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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嘉苑二期房价值得投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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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第1页)

发生这样子的事,罚罚月俸也就是了,怎的还禁了足,真是想不通透!”

沈嘉玥经过太后前后不一的态度,这么长时间以来,也有些悟出来,忙不迭问道:“旭薇,你真的以为太后娘娘从前喜欢我,现在喜欢箐箐?”

杜旭薇反问:“难道不是吗?东宫旧人哪个不是这样想的?”

沈嘉玥自嘲一笑,“是啊,谁不这样想。皇后娘娘与皇上因郑媚儿冷战多日,皇后娘娘做事狠厉,皇清城里怨声载道,可你看看太后娘娘怎么做的?她并没有训斥皇后娘娘,而是惩罚郑媚儿,郑媚儿固然该罚,可自己的儿媳与自己的儿子冷战,做母亲的不帮自己的儿子,反而劝自己的儿子让步,你觉得这太后娘娘是有多喜欢皇后娘娘啊!我们说的好听是妃嫔,说的难听就是妾侍,妾侍是如何都登不上台面的,你以为太后娘娘会真心喜欢自己儿子的妾侍吗?说白了就是太后娘娘想要个既对她恭敬又对她百依百顺,还能服侍她的面子上的儿媳而已,皇后娘娘是她真正的儿媳,可你见过皇后娘娘服侍太后娘娘吗?她才舍不得命令皇后娘娘呢,她就是想找个替身罢了。既然是替身,那么谁都可以来做。如果你明天去寿康宫服侍太后娘娘,看太后娘娘会待你如何?必然对你不错。即便是出自宫女的两位选侍去,太后娘娘都不会皱下眉头的,因为在她眼里,都是皇后娘娘的替身罢了,并无分别。”

杜旭薇心惊,她从没想过沈嘉玥会说出这番话,可她又觉得在理,“真如姐姐所说,那么让太后娘娘不舒服的替身必然不会再入太后娘娘的眼喽,因为太后娘娘知道宫里肯定有很多想成为替身的人,宫里无宠无权的妃嫔多,谁不想得太后娘娘青眼,太后娘娘应当明白这个理的。”顿一顿道:“可是姐姐未曾触怒过太后娘娘,为何……”

沈嘉玥呵气如兰,说出心中事,“还记得新皇刚登基时那时连位分都未定,箐箐还在禁足中,太后娘娘招我去的事吗?”不待她回答,自顾自说着,“那时我以为太后娘娘真心喜欢我的,那我向她求求情,让她放箐箐出来,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可她很愤怒说了四字:必死无疑。这事我有提过,你也知道。可我没说的是太后娘娘向我透露出我册为昭仪,而后来不知为何皇上册我为惠妃,恐怕太后娘娘是不知道的,这或许也是一个症结吧!而箐箐解禁那日我被太后娘娘怒骂之事,你也知道,如此一来,太后娘娘怎会喜欢我,何况我后来册惠妃,如果她知道我册为惠妃想必会阻止的。这便是症结所在,而她后来之所以看上箐箐做替身,是因为箐箐常出入寿康宫,加之她将那事隐忍下来。如果太后娘娘是真心喜欢我,为何我只是求了一下情,她便恼火了?如果太后娘娘真心喜欢箐箐,为何她至今都没罚慎贵姬?待她好那是应该的,而她却不管待她好的人,只要让她不舒服,哪怕一点点不舒服,她都会摒弃那人,尽管那人曾待她如何的好,这便是替身的悲哀。”叹一声,“从前我不明白,现下总算是明白了,总不算太晚。”

杜旭薇不知该说什么,只劝道:“可她到底是太后娘娘,是庆朝最尊贵的女人啊!”

沈嘉玥淡淡道:“这个我自己知道,为着她的太后之位,皇上之母也要对她恭敬的,只是恭敬也就够了。”望着自己的手,“自然,或许并不像我说的那样,太后娘娘一向慈和,想必过些日子也就放箐箐出来了!”问道:“最近你和若芸过得如何?从我禁足开始,都不能好好的和你们说话了。”

“我和若芸姐姐都挺好的,姐姐放心吧!只是不知道姐姐的冤屈要到何时能洗清,唉,布偶被皇上愤怒烧了,连证据也没有,不然便可以从布偶上找蛛丝马迹了。”

沈嘉玥不以为然,只问道:“沈府家人知不知我的事儿?”

杜旭薇细细思索着,“应当不知吧,没听皇后娘娘提及什么。再说,我们每日深处后宫,哪里会知道这些呢!”

沈嘉玥无奈道:“是啊,深处后宫总是无可奈何的!”

☆、第六十四章 波涛余澜

沈嘉玥的身子也渐渐康复,杖刑打大腿及臀部的皮外伤好的快,而桚刑夹十指,十指连心,因用力过猛而伤了骨头很难痊愈,太医私下对如花等人说过惠妃娘娘的手伤可能会落下病根。如花等人都十分担心,不让沈嘉玥乱动乱碰,连吃饭都由她们喂,而每日换药时沈嘉玥要花很大的力气才能忍住那股疼痛。一到晚上,沈嘉玥总会梦见扒衣服、受刑的情景,每每在梦中哭醒,泪流满面望着黑夜里的东配殿,哭着坐到天明。她也不愿见人,平常只见如花她们三人及旭薇、若芸,所幸皇后免了她的晨昏定省,让她在嘉仪殿好好养伤。

沈嘉玥连日来医治、养伤,躺在床上,怪闷的,今日见外头天气不错,想出殿走走,但不出舒兰宫,于是喊着殿外的如花,道:“如花,快进来。”

站在殿外的如花正犯困,听里头隐约出声,一愣小跑入内,躬身回应,“娘娘,奴婢在这里。娘娘,有何吩咐?”

