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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云不共此山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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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第1页)

耐是有限度的,在我对他的表现终于忍无可忍时,便联合老卢,存心耍了他一把。没想到一耍之下,竟断送了他的前途。 。。

045 涮你又待如何

那是个星期六,我没回家,中午便跑到老卢家里和他小酌。我俩正喝着,黄同志来了,这种不请自来的作风,似乎是他的一贯表现。老卢和往常一样,让他老婆添了副碗筷:既然来了,就一起喝吧。

喝酒的目的,无非就是大家闲来扯蛋。本来按照惯例,我们应该先是对国内国际、公司近闻等大事进行点评。然而我发现,黄同志比较反常,他似乎急于开辟新的话题,经常打岔。老卢也很快发现了这点,便由着他带头扯。果然,黄同志马上就把内容引到了个人工作上。这个话题一打开,他立马容光焕发,说着说着,竟开始得意忘形,摇身变成了人生启蒙大师,对我俩大谈起做人做事“应该怎么怎么做,不应该怎么怎么做”来。

我这才明白他来的目的:他升了,成了机关事务管理处的副处长。

人有了后台又得志,摆一下谱其实也算不了啥,连号称“西楚霸王”的项羽同志都曾经有过“富贵不归故乡,如衣锦夜行,谁知之者”的想法,凡人就更难免了。问题在于,你是靠了什么得志的?得志的渠道能不能见得阳光?如果来得光明坦荡,你当然可以这么玩,大不了最多被人议论几句“不够持重”、“得意忘形”而已;如果不是,在不知底细的人面前玩玩也可以,可若在知根知底的人面前还这样,就有点恬不知耻了。

于是,我决定耍他一耍。

“老卢啊老卢,你看看人家黄同志,一不留神,说高升马上就高升了。可是你呢?辛辛苦苦卖命到现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竟然还是个不起眼的可怜副处,我都替你惭愧啊!”我对老卢说。

“呵呵,在这一点上,我确实不如黄兄。”老卢笑呵呵地说。

“你不如人家的地方多着呢!这年头,人想要往上走,一定得巧干,苦干顶个鸟用呀?”我说,“人家黄同志脑瓜子多开窍,不仅想方设法与各位领导同志打成了一片,还能哄得老齐同志也对他青眼有加。老卢啊,我敢断言,要不了多久,咱们的黄同志可就更上一层楼,成处长啰!”

“酒井老弟,你这家伙一天不损人,就活不下去是吧?”黄同志笑道,“老卢家酒菜堵不住你的嘴,哪天我带瓶过来,如何?”

“兄弟们高升是好事啊,要庆祝一下,你是得带瓶好酒来。”老卢对黄同志说了一句,又转头问我:“哎,酒井老弟,刚才你的话怎么说?你说黄同志不久就会变成处长,不是玩看相吧?”

“齐民山同志要退了,领导在退下来之前,是绝对要突击提拔亲信地。”我笑着转向黄同志,“领导,我说得没错吧?”

“酒井老弟,我知道你消息灵通,咱们公司里很多领导以前曾都是你爸的手下,连齐总也是,对不对?”黄同志笑了,“可你怎么知道一定是我当处长?这个位置,竞争的人多着呢!”

“你马屁拍得好啊。”我笑道。

“酒井老弟,别这么损行不行?”黄同志面露尴尬。

“呵呵,别认真,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我依然笑嘻嘻地说,“咱们兄弟都清楚,一个人要想实现抱负,就得有权力;有了权力;就可以事半功倍;为掌握权力用点儿手段,是件很正常的事。就拿邓爷爷来说,他老人家如果当年不见机行事,顺着老毛点儿,肯定也就没有了以后的三落三起,也不可能成为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咱们国家的权力交不到他手上,别说他在南海划个圈,就是绕地球划个圈,深圳也成不了改革开放前沿特区。你说是不是?”

“对对,邓爷爷如果没有权力,就是绕地球划个圈,人家最多也就是说他环球旅行了一圈。”老卢说,“我一向知道咱们黄同志志存高远,人家说三道四怕什么,最后注重的都是结果,而不是过程。”

“嗨,你们这两个家伙,真是一狼一狈!”黄同志无奈地摇头。

和老卢一唱一和地开了一阵子黄同志的玩笑,等气氛相当融洽后,我笑嘻嘻地问道:“黄同志啊,其实我真的有点佩服你,谁都知道,老齐同志是个油盐不进的主,金钱美女恭维话什么的,统统地不要,堡垒很难攻破。你又是怎么看出这个秘密,想到向汪精卫同志学习,玩起曲线救国的?”

“没有刻意,只是机缘巧合,偶尔发现而已。”黄同志笑道。

“你俩打什么哑谜呢?”老卢说,“什么曲线救国?”

“看看,充分显示出你和黄同志的差距来了吧?”我冲老卢眨眨眼,“想当年,孟尝君身陷秦国,最后怎么安然无恙脱身的?难道他是用鸡鸣狗盗之辈,经过拼杀而冲出重围的吗?”

“噢,你是说走夫人路线。”老卢恍然大悟。

“废话!我多少次和你谈起过齐夫人的事情?我甚至连她喜欢收藏各类版本的《红楼梦》、还缺什么都告诉了你,你说我想干什么?我吃饱了撑的,没事跟你闲话一个老女人?”

“缺……你说她还缺那个……”老卢心领神会,跟着我编,“可这关我什么事呀?我明白,你是想让我通过齐夫人给老齐吹枕头风。我想过,没有用的,老齐同志大男人主义,不卖老婆的帐。”

“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同志,看事情,是必须透过现象看本质的。”我说,“实话对你说了吧,公司里唯一能搞定老齐的人,就是她老婆!”

“酒井老弟,你帮老卢费这心思,基本上是白费。还不如动用你的关系,直接扶他上马送一程。”黄同志说,“以老卢同志的性格,不适合走这条路线。就算齐夫人肯吹风,老卢死板的工作表现,能让其他的领导也满意吗?其他领导不满意,齐总也不好帮他。”

“人是可以学乖的嘛,你也不是天生就这么乖巧的。要是学不会,我帮他有啥鸟用,早晚还得一头载下来!”我说,“这步棋,得靠他自己走。”

“哎,酒井老弟,你刚才的意思我可是听明白了,你是让老卢给齐夫人送什么东西吧?”黄同志说。

“你能明白,老卢也明白。我是让他去表示一下意思,送齐夫人一件她梦寐以求的东西。”我说,“这事跟你说了也白说,你没有。”

“我没有,老卢就有?”

“老卢当然有。你别老惦记,也给老卢一个机会,兄弟们利益均沾,共同发展嘛。”我笑道,“两位,我有事先走一步,老卢你出来一下,我交待你几句话。”

“有什么事还瞒着兄弟呀,不能当面说?”黄同志说。

“不能,你也不能什么都跟你老婆说吧?人嘛,肯定是有点隐私的。”我笑。

老卢跟我走出大门后,我说:“我想玩黄同志一把,你意下如何?”

“不是已经开始玩了吗?那就接着继续玩呗!”老卢说,“刚才你说红楼梦什么的,我就明白了。”

“就这么决定,咱们开玩。”我附耳对老卢说了三句话,走了。

两个月后,齐民山退了下来,公司机关事务管理处处长也有了人选。但处长不是黄同志,连副的也没了他。黄同志在齐民山退下来的前几天,被调离公司机关,去了本公司下属的一个遥远矿区,在井下做了采矿车的运输调度。他比我们众多的“储备精英”幸运,他是学物流管理的,专业还算比较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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