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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天炼狱全四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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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第1页)

他心事重重地找衣,惑然地自语:“怪事,我与冯大爷无亲无故,平时难得一见,素无交情他……”

“你们是意气相投的赌友与寻芳客,怎说素无交情?”小芝兰问。

“他……”

“他大概在午牌左右可以带人到尊府清点接收。江爷不必急于前往,早着呢。”

“什么?他带人到我家?这……”

“嘻嘻!江爷,不是我说你,你这种赌法,即使有金山银山,你也赌不了几天的,醉了的人怎能如此狂赌?”

“什么?你说我昨晚上……”

“你把尊府押银子五千两,骰子投下去,可怜,说摆嘛,也摆不了那么巧。”

“什么?”

“么二三,豹子。”

“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将宅院输掉了,立下了契约,盖了手模脚印,三天内不还五千两银子,宅院押断。中人是冯大爷的五位赌友。”

江怀忠如遭雷劈,惊得赤条条地一蹦而起,骇然地狂叫道:“胡说!我……”

“咦!江爷是忘了不成?”

“天哪!这……这事从何说起?”他软倒在地叫。

小芝兰出舱,带门时说:“冯大爷说你够朋友,他也够情义,所以将绮秋姑娘陪你一宵。你这一宵嘛!整整五千金。”

“不!不!天哪,送我上岸。”他发疯般狂叫。

船回到码头,他像个丧家之犬,奔向街尾的一间木屋,那是冯大爷的磕头爪牙坐镇处。

不久,两名泼皮伴送他上船。

东湖与南湖有水道相连,放鹤洲在东湖的西岸,据说是唐朝的大儒裴休放鹤处,也就是陆宣公放鹤处,不知是真是假。

冯大爷的宅院并不宏伟,是一座三进的大厦而已。一进门,厅上高坐着满脸春风的冯大爷,堂下是八名青衣大汉抱肘而立。

冯大爷哈哈狂笑,向脸色苍白抢入的江怀忠抢先发话道:“江老弟,怎么啦?不在温柔乡中享福,怎么一大早就跑来了?不用谢我,那小妮子心肠软,她看上了你,自愿与你结这一段情缘,你老弟获美人青睐,艳福真不浅呢。哈哈哈哈……”

江怀忠上气不接下气,激动地叫:“你……你……”

“哈哈!昨晚一场豪赌,兄弟承让,承让。”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

“什么?你问我什么意思?你听清了,是你借酒壮胆,提出赌一场……”

“住口!我根本没跟你赌……”

“哼!原来你是来赖帐的。”冯大爷沉下脸说。

“昨晚在下被你们灌得一塌糊涂……”

“呸!你江怀忠是什么东西?你不上太爷的船要求豪赌,太爷还不屑与你下注呢。好一个醉得一塌糊涂,五个证人与四位姑娘,亲见你写下欠条押据,捺了手模打了脚印,你难道也醉了么!哼!”

冯大爷沉声说,从怀中取出押据扬了扬,又道:“宅院押银五千两,太爷并不想要你那栋破房子,有三天期限,舍不得房子,你去找银子取回押据,太爷不与你计较,出去吧。”

“押据是假的,不是我立下的,我要看看……”

“唷!你想得真妙,你正要赖帐,将押据三把两把撕掉往肚里吞,我这五千两银子岂不是掉下海了?要看可以,咱们到衙门里看去,去秀水或者嘉兴公堂,冯某一概奉陪。来人哪!将他赶出去!”

江怀忠快急疯了,狂叫道:“天哪!你……你这不是要将我迫死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