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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第1页)

其实,父不慈安期子孝呢?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岂不是大会师?

第19章

依萍打开房门时,看到的就是脸色不善的陆振华和他身后的如萍、尓豪。“爸爸?”依萍惊讶的看着他,嘴角不自觉地上翘。

这就是父女天性。就算依萍再怨再不满,但她还是期盼见到父亲的。从小她就听妈妈在耳边说爸爸是多么伟大,多么英勇,是东北闻名的“黑豹子”。就算后来来到了上海,被赶出了陆家,但依萍在心里还是渴望着父爱,仰慕着父亲的。

每次去那边要钱都是以争吵结束,依萍以为父亲是不喜欢她的,可没想到他今天居然会亲自到这里来找她。在见到陆振华的刹那,之前对于他的怨恨和心寒似乎都已经远去,只留下欣喜。

“妈,爸爸来了。”依萍根本没有与尓豪和如萍打招呼,只将三人让进了屋,关上门对里面喊道。

“振华?”循声从厨房出来的文佩惊讶的看着陆振华,有些局促的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然后又觉得不妥,忙将围裙解下,招呼着:“尓豪和如萍也来了,先坐,我去冲茶。”

没有人在意文佩的态度,刚进来的三人只是坐在布艺沙发上打量着这个房间,虽然没有奢华的家具,但也是一应俱全的。一楼的客厅里有沙发,有茶几,有果盘。这样的生活,与他们印象中依萍母女的家,天差地别。

“依萍,你给我过来!”陆振华脸色更沉,厉声道。

“爸?”依萍不明所以的坐在他对面,明亮的灯光下才看清陆振华不甚友好的脸色。眉头一皱,之前看到父亲的惊喜在渐渐消退。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搬家了?”陆振华问道。

难道是搬家没有告诉爸爸所以他生气了?依萍猜测着,乔迁的确是大事,但她当时搬家就是存着躲开陆尓豪的想法,自然不会去告诉那边,这么想来她的确是有些理亏的,毕竟这个人是她的爸爸。

依萍沉默了几秒,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反应看在陆振华眼里以为她是羞愧了,冷笑了两声指着依萍说道:“好啊,真是出息了!不干不净的钱也有脸用!”

“爸爸你在说什么?!”依萍难以置信的看着陆振华,这顿不明不白的指责是为什么?“不干不净的钱?我哪里有什么不干不净的钱了?”

“你还不承认?!“陆振华气得站起了身,居高临下的指着依萍骂道:“尓豪都看到了,你跟一个外国人亲亲我我不知羞耻,为了点钱,就什么都肯卖了是不是?!”盛怒之下一口气说了太多话,让还未完全康复的陆振华有些站立不稳,如萍忙起身扶住他。

“爸,你在说什么?”依萍没有像以往一样与他对吼,只是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大大的眼中几乎承载不住那些悲伤:“我是你的女儿啊,你是我的父亲,就这么污蔑我,把我想的这么不知廉耻?”她的声音很低很沉,语调微微带着哽咽。

视线在尓豪的身上停留了一下,依萍又转向陆振华,凄然一笑:“爸,我告诉你,搬家用的钱是我在西餐厅弹钢琴赚来的,今天尓豪看到的外国人,他只有14岁!也许我在你眼里没有如萍梦萍好,但也请你不要这么想我好不好,我没有那么不堪,我也是女儿啊!”

“依萍……”文佩刚刚冲好茶走到厨房门口就看到了这一幕,心中一痛就冲了出来,一把抱住眼眶含泪但却倔强的不肯哭出来的女儿。这个一向柔弱的女人第一次一扫之前懦弱的姿态,强硬的对上了陆振华:“振华,这些年来你对我们母女不闻不问,我们可以不怨不恨。但是依萍是我的女儿,她心疼我辛苦,年纪轻轻就出去打工赚钱,你不为她的懂事自豪也就算了,居然还这么恶意的揣测她!你到底,是不是她的爸爸!”终于没忍住,还是哭喊了出来。

这么多年,她怎么会不怨不恨,记得刚刚嫁给他的时候,也是恩爱过的。记得他独独带了她和王雪琴来到上海时,是怎样的欣喜……可是一切在一夕之前灰飞烟灭。好吧,她认了,她懦弱无能不能抓住丈夫的心,那么就守着女儿过下去好了。她一直为依萍的懂事可爱自豪,依萍就是她的全部,她怎么能容忍人来这么污辱她的女儿,即使那个人是陆振华也不行!更何况,依萍如何的仰慕自己的父亲她做母亲的最清楚了,陆振华的这一番质问落在女儿心上,会是怎样的痛啊!

