，一个相当高的工资。当然除了岗位补贴，其它的都只有正式工才能拿到。当然赵家还有另外一笔钱，那就是赵鑫的奖学金。

赵芹作为厂里的中层干部，本来应该分到所谓的干部楼里，但是赵芹看了看，直接拒绝了，面积没有她现在住的大，上下楼还不方便，仍然还要去公厕，住在院里，最起码有个小厕所，还能烧炕，进了干部楼只能烧炉子取暖，除了比较气派，一无是处，所以赵芹发扬风格，把属于自己的干部楼让了出去，自己仍然住在大院。

现在京城住房有一条很明显的鄙视链，大院洋房、大院小院大于干部楼大于独立洋房、独立小院大于筒子楼大于大四合院大于大杂院。赵芹自降两级，在厂里受到了各个领导的表扬。

晚上吃饭的时候，赵芹给何雨水夹菜的频率明显大于给赵鑫夹菜的频率，惹的赵鑫好一阵嫉妒。和赵鑫何雨水的金手指超级实验室立足长远不同，赵芹的金手指就是作为主场的天道给她们两个开的挂，就是一个面积不大的农场，啥都有，品种之齐全令人发指，全自动出成品的那种，比如种棉花，可以直接收获棉衣。而且除了她们三个人之外，对所有人屏蔽，哪怕是赵家炖了一锅肉，只要她想让人看见炖的南瓜，那别人看到的一定是南瓜。

对此赵鑫和何雨水是知道的，她们两个能看出来，自然就瞒不住了。今天晚上赵芹炒了一个新鲜菜，她叫它圆白菜，其实就是卷心菜，但是赵芹没有见过啊。饭后一人吃了一根香蕉，就当饭后水果了。

平时半个话痨的何雨水，今天也不怎么说话了，赵芹原来还想过要不要认何雨水当个干闺女的，现在，这话连提都不准备提了，现在的天气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刮风，为了自己家里的安全，管她吃饭可以说是可怜她一个小姑娘，认她做了干女儿，性质可就变了。

第二天一早，何雨水吃了早饭才回的家。赵鑫坐在了赵芹的自行车后座，昨天是星期天，赵鑫作为学生是不上课的，但是赵芹所在的轧钢厂，要加班，没有加班费的那种，厂里经过研究决定超产捐款用来支援前线，也算是那次轰轰烈烈的捐赠飞机坦克大炮的一点尾声吧，但是就是这种加班都不是你想加就能加的，水平低的根本就没有这个资格。

半路上碰上了送妹妹上学的何雨柱，赵芹也没给何雨柱打招呼，毕竟一个离婚少妇，一个大小伙子，要避嫌。

到了厂门口，两个人就下车了，何雨柱不是厂里的人，进不去，赵芹根本不顺路。再说两个小丫头也已经是小学四年级的学生了，在厂里也丢不了。

她们两个都是51年下半年入的学，上了一个学期的一年级，就被老师推荐去参加了跳级考试，52年初她们就成了一个三年级学生，按理说她们两个的水平读五年级都轻轻松松，但是为什么只到了三年级呢，这就和现在的规矩有关系了，一二三年级是初小，作为一个学生是必须参加三年级的期末考试，并且升到四年级的。现在两个人已经通过院里的三大爷申请了跳级考试，没办法，两个人的班主任是个老顽固，以前教私塾的，曾经在小鬼子的奴化学校里当过四书五经的老师，坚决不同意两个人的跳级申请。跳级是要有人做担保的，如果跳级跟不上课，学校会要求担保人去给他补课而不是直接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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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教室，老顽固就站在讲台上，看着她们两个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他本来就是想拿捏一下，让这两家家长给他送点礼的，结果没想到他这边一拒绝，那边就找了三年级的闫老师做担保，不应该是三辞三请吗，怎么才一辞就没后音了。担保有风险，但是事成之后收获也不小啊，比如学校里的优秀教师了什么的。

赵鑫直接没理他，何雨水还是非常客气的叫了一声老师好。但是没想到，这声老师好，反倒让这个老顽固想起什么来了，“何雨水，你爸不是不在咱们厂里干了吗，这么说，你这个学期上完，就没有资格在咱们学校继续上学了吧，啧啧，可惜了，多好的苗子，咱们学校没福啊，还不知道便宜哪个学校呢，哎，对了外面的学校好像都要交钱吧，你爸跑了，你还有钱交学费吗？这么好的苗子，还没开花就枯萎了，真是可惜了。”

“这就不劳陈老师操心了，雨水姐姐就算是不在这里上学了，外面都有一大把学校等着呢，要不是为了我们家长都在这里上班，就冲你这种老师，我们都不来这个学校，我看看，真的要是雨水姐走了，你怎么给学校里交代。”赵鑫可不给他这个面子，以她妈的级别，她在学校横着走都没啥关系，当然她也不是属螃蟹的，要是现在闹得欢，过两年真有可能被拉清单。

但是没想到这一番对话让门外的总务处吕副处长听到了，直接进门就说，“没错，何雨水同学是我们厂里的优秀子弟，我这一趟过来，就是通知你一下，你尽管在咱们厂里上学，和工人子弟一样，不用担心。好好学习，争取考上大学，以后再回咱们厂里。”随着五一年恢复高考和研究生招生，现在考大学已经成了很多学生的梦想，甚至有很多人的梦想变成了考上研究生。

红星厂级别很高，但是主要是生产任务重，线钢，工字钢，带钢，焊管，轨道钢，都是建设急需的物资，但是科研压力并不大，技术部，别说正经的工程师了，连个正而八经的大学生都没有，技术科科长都只是夜大毕业的。申请了，上面不批，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大学生数量有限，轧钢厂级别不够。所以厂里就一直憋着一股劲，要在自己的子弟学校里培养出一批大学生来，到时候人家大学毕业主动申请来红星厂，你总不能拒绝了吧。

所以在红星厂厂办学校上学是有奖金的，只要你成绩够好。赵鑫和何雨水并列第一，一个月每人二十分，合现金不到十万，随着家长的工资一起发。按月发奖学金，而且还高的，吓人吧，但是这就是这些规模大，但是没有技术人员的厂子的一种拼搏，从来没领过，但是考上了大学怎么办，没事儿，一次性按最低标准给你补齐，绝对不让你吃亏。哪怕是你不喜欢红星厂，选择了别的行业，厂里也不亏，上面的原则是一换一，你为其他行业培养一个，部里就支持你一个，而且是考上就发，比自己培养还快几年，就是害怕下面各个厂子把一个好苗子扼杀在一个他不喜欢的行业里。有这种压力，红星厂疯了，要把何雨水往外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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