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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第1页)

你点点头,说:“是的呢。”于是,你们搭伴走了走了一段路,过程中,你们可能相谈甚欢,也可能彼此沉默,可是你们也明白,半路搭上的人,没人能陪你走到终点。

因为,你是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所以,你也只能是一个人离开。

我还在路上,于是乎觉得人生这条路实在是太漫长了,长得我觉得自己会不会走不下去,我曾在路上搭过的那些伴已经和我分道扬镳了,是我走得太快或是太慢,还是在我选择了那条偏僻的羊肠小道后,我就注定会失去他们?

可是,我也会惶恐的,尽管早就习惯了一个人,习惯了一个人面对黑夜,习惯了不对任何一个人依赖,包括路召。

我说过,我是那种特别擅长虚张声势的人,但我最最不擅长的,就是用言语或是行动,将自己的想法和感情表达出来,特别是在面对亲近或是在乎的人时,这个烂毛病真是一直都没有改掉。

多年后我想了想,虚张声势那个词可以用来总结当年和颜楠那段过往,他细心的编织了一个梦,我用了无数的眼泪和虚张声势的阵仗回应了他的那场戏,可后来面对路召的时候,我每次都告诉自己,要好好爱他,不然就来不及了,可是我没有做到,因为我根本不懂得要如何去爱一个人,在耳钉事件揭开面纱以后,我一闭上眼睛脑补出路召从米思耳朵上摘下那枚耳钉的样子我就失落,难受,心里像是被凿空了洞一样,每一声都有声响。

有一个声音告诉我,都过去了,你还在纠结些什么呢?

另一个声音告诉我,你看,他那么爱她,你算什么东西呢?

我把自己自己锁在房间里,从黑夜到天明,再从阳光到月光,这期间没有人来敲敲门问我是否还活着,我只是恍恍惚惚的在那两个声音里挣扎,脑子里的影片闪了又闪,全部是关于路召,关于那颗耳钉的主人。

我觉得我和路召是不够相爱的,或许是因为我和他之间少了那种恋人之间该有的甜蜜蜜的感觉,尽管会争吵,会冷战而后又和好,可是,那感情里少了什么。

又或许,是因为我们的世界隔了太多太多的人,可我们却不曾认真的去清理那些障碍物。

我的脑子里闪现出和路召在一起的那些画面,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让人觉得平淡的像是过了许多年的老夫老妻,虽然他也曾强烈的表明过心迹,我也扬言愿意和他造个娃什么的,可我和他并没有干柴烈火也没有轰轰烈烈,除了去看过几场电影,拉拉小手逛个马路什么的,我和他大多都是在同一空间里做些各自的事情。

有时候我也会自我调侃,看,这是不是爱情里的最高境界呢?彼此沉默又不尴尬,和微博上的那些看法一模一样。

路召是个很有魅力的人,他专注,认真,哪怕是在清吧做服务员也是扯得出一脸招牌的笑容,看起来帅气又无害,可是曾经的我见过他那种流里流气的样子,也将他归在浪子那一类。

之说以路召是浪子,并不是说路召是那中万花从中过的公子哥,相反的他的痴情让我觉着心里很不舒服,我到宁愿他曾经是个花花公子哥,至少那样,他的心还没有属于任何一个人,而我之所以觉着路召像浪子,那是因为他那个人像是被丢到了海里,随时有可能被海浪拍打到其他的地方。

那浪花太大太汹涌了,所以,我随时都觉得我和路召会分开。

我觉得自己是非常自私的生物,因为我只看到了路召的曾经,感受到了米思之于我的冲击,却没有想过,张技之于路召,又是多么可怕又致命的存在。

我有想过要好好的去爱路召,可是我却从未将他规划到我的未来里,我只要一想到曾经的自己还会萌生出和颜楠远走高飞的想法时,我就特别想抽自己一巴掌,可是后来想想,到底是觉得自己老了折腾不动,还是怕那些计划统统都落了空,总之知道有米思的存在后,那一种名为悲伤的暗流就不断的涌来。

我不知道别人是不是和我一样,一样会为那些过去自我纠结,然后搞得自己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可时光并没有给予我太多的机会去矫情,因为它正在将更多的洪流猛兽推向我。

我一个人坐在时光吧里,夹杂着烟头的手还在颤抖,将烟头在烟灰缸里使劲戳了戳,直到确定它真的没有了一点火光后我才拨通了路召的电话。

比起和路召冷战争吵,比起知道那颗耳钉的来历,这个世界上还有更让我失控的事情。

我抓着电话的手有些颤抖,甚至觉得那声音也是颤抖的,没有做什么铺垫,我就那样直白白的将话吐了出来。

我说:“路召,我好想杀人呐!”

我没有咆哮,也没有说假话,我甚至强装镇定的在脑子里将那些线织成了密密麻麻的网,然后再将其拉扯开来,可是我在颤抖,抑制不住的颤抖。

片刻以后,电话那头终于有了回音,路召的声音像是多了些温度,他问我,你在哪里?

路召出现的时候我已经忘了之前那些冷战的戏码,就像是之前的无数次冷战一样,只要有人先开口说话,之前那些制冷事件就被抛到了一旁,谁都不去问起,那就是我和路召的相处弊病,从来就不把问题揪出来解决。

后来我才知道那些问题像是一根刺,你看见它在那里,可是你怎么也拔不掉,到最后只能小心翼翼的不去碰到它,可是你忘了,即使你不碰,也有人会去碰,然后就只能放任它在你的身体里肆虐,疼得你连呼吸里都带着伤。

我承认,承认自己除了内心阴郁孤僻外还是超级没有安全感的人,就像当年洛飞飞说的那样,我看起来已经将自己融进了这个世界,其实我身上还有着一层透明的墙,就像是路召就坐在我身边,那淡淡的烟草味也没有让我觉着心安,因为,路召还是没有办法撕开那透明的墙,然后触及我的灵魂。

我缩在沙发里,从脚底升腾起来寒意让我打了几个寒战,我曾经以为自己是黑夜里那朵最毒的食人花,至少,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伤害得到我,但是那个在别人看来曾经长裙飘飘,出淤泥而不染而不染的女孩子,她总是一次又一次手持一把长长的利器,猛的一下就戳进了我的胸口,像是带了剧毒,我觉得自己就要吐血身亡。

我早就知道,那些看起来最最最无害的人,才是拥有最最致命的武器,可是我根本就找不到任何对抗的方法。

除了虚张声势,我最最擅长的怕就是逃离了。

将来兵挡,水来土掩,可是没有人告诉过我,兵太弱土太少的时候,我该如何才能做到随机应变?就像我根本不清楚那些我不曾去过的远方,风起否,云涌否?就像我也不清楚在下楼时看到那人时我是什么样的表情。

愤怒,亦或是痛苦,或是更多的悲哀和苦涩,我唯一清楚的就是我的身体在抖,抖得我觉得自己在筛糠,那面部肌肉也是僵硬的,我本是想着,将那些烧脑的问题去交给时间,可是我忘了,时间永远不能替我做主,它只会在那些洪流里将那些冲散了的一一带回我面前,来势汹汹,我根本就抵挡不住。

池瑶回来了,就像是天使开始回归,我这样的恶魔已经无处遁形,所以我只能是逃得慌不择路。

可明明,池瑶并不是天使,她是比我还要高几个等级的恶魔,我紧握着双拳陷进自己的世界里,我根本感觉不的指甲陷进皮肉的痛感,我把路召召唤了过来,可是我没有办法告诉他我那时候的感受,没有办法将心里那些东西倾诉出来,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是一个不善于表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