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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你上瘾讲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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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第1页)

胡戈的出现打碎了我的幻想,我意识到自己终究还是那个生吞寂寞的人。涂皓永远不会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或许他根本就不曾存在过。

胡戈的随性和张扬在我的眼前表露无遗,寂寞似乎和他也有关系,只不过他在尽情释放着自己的寂寞。

“这么晚还不睡?”我问。

“心情不好。”胡戈说。

胡戈一个人住在大溪沟,两室一厅的老房子。原本,他和室友一起住,后来室友搬走了,如今要交三个月的房租,室友却迟迟没有把钱打给他,弄不好他得一个人承担下一套房的租金。

胡戈说,自己有一个男友在外地。他非常爱他的男友,但是他仍然还是会感到寂寞。这让我联想到我和涂皓,只不过涂皓不是在异地,而是在异世界。

我问他,为什么忍受着身处异地的痛苦,而不去找男友呢?胡戈说,他的男友有自己的生活,不方便去打搅,只要他每个月会来看自己一次,就非常知足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另一个生活,在这个生活圈里不能存在像我们这样的感情。这就好像涂皓作为医生的这个生活圈,他属于病患的世界,属于遥远的非洲部落,属于虚无的天国。

压抑在内心的寂寞好像找到了一个窗口,我决定和胡戈见一面。胡戈正在找工作,时间比较充裕。因为第二天是周一,如果要去胡戈那里,就要等到下周末了。所以,我想让胡戈过来。

胡戈在我这住了两个多月。期间的一个月,我去了广州出差。这一个月,胡戈就和我的同事韩青两个人一起住。

“你现在住的地方是不是离你上班很近?”我问。

“不,我在南坪。”胡戈说。

“那好,我是想让你过来陪我一周,室友回家了。”

“不要。”

“好吧,我找别人陪。”

“嗯,你BF?”

“他要上课,大学城。我就是一个人睡房子里有点害怕。”

“怕个屁啊。”

“从小的习惯,不知道怕什么,想到什么怕什么。”

“我明天休息,到时候我过去搬东西。”

“什么东西?”

“还有几件衣服,被子,音响在你那里的。如果搬完了,我就把钥匙放你那里。我过去之前都给你说。”

胡戈,就像这个地名“大溪沟”一样,你住的地方确实有点破旧。一路上,经过一段古朴的石板路,像是民国时期遗留下来的遗址。绕过好多建筑,沿着一上一下的阶梯,我终于跟着你到了你的家中。房子很旧,应该是八十年代的单位房。这样的房子也有优点,就是冬暖夏凉。房间里的空调虽然没开,但是我并不觉得热。这是一个两室一厅的房子,你说,这里就你一个人住,室友搬走了,现在另外一间房空着。你的房间里,一张床,一张书桌,一个衣柜,一个书架。书架上的书很多,你说他一直在考研究生。你打开了电脑,播放起音乐,电脑是索尼的,音乐是滨崎步的。冲过澡后,我们躺在床上,电脑开始播放泰国的恐怖片。你喜欢恐怖片,而我不敢看,特别是一个人的时候。就在最吓人的时候,我紧紧闭上了眼睛。那些恐怖的画面,一旦进入我的视线内,就会永远留在我的脑海,等到我一个人的时候,再跑出来吓唬我。

再去你的家中,气温已经变得十分高傲。五月天,盛夏光年,火炉的节奏。你带着我去坐了最近才开通的轨道1号线,是重庆的第一条地铁。这其实是我第一次坐地铁,长沙是没有地铁的。我毕业那年,才开始挖隧道。你特意带我进了第一个车厢,透过玻璃,可以看见驾驶室,以及列车前进时,遥远的前方扑面而来的视野。坐过地铁后,我们买了一个西瓜,拿着勺子,一人吃一半。你本来说要看恐怖片,被我阻止了。于是,你找了一部喜剧片,叫《修女也疯狂》。

端午节,公司放三天假,我去你那儿一起吃饭。到超市买了一些蔬菜,还有烤鸭。你在家里自己弄起了套餐来。我则负责在房间里玩电脑。相比,你真是勤快多了。吃过饭,你又找了一部恐怖电影看,叫《死寂》。我对玩偶没有特别的喜好,所以对这部电影也谈不上恐惧,只是整部影片所呈现的氛围让我不寒而栗。因为一半的时间,我要么紧闭眼睛,要么哇哇大叫,要么躲进被窝里,所以根本不知道整个剧情在讲些什么。你倒是看得津津有味,还不停地一边跟我解释剧情,一边说我是个胆小鬼。而我则大方地承认,自己的确是个胆小鬼。因为没来得及闭眼,只不过是看到了几眼恐怖的画面,满脑子便都是恐怖的幻想了。

进入暑期,火炉重庆的气温达到巅峰。你在一家教育培训机构上班。恰逢《哈利波特》最后一部上映,你说请我看,还是在解放碑。于是,我们约好周末在解放碑见面。利用一周的时间,我在网上一口气重温了之前的七部。然后,我走进影院,终结了她。解放碑的影院不一定是最好的,但一定是人最多的。你的几位同事也在。观看过电影后,我们几个一起打车回家。你跟我一起回到了五公里的家中。你告诉我,你的那位同事是外语教师,月薪上万。我表示怀疑。到广州出差的前几天,胡戈的租房到期,住到了我这里。恰好我要离开重庆去出差,所以你一个人享有了我的房间。

之后,整整将近两年的时间,我和胡戈极少联系。唯独一次,他打电话问我,之前身上长的水疱是什么。我告诉他只是普通的水疱。他说自己最近也长了,担心是感染了艾滋病,就去看了医生。最后,他安慰我说,不用担心幸好不是,可能只是梅毒,可以治疗。胡戈让我也要去看看医生,说是梅毒不治疗也可能恶化成绝症。

又一年多之后,我即将离开重庆,我和你见了最后一面。当时你住在工商大学江北校区。我们一起度过最后一夜,无意中看了你的电脑,聊天软件跳出窗口,是那种信息,看来你仍然是本性不改呀!

“在重庆吗?需不需要一个伴?”我问。

“是。你是MB?”胡戈说。

“Fuck!你不知道我是谁?”

“以前聊过。”

“你是不是胡戈哟?”

“是。刘?”

“瓯越。”

“哦,呵呵,我还说是谁呢。最近在上班还是读书啊?我天天都耍。你在重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