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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江山美人谋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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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第1页)

夫人,您不方便在外逗留,早些回府便是。”

彩云见我面有哀戚之色,不由得一阵担心,赶紧上前扶着我,“夫人,夫人,您没事么?”

我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最后一眼看着桌上的琴盒,鼓不起勇气去触碰它,转身便欲离开箫篁阁,听到一声异于彩云的声音,微微一转头,才发现那是珍娘,一袭碧蓝的衣裙,不张扬却也不是温婉至极的人儿,与萧澜——,罢了,如今他与我算是没有什么关系了。

“不知可否与夫人相谈片刻,只是短短的时间,不会打扰到……”珍娘的话语被彩云打断,有些不知所措,年易倒是极快地护在了珍娘的身边,一身警戒地看着我们,对于珍娘出声留下我们,他很不满。

“这位姑娘,我家夫人今日身子已是不适,还望姑娘有什么事日后再谈。”彩云接到我的眼神,便开口拒绝了她,“相信姑娘的事情,怎么也打不过孩子,您说呢,姑娘?”

珍娘的脸色这才微微好转,尽管以她在临水楼的历练,想必已经知道,这是一种变相的拒绝,但是她此刻也未顾及到,看她的脸色,估摸着只是认为我身子着实不适,倒是并未多想,“那是珍娘的不是了,改日再与夫人详谈吧。”

至于日后,日后谁知道呢?被彩云扶着上了马车,才松了一口气,什么时候起,对着这一干过去熟识的人,竟然会有一种无力感,缓了缓,才对着彩云道:“若是她上侯府来拜访,你也只是推说本夫人身子不适,与临水楼、与萧澜有关的一切,本夫人都不想知道。”

“奴婢清楚了。”

果然不出两日,门房里便来报说是一名名叫“珍娘”前来拜访,问见是不见,我当时正捧着一卷书看着,眼皮子也不抬地说了一句“这些事怎么还来烦到云烟阁”,然后便继续看着,等待慕清的来信。既然要断,总是要断的干净些。

彩云倒是一如既往地伺候着,并未像年易对我的所作所为有诸多不满,她陪着我的时间虽不长,但是却胜在够心细沉稳,明白我的苦衷与不得以,“夫人,虽说府里的人不说什么,但那珍娘日日来访,外人已经几次三番地认出她是临水楼的人,不管怎么说,对于您隐瞒身份,总是有裨益的,否则被有心人发现了,难免要报到慕醉那边。”

我扔下手上的书,目光看上去似乎仍然沉浸在书中,并未脱离,“你去请她进来吧。”此时距离上次去临水楼,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身子愈发的重了,几乎是待在云烟阁,不愿挪一步,不过因为冥隐的嘱托,一天总是要走上几步,动一动。萧澜,我一定是上辈子便与他纠缠不清,这些冤孽,总是要解决的。

待彩云带着珍娘进云烟阁时,宁馨正小心翼翼地扶着我在室内走动着,她一袭窄身长裙,倒是显出几分飒爽的英气。“珍娘拜见夫人,打扰了。”

我挥手示意周围的侍女都退下,仅剩了宁馨与彩云伺候在身后,“你几次三番的造访,相信以你的聪慧,不会不清楚那日本夫人便在临水楼里明确地拒绝了你,你如今还有什么事,非说不可?”目光有些严厉,这样子被人扰了清净,相信谁都不会有什么好感。

“扰了夫人安胎,珍娘万分过意不去,但是有些事情,珍娘还是希望夫人能够了解一下,希望您能体会一下绝望中的守护。”她定定地看着我,目光中那日的温婉消失不见,一瞬间,似乎便感到了她深重的怨,那是冲着我来的,“夫人不想知道,明明他已经逃离了邺京,为什么还要回来么?我初遇他的时候,是在寒冬。北方的冬天总是格外的冷,他那时身负重伤,一看便知道,下手的人完全不想给他生路。我救了他,连大夫都说,他也许就要活不下去了,昏迷的时候,嘴里呢喃的,终日是夫人您的名字。等到醒过来,便是闭口不谈任何事,戒备心还强的不得了,若不是我一再声明,我无意间救了他,想必他连换药都不愿让我靠近。休养了几个月,他的伤才差不多好了,终日里盯着他那支紫玉箫。村子里某一天接待了从南方过来的商队,他从商人的交谈中得知,他走后,你的日子不好过,这些不是他说的,都是我根据他的表情,慢慢猜出来的。商队走了之后,他便准备回邺京,他说村子里虽然安宁,但是邺京才是他的心所在的地方。我缠着他,从漠北,到烈夙,看着他投身影阁,沾上血腥,慢慢创立临水楼,寻找机会要带您走。在他去合沐时,得知那一场战事是为了带回王后娘娘,便彻底地下了决心,将临水楼转到明面上,伺机带你离开邺京。”

