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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杀尽我花开前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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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第1页)

这两天过来照顾她。”“嗯。”乔浅注意到沈斯南脸色有变,戳了戳他:“怎么了,师哥?”沈斯南摇头:“没什么。”

沈父平时对待沈斯南并不像对待亲人,然后在需要他帮忙的时候从来不把他当做外人,沈斯南并不理解他是如何做出这种毫不合逻辑的性情转变,明明很无耻,却又做的正大光明,坦坦荡荡。

第十一章

池先并不太明白沈斯南怎么能心平气和的照顾怀孕的后妈,那时,他们刚刚考完期末的最后一科,沈斯南慢条细理的整理着行李,淡淡道:“大人的事情,还能和小孩扯上关系么。”

池先随意挥手,做了个斩杀的动作:“报复的过程中,伤及无辜完全不可避免。”

沈斯南抬头瞥他一眼,摇了摇头继续收拾行李:“所以说,我跟你根本不是一个物种。”

沈斯南的妹妹出生是在次年的五月份,沈斯南当天得了消息,但是没去医院探望。他的爷爷已经去世,生前也只认沈妈妈一个儿媳妇,奶奶至今守在故土不肯离乡,在沈父二婚的时候都没有来,这次更不可能去医院照顾。医院里大多是那位阿姨的亲朋好友,沈斯南自觉不去招那个嫌。

直到一个星期后,两个人抱着孩子回了家,一切都收拾妥当,沈斯南才带了礼物回去看望虚弱的后妈还有刚出生的妹妹。

小孩很小,肉肉的一团,不知什么原因,格外喜欢沈斯南,本来一直在哭,沈斯南一接手就蜷在他的怀里咯咯的笑了出来。沈斯南抱着他,心下有些忐忑,是每个第一次抱婴儿的人都有的担忧,这么小的娃娃,这样娇弱,即便是再轻的力度抱着他,也唯恐把他弄疼。

大概是初为人母,女人的脾气格外好些,一家人少有的较为和乐地相处了一天,直到晚上,争吵才猛然地爆发出来。

起因是沈斯南发现他母亲留下来的一对白玉镯子不见了,母亲的遗物本来就不多,何况那是沈家的传家宝,世代传给儿媳妇的。母亲在临终前,握着沈斯南的手叮嘱他:“你奶奶给我的那对镯子,我放在梳妆台上那个刻着莲花的檀木盒子里了,算是沈家的传家宝,以后你娶了妻子,就给她,好不好?”

那眼光满怀一个母亲的爱意,沈斯南直至多少年后,都不肯忘却那样的温柔。

可是现在,他的父亲随意把那对镯子送给了别人,在被沈斯南询问时,也只是带着厌烦的敷衍回答:“送给你阿姨的妹妹了,那镯子又不贵,送就送了,你惦念着那个干吗。”

“那是我母亲留下来的。”

“你妈已经死了很多年了!你能长到这么大是我和你阿姨养活你的!你吃的穿的哪样不是我赚钱给你买的!这么多年了长口闭口还确实那个女人,沈斯南你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么!你阿姨刚生了孩子你别提死人给我们添晦气!”

天气已经入夏,一个雷猛地响起来暴雨就下开来。

风吹得窗外的树枝哗哗作响,雨水密密麻麻的砸在了地上,女人抱着孩子从一旁的卧室赶过来:“大晚上的你们吵什么,要吵出去吵!”话是对两个人说的,眼睛却直直的盯着沈斯南。

又一个惊雷响起,婴儿被吓了一跳,大声哭起来。

小孩子有那么多眼泪,他们似乎有特权,把所有的伤心都变成泪水流出来。

可是,大人伤心的时候,能怎么办呢?

沈斯南看着他的父亲,轻轻地、带着恨意地对他说:“沈从微,你为什么,还不死?”然后拿起一边的背包,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去。

池先正在宿舍床上抱着电脑玩心爱的小游戏,门被咣的砸开时被吓了一跳,手一抖,血立刻掉到零,小人死的彻彻底底。

“谁啊这是?”他一歪头,看见被大雨淋得湿透了的沈斯南,“矮油我次奥,这是怎么了。”池先利索蹦下去,翻出毛巾裹住沈斯南的头,发梢还在不停的往下滴着水,池先有些粗鲁地给他擦着头发:“不是回家了么,吵架了?淋雨跑回来了?赶紧去洗个热水澡,不然你这小体格明儿一准得感冒。”

沈斯南木木应了一声,把手里的包甩到一边,池先扑上去把他的外套拔下来把人塞进卫生间。

直到花洒里热水喷出来淋到自己身上,沈斯南才回过神来,他轻轻唤着池先的名字,像迷路的小狗呜咽着寻找自己的主人。

“池先”“嗯”

“池先”“我在呢,在呢。”

他小小的有些释然的叹了口气,抬起手背挡住自己眼睛,挡住那些亮的刺眼的光线。

在刚进屋的那一瞬间,池先坐在床上看着自己,脸上是吊儿郎当的笑容,他觉得那场景很好,很温暖,外面凄风苦雨,可是什么都不用担忧,现世安稳、现世安稳,不惧朝夕。

第十二章

沈斯南用了一学期的时间把乔浅惨不忍睹的数学成绩从70分提到了90分,乔母一向从容大气在拿到乔迁的成绩单时手几乎抖成了筛子。次年看到沈斯南时老泪纵横:“小沈啊。你要是能把浅浅的成绩再提高20分,学费阿姨给你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