沈嘉玥笑着说:“本宫想出殿走走,这样好的日头,还窝在里面,岂不辜负?”

如花哪敢让她下来,连忙说:“娘娘,您的伤还没彻底痊愈,还是躺在床上养伤要紧,天渐渐热起来了,这样好的日头,娘娘还怕看不到吗?往后有的是日子看呢!”

宫正局的那些日子是沈嘉玥的一场恶梦,她不愿再回到梦里,可她不愿有什么用,只要旁人想让她回梦里,她又有什么法子,她不能反抗,不能拒绝,只能承受着。她心里明白,她的伤渐渐好了,皇上的旨意也要来了,她又要回到那个可怕的梦里去了。突然很害怕,很害怕,不知该怎么办,一滴清泪无声的落下来,缓缓问:“本宫还有以后吗?”

如花急步过去,坐在她身边,安抚道:“娘娘,别难过啊,娘娘怎么会没有以后呢!”又自打嘴巴,“都是奴婢不好,惹娘娘伤心,都是奴婢不好,奴婢胡说的,娘娘别难过,奴婢错了,奴婢再不会说了!”

沈嘉玥见她着急样,破涕而笑,“你呀!还不快扶我下床,服侍我穿衣,我出去走走。”

如花怕她再难过,只好依了她,应允,“是,娘娘。”

如花慢慢扶着沈嘉玥下床,为她穿戴,一件淡蓝荷花百褶裙,正要为她梳妆,却被沈嘉玥拦住说道:“我并不出舒兰宫,只在宫里走走,不必梳妆了。”

如花一直以为沈嘉玥要出舒兰宫去外头走走,她才会拦着的。外头传言纷纷,传什么都有,她们怕沈嘉玥听后伤心,不利于养伤,故而她们三人都在舒兰宫里压制下来,激近的手段让舒兰宫半点传言都无,现下听得她不出舒兰宫,遂安下心来,款款道:“是,娘娘素颜也很美。”

沈嘉玥脱口而出一句,“可他偏偏不喜欢。”待说出口,才觉失言,暗自悔恨。

如花深知她心事,看似无意却是有心,“娘娘从前说过一句‘夫以美色侍人者,色衰则爱驰,爱驰则恩绝。’奴婢们可记着呢,反倒娘娘自个儿忘了!”

沈嘉玥一改脸上阴郁之色,笑道:“好啊,你倒笑话起我来了,好端端提这话是不是想着让本宫为你指一门亲事啊?”顿一顿叹道:“如花,你和如梅一起在我身边也有很多年了,有没有想过以后?宫女二十五岁可以出宫的,我不想耽搁你们,你们二十五岁出宫嫁人去吧,我会让我哥哥帮你们找个好人家的!”

如花深思一番,下定决心道:“娘娘,既然您提到这事儿,奴婢也说说奴婢的想法吧,奴婢希望留在宫里,不想出宫,宫外家人都没了,奴婢也不知去哪里,在奴婢心里,娘娘、如梅、如菊姑姑都是奴婢的亲人,如菊姑姑已经打算不再出宫了,她只想陪在娘娘身边,她想入尚宫局做女官,她的心愿便是做到尚宫之位。而如梅也想入尚宫局做女官等到二十五岁出宫嫁人,毕竟她的家人还在宫外等她。而奴婢不才,知道自己做不了女官,只想陪着娘娘,娘娘在哪儿,哪儿才有奴婢。”

沈嘉玥未曾想她说出这番话,惊叹之余,只能笑笑,由着如花扶出殿,随意走走,边走边说:“如梅的心思我是知道的,听闻她的家人为她订了一门亲,她不想往后在夫家被瞧不起,她才想做女官的。只是没成想,如菊竟藏了这样的心愿…做到尚宫之位……”

“娘娘,您帮帮她吧!奴婢知道做到尚宫之位很难,可娘娘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

沈嘉玥蹙眉道:“等她考上女官,我再替她想法子。而你却…我真不知该说你什么好?唯女子者,自然要嫁给一个合意的男子,来日儿孙满堂,这才是女子的一生。你懂吗?”

如花脸色一暗,说:“奴婢懂,可奴婢却做不到。娘娘过的如此艰难,奴婢明白娘娘要忍受很多很多,上次娘娘说您不是沈府的小姐了,而是宫中的惠妃娘娘了,奴婢便明白了,风光背后却是无尽的煎熬。嫁给平民更艰难,开门便是七件事,奴婢不想承受这么多,也没有娘娘这样的心志。”索性绝了念头,“如果娘娘想劝奴婢,那待娘娘的日子好过了,再来劝奴婢吧!”

如此沈嘉玥倒不好再说,只说:“你变了许多,明白了许多,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