我皱眉听着,并不愿打断她,这是她过去的回忆,相信她也不愿我打断她。

“那日花神节,我站在他的身边,从窗边看着您与大王在那间茶馆里,他看着您受伤,看着您……再一次被大王抛弃,他一直在抖。您舍身给大王解药,他闷在箫篁阁里醉酒。不过,您嫁人了,还传出了有孕的消息,遇刺这件事情后,他便开始着手要为您扫去那个一直挡在您面前的障碍,他天真地以为,王后不在了,您便不会在受伤,不会再被人抛弃。而现在,您放弃他了。”珍娘的语速不快,更像是一字一顿地说着,“您也许有您的苦衷,我能够理解,这些话,珍娘也只是憋在心里难受了,想要跟您说一说。珍娘这些时日打扰夫人了,告辞。”

第九十章归期待君至,却不见归人

珍娘倒是挺会说话,话都说完了,便离开了侯府,一刻也不多待,惹得彩云对她极为不满,自她走后,脸色也没有往日里活跃,只是静静地立在一旁。

“彩云,这是孽,早先时候种下的因,现在来还债罢了,有什么好生气的,再说了,她陪在萧澜身边这么多年,也算是安了我的心,我谢谢她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因为她这些话而生气?你也算了,小心我肚子里的孩子看你板着一张脸,也跟着有样学样。”我抚着腹部,完全没有介意珍娘说的那些话。

彩云叹了口气,只得扯了个笑容出来,“夫人你也真是,若是下次她再过来,又该当如何?您现在哪里经得起她折腾啊!”顿了顿,“幸好那日被绊倒的不是夫人,那卓暧作恶多端,真是报应不爽!”

想起那日卓暧的身子,但是不知道,怀孕九八个月的人,肚子会有那般大,相比之下,我瞟了瞟隆起的腹部,看着是没有卓暧那般大,虽然是个大夫,但是心里总是忍不住地犯怵,毕竟是第一次怀孕,心里更想要让慕清回来,只觉得慕清在我身边,便不需要畏惧什么。

断断续续的,慕清的信这几天一直是时有时无,我担心他会出什么事,但是好在弄影并未传来什么不好的消息,不过仍然是能从他的信中看出,这段日子,慕清忙的很,再者,不出几日,他便要回来了,索性在回信里让他别每日忙着写信,安心处理好事情。

彩云这些日子是愈发的战战兢兢了,时常是寸步不离我身边,整个侯府里的气氛紧张得无以复加,冥隐除了夜里,也几乎是随时随地的出现在我身边,从他的神情来看,对于我隐瞒他这件事,似乎是放下了。宁馨本就是受慕清之托,在侯府里护着我,见到冥隐大半天都在我身边,自然是高兴坏了。不过看冥隐那脸色,似乎对宁馨并不怎么上心,看来宁馨还得多加努力才是了。

已经九个月的身子,常常夜里是睡不好,孩子在腹中也是闹得厉害,白日里总是昏昏欲睡,没什么精神。

依稀记得那几天的天气并不好,夜里常常是大雨倾盆,电闪雷鸣,夜里孩子在腹中闹腾着,却忽的觉得心口一阵疼痛,把彩云吓得脸色都白了,过了许久,那阵疼痛感才消失不见,只是自己却觉得,有几分难受。

孝端后担心我夜里只有一个人,便挑了个微雨的日子将我接进了宫,说是等这雨季过了,慕清回来,再将我送回侯府。依旧是住在倾云殿,殿内的装饰,还是我出嫁那日的殷红,命彩云将那些红色的绸幔换下后,才稍作休息。昨日夜里,腹中的孩子左一脚、右一脚地踢着,闹到三更才歇下。

等我醒了过来,才想起来,慕醉说进宫后,去逸韵殿找他一趟,有些事情要商量。为此,彩云又是嘀嘀咕咕,说是明知道我身子不便,还让我过去。我只能反过来安慰她说,毕竟是一国之君,怎么能让他过来,于情于理,即便是没有他让我过去,总是要过去一趟的,彩云才止住了嘴。

雨后的王宫里,较之往日,清新了不少,一扫前段日子的闷热,想来慕醉是不急的,缓步向逸韵殿走去。进宫这么多年,逸韵殿似乎便是我除了倾云殿,待着时间最长的宫殿了,他的书房里,是一方策谋的天地,再过一个多月,便又要重回到阴谋诡计的日子里,不过说起来,怀孕期间,也并没有完全脱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