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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第1页)

信息也是一种重要的资源。谙熟各类内幕消息、马路情报,也是一种可以拿出来显摆的才能。哪家餐馆的风味独特,哪个酒吧新换了乐队,某某单位人事大变动,哪个楼盘销售出了问题……不管是声色犬马的消息还是有用的行业情报,经常能抖落出这样的信息总是受人羡慕的,说明你生活精彩、消息灵通,是会玩的主儿或者圈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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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德

不管是正人君子还是黑帮地痞,在台面上,道德总是占据着价值的制高点——尽管他们的道德标准和侧重点有所不同。在道德上走在前列的人一般都会受到广泛尊崇,并获得显著的话语优势;另外,由于道德主体不分贫富贵贱,任何人都能够拥有,标榜道德成为人们内心普遍的欲望。###在获得“上海首富”的称号后,当有记者这样称呼他时,他面带谦虚地说:“我不是上海首富,上海的有钱人多的是,我现在想的不是怎么赚钱,而是怎么做人。”可见,在道德品行上受人尊重,是比首富头衔更大的满足。

有两类人是标榜道德的主要人群:大富大贵者和贫弱者。对前者来说,道德标签是最耀眼的光环,是名成利就之后的最大满足,如果不能得到社会对他道德上的肯定,注定将成为终身的遗憾;对后者来说,由于在其他方面一无所长,道德是最后一根能够让自己获得身份优势的稻草,“我虽然无钱无权,也没有大的本事,但我行得正坐得直,以德服人,照样可以昂首挺胸”。

由于信息的不透明及鉴别的困难,口头上标榜道德是一种相对安全的行为。不过,正如中国古老的格言所说,“衣食足而知廉耻,仓禀实而知礼节”,“无恒产者无恒心”,成功者的道德标榜更容易让人相信。事实上,不管是因为手中已握有大量的资源,还是出于赢得更多的机会和利益,成功者更愿意在道德上进行投入,为道德追求而牺牲其他利益。

道德有不同的领域,如政治道德、商业道德、公共道德、职业道德、家庭伦理道德等,又有高中低不同的层次。当一个社会某种道德要素最匮乏、公众关注度最高时,炫耀这种道德要素最能引起人们的正面反馈,这样的做法也最普遍。在中国传统社会,淡泊名利、超凡脱俗具有极大的道德正当性,这培养了一大批著名与非著名的隐士。像赫赫有名的陶渊明先生,六出六隐,数番折腾,一会儿称贫出仕,一会儿因酒归隐。

在崇尚竞争的现代商业社会,归隐已显得不合时宜,道德标榜也不断转换它的主题。由于当下社会还有欺诈行为,还有商业行贿,诚信、公平、社会责任就成为成功人士和企业家们争相炫耀的焦点。

王石公开宣称自己“不行贿”,“不做暴利项目”的商人。在行业论坛和大学演讲等多种公开场合,他一再表示这是自己多年的底线,“我做万科20年了,别的大话不敢说,‘不行贿’这句话我敢说,这条底线我是把持住了。”“万科的项目赢利不超过25%,拿到的地都不好,逼迫经理人在产品、营销、服务上创新。”这种说法尽管遭到很多人的怀疑,但也让很多人记住了这一点,敢于公开站出来说自己不行贿、不做暴利,毕竟也是需要勇气的。

王志纲说得更“直白”:“下海10年了,我可以自豪地讲,我们工作室从来没有收过任何人的回扣,也从来没有给任何人回扣。

“很多人都问,到底老板们向王志纲工作室买什么?老板们的回答是:买信心,买方向,还有买公信力。我们向老板推荐规划设计、园林景观、广告代理等下游公司,从来不要任何中间介绍费,如果哪个员工敢这样做,不管是谁,我一定要他走人。

“我们的做法恰恰相反,‘宁可天下人负我,不可我负天下人’。这样说并不意味着我们比别人高尚,只表明我们彼此之间算账的方式不同。”

在各种财富排行榜纷纷出炉,贫富悬殊引起社会热议的时候,同情心、社会责任也成为老板们的口头禅。比如在《福布斯》2006年度全球富豪榜出炉时,曾连续三度上榜的正泰集团董事长南存辉说:“我不在乎富豪榜,但想进入慈善榜和纳税榜。创造财富是一种责任,使用财富也是一种责任。”