“这……”陆振华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抱在一起的母女俩,怎么会这样?陆振华心中已是一团乱麻,他从没见过依萍服软的样子,现在看着隐隐含泪却不肯低头的女儿,竟然恍惚有几分他当年的样子。难道真的是他误会了?他错怪这母女俩了?

“司令?”楼下太大的声音将楼上的李嫂吵了起来,刚刚走到楼梯就看到了熟悉的几人。

陆振华也看到了她,顿时想到陆尓豪的确说过李副官一家似乎与依萍母女俩住在一起,但他当时只想着质问这母女俩,哪里注意了这些。此时见到李嫂立刻就找到了可信之人,他知道自己在李副官和李嫂心中的地位,他们夫妇是绝对不会骗他的,所以他询问道:“你们怎么会住到这里来的?哪里来的钱?”语气较之前已经平和了许多。

李嫂不知道之前的争执,但也看到了依萍母女相依偎坐在沙发上,似乎在隐隐哭泣,只好压住惊见司令的惊慌,回答道:“是我们两家人各自打工赚的钱啊,依萍在西餐厅弹琴收入不低,我和文佩给人做饭……”刻意的略过可云不提。

听到这里还哪有不懂的呢,陆振华苍老的面容上闪过一丝愧疚。但他树立已久的威严却不会因一个小错误被损害,只是缓和了面容,端着父亲的架子,开了口却还是有几分责备:“依萍,既然是打工赚了钱为什么不早说?要不也不会……”

依萍垂着头,轻轻摇了摇,差点笑出了声。她知道父亲的骄傲,他是一个绝对不会低头道歉的人。但是这样不堪的侮辱了自己的女儿之后,竟还是她的错?不分青红皂白的找上门来兴师问罪,尓豪刻意造谣没有错,陆振华不辨是非没有错,全是她的错!

依萍觉得心脏在一阵阵的抽痛,痛的她几乎要昏厥过去。在那边要钱时,她无论怎么被雪姨和她的儿女奚落都没关系,爸爸无论多么冷淡也没有关系,但今天……她真的已经承受不住了。她想大哭,想大骂,想大闹一场,但却只是平静的坐着。

一个多月以来,依萍在西餐厅工作见识了很多。虽然那是个高档的地方,但仍旧有难缠的顾客,无理取闹的有,吹毛求疵的有,每次看着这些闹事的人,依萍都恨不得冲上去骂上几句。但慢慢的几次过来,她发现侍应生从不生气从不发火,总是平静的就能将气焰冲天的顾客打发了,一点亏也吃不到。渐渐地,她也学会了收敛脾气,有时候她还会在人手不足时帮帮适应生的忙,一起解决一些突发状况。

只是没想到,她在外面学会的东西,今天用在了家人的身上。

“爸爸,你要我怎么早点说呢?”依萍抬起头看着他,很专注很认真,“你从没问我过的好不好,从没关心过我和妈妈住在哪里,我要怎么去找你说呢?”

就好像在西餐厅劝说那些挑剔味道不好的顾客,依萍的语气很轻柔,很缓慢:“以前我和妈妈穷的饭吃不饱,学上不起。妈妈每天给人洗衣服,手上全是冻疮,冬天屋里取暖不好,我和妈妈只能裹着单薄的棉被抱在一起。那个时候你怎么不来问一句,我为什么不早说?现在我们住进了新房子,有了钱,吃饱穿暖了,你就冲上门来质问钱从何而来……”

依萍定定的看着面色尴尬的陆振华,就好像看着那些原本无理取闹但在被侍应生一番道理讲下来后有些不好意思的顾客,一字一顿:“爸爸,你就这么看不得我和妈妈过得好吗?”

陆振华脸色一变,恼羞成怒:“依萍,注意你说话的语气!我是你的爸爸!”

依萍又笑了,脸上满是嘲讽:“是呢,我真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