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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璧的儿子怎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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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第1页)

这时允礽已苦撑了几个时辰了,早是进气少出气多了,人也迷糊了,谁都不认识,可仍强撑着眼,直直看着门口。

路公公知道,他留着一口气在等皇后。

舒伦一路上连连催促,让车子快些,再快些。

车子在路上急行了半个时辰,总算看到宫门了。

舒伦下了车子,便直奔咸安宫。

允礽见到她那一刻,眼睛睁得大大的,抬着手,找她。

只是,舒伦还没来得及到他床前,他抬着的手,便脱了力,垂了下来,他一直攥在手中的那根碧玉簪子,落在地上,应声而断。

舒伦抱着他的身子,哭道:“二哥哥,你醒醒,我来了,你醒过来。”

可任她怎么喊,她那个笑如春风的二哥哥,满身病痛的二哥哥,再也不能应她一声了。

外头跪着的人,听闻里面的动静,知道是主子薨了,顿时一片啼哭之声。

路公公留着泪,说:“主子爷一直在等娘娘,他说,他等娘娘来跟他要碧玉簪子,爷说,娘娘答应过的,会来跟他要的。”

舒伦早就哭的泣不成声。

当年驭风跟她说,允礽起了死念,她怕他有个什么好歹,便把少年时,他给她的定情信物碧玉簪子,给了驭风,并让驭风跟他说,若他不好好的,她便再不把这碧玉簪子要回来。她当时把这碧玉簪子还给他,是想让他念着她与他的那一段情,听一听她的劝,好好活着。

他却不知理解成了什么意思,把这簪子藏了这么多年,至死都在等她来跟他要碧玉簪子。

路公公将地上断成两节的簪子,捡了起来,交到舒伦手里。

那簪子通透莹润,泛着光,显然是他常常抚摸的结果。

舒伦拿着簪子,对允礽说:“二哥哥,我来了,我来跟你要碧玉簪子的,你知不知道,二哥哥。”

胤禛在听闻消息以后,不顾病体,也很快赶回宫里,并下了旨意,叫允礽的儿子理郡王弘皙速速进宫。

等胤禛赶到咸安宫的时候,已是半夜。

舒伦哭了良久,眼睛都是肿成了核桃。胤禛劝她离开,说:“你哭成这样,会伤及身体的,他素来疼你,你在他面前如此,他去了,也不会安心。”

舒伦一句也不听,最后竟是哭晕了过去。

胤禛让人把她移到寝宫休息,自己则将屋里伺候的人全撵到了宫外,也让人关上了门。

这样,整个屋里也就允礽和他,两个了。

胤禛坐在床前,看着床上双眼紧闭,没了气息的人,红着眼,哭了出来,他哭,没一丝声音,却比那些捶胸顿足,哭天抢地的哭,更多一份悲伤。

他说:“我们两个算是比了一辈子,小时候,自己没有比的心,别人偏要拿着你比。大些了,我喜欢娉婷,偏她喜欢你,不喜欢我,我就想着,你到底什么地方比我强,我定要赶上,再后来,有了阿菩,她是我的福晋,我喜欢她,她也在意我,谁知你又□□来,且当初你们还是两情相悦,你又赶在了我前面。如今,就连死,你也走在了前头,谁允许你先去的,你回来,我还没跟你比够呢,你回来。”

他紧紧握着允礽已经变凉的手,哭诉道:“当初,你不想要那个位置,推了给我,说什么我要保住阿菩,保住十三弟,便要争夺那个位置,我解了你的忧,拼死拼活的即了位,你倒落得清闲。我原本想着,等再过两年,什么都稳定了,叫你来帮我的,你倒好,先走了。天下没那么便宜的事儿。”

胤禛絮絮叨叨的说了很久,哭了很久,等出来时,仍是一切如常,谁也看不出什么,谁也不知道圣上在允礽身边做了什么。

第二日,胤禛命大臣准备二阿哥身后事。

并下旨意,追封二阿哥允礽为理亲王,丧仪皆照亲王礼来,同时命郡王弘皙,阖府上下皆要为理亲王戴孝,至于理亲王遗孤家眷,胤禛也妥善作了安排,丰其衣食,以终其年。

雍正二年,在舒伦的印象里就这样以允礽的薨逝终结了。

而雍正三年,亦不太平,先是有人奏报廉亲王胤禩罪行,接着便是四川总督岳钟琪上折子,说所辖境内,多有乱摊乱派现象,直将矛头指向年羹尧的亲信,四川巡抚胡期桓。

胤禛知此事不假,对岳钟琪加以赞赏,随后派大批官员,进驻四川,替换那些有违纲纪,不尊法令的官员。

年羹尧的根基多在川陕,胤禛这番作为,一方面为了政治吏治,另一面自然也是要打击年羹尧的势力。

近些时,前方暗探多次奏报,说是之前得到的消息无误,年羹尧于前一段时间,在西北,确实有大动作,只是近几个月不再闻什么风声,不知是他已准备妥当,还是另有别的图谋。

胤禛考虑再三,决定将年羹尧调离西北,再行查查。

四月,年羹尧按旨意,交出抚远大将军印信,调任杭州将军。

胤禛暗里派人到西北查查年羹尧之事,严令,一定要据实奏报,不得隐瞒,有实情不报要严惩,若要见风使舵,捏造事实,污蔑年羹尧的,更要严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