出身(背景)(1)

在出版了那本《我的非正常生活》之后,年逾40的洪晃突然吸引了相当数量的都市白领和文化人的注意。许多人获悉她是著名文人章士钊的外孙女、著名外交官章含之的女儿(中国前外长乔冠华是其继父)、著名导演陈凯歌的前妻;另外还知道,早在1973年,12岁的她就在美国受教育,获得学位后又在国外工作了近15年。洪晃顿时成为名人。

对个人背景——包括家世、出生地、早期生活和求学经历、师承、工作资历——的看重,是人际交往的一个奇特的现象。对那些有显赫背景与资历的人,人们总是另眼相看,并给予更多的尊敬、信任,更好的条件与机会。以洪晃为例,虽然她经常大声疾呼“我不靠家庭背景吃饭”,但如果没有显赫的家庭背景与传奇性的留洋经历两大光环,她的受关注、受欢迎程度会弱化很多。

不能说这种社会心理完全没有道理。比如某人家底丰厚,他担任领导职务时贪污受贿、以权谋私的动力可能会少一些;某人祖辈、父辈是社会名人,他在担任公职时可能会产生某种“不辱家风”的使命感;某人曾在某个重要机构任职,可能说明他具有一定的素质、能力,也可能他从中积累了一些工作经验和人际关系。但很多时候,这种观点纯粹是出于“想当然”的推断、“爱屋及乌”式的情感转移,以及存在于人们心中天然的等级观念,似乎上等人(哪怕跟上等人有一点关系的人)理所当然应该受到优待——“人家是名门之后啊!”比如,某人在“文化大革命”时曾为某中央首长担任保卫,某人原来的单位领导是一位大人物,某人的爷爷是有身份的人,这样的人在职场上就享受到某些优先权利。与此相对的是,那些所谓“刚刚洗脚上岸的农民”、“前不久还在为一日三餐发愁的暴发户”、“没见过外面世界的土鳖”,则是很多人轻视、怀疑的对象。

有这样的社会心理做基础,也就怪不得那些有着光辉背景的人克制不住向别人显摆的欲望。尽管他们有时装出要刻意隐瞒的样子,但仍然时不时会透露一点儿,内心的优越感溢于言表。这些信息无不在提醒着他人:我“出身名门”,我是“有来头”、“有资历”的人,应该受到重视与优待。

家庭出身是主要的炫耀对象。新中国建立后,传统的出身与门第观念受到批判,不过,又由另一种血统论取而代之——只有“红五类”的出身才算“根红苗正”,才是值得放心的“接班人”。当然这种“反等级”只是昙花一现的表象,正统的血统观念、精英情结仍然根深蒂固。“文化大革命”时期,部队和机关大院的孩子格外趾高气扬;“文化大革命”后,城里人看不起乡下来的,大城市看不起小地方来的——即使这些人比他们有钱有名,已获得了和他们一样的身份证编码。很快,出身富贵之家、书香门第,再度成了一件让人羡慕、值得声张的事情。公关策划人王力(王恩波)在初入职场时,就搬出自己的外祖父傅作义;潘石屹虽然一再说小时家境贫寒,但还是清楚记得“爷爷当年曾经是黄埔军校的军官”;足球运动员谢晖“拥有八分之一英国血统”,这多亏他的曾祖父娶了一位英国护士……

歌坛怪才雪村刚出道时,其貌不扬,性格乖张,走的又是平民路线。很多人对他并不看好,以为是哪个山包里冒出来的愣小子。雪村适时地透露他是文艺界某位“德高望重的前辈”之子,又坚决不肯说出其父亲的名字。不过大家很快知道了他父亲是谁,雪村也很快被圈内人所接受。

在西方社会,有钱人是否真正能够进入“上流社会”,还要看他的钱是“旧钱”(old money,指经几代经营得来的钱)还是“新钱(new money,指靠自我奋斗一下子暴富得来的钱)。如果他手中的钱属于“新钱”,那么他充其量也只能说是属于按家庭经济状况划分的“上层阶级”,暂时还算不上是“上流社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