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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落尽是什么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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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第1页)

“夏侯池!”安兰华气的使劲瞪着他,两只手撑在身侧的桌沿上,尽量向后靠着身体,整个人弯成半个圆。

“生气了?你这种人也会生气?”夏侯池笑着说这句话,却字字透着冰冷。

安兰华强撑着身体,道“我怎么敢生你的气,我害你失去你的孩子,你恨我,我可以理解。可是你以为我就舒服吗?我是他的姨母,我也心痛!”

“心痛?你这种人也会心痛吗?说说,这次你的任务是打掉我的孩子,下个任务是什么?是不是让我彻底地迷恋上你,然后你一刀结果了我?”

“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第三十八章 谁的伤谁的痛

2013…11…18 20:29:02。0  字数:4412

“不明白?对哦,你那阴险狡诈的师兄又怎么会让你知道呢?他定是要你保持现在的清白无辜,这样你才能成为一个名符其实的狐狸精不是吗?”

他说的根本是在胡言乱语、莫名其妙,安兰华当他是发疯,不予理会,随他怎么说。但自己被他压制的不成样子,所以趁他不备自袖中摸出一包东西,偷偷洒在地上。

“不说话,你是无话可说吧!我全说中了是不是?”夏侯池在气头上,丝毫未发现身体有异样,他恨不得指尖穿进安兰华的肩膀,骨节清晰在目。

安兰华使出大力,把夏侯池扒拉道一旁,终于逃离魔掌。她停靠在柱子旁,揉着肩膀和后腰慢慢道“夏侯池,你今天不管说什么我都不会跟你计较,你要是实在不解恨,就给我一刀,我安兰华要是有一丝不愿,就天打雷劈!”说话间,她自怀中摸出一把匕首扔在桌上。

“好,那我就杀了你,看祖平章还能想什么方法对付我!”他已经感觉到自己浑身像散了气一般,没有一点力气。又从安兰华刚刚推自己那一下判断,她自己没事,所以这一刀刺过去,没什么力道,她完全可以躲开。

可他唯独漏掉了一点,他忘了安兰华会怎样的反应,若是她根本就没打算躲开呢!

从来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他这次偏偏闭了眼睛,听到尖刀刺入皮肉的声音,再看去,她胸前的白色衣衫已经红晕一片。

他脸上古怪的笑意瞬间消失,夏侯池苍白着脸色、抖着手不能再进一分。她没躲开,她竟然没躲开!

安兰华低头看着插在心脏位置的冰冷匕首,勾起唇角,他这是真想要她的命!

“这匕首要不要再刺深一点呢,姐夫?”

夏侯池却闻所未闻的样子,苍白着脸色,努力握紧匕首,终是放开。

看着夏侯池垂在身侧的手,安兰华后退两步苦笑一声,轻轻道“我给了你机会拿去我的命,你自己放弃的。你不要指望我会因为此事而愧疚的自杀,我告诉过你,我不后悔!这个孩子于情于礼我都不会让他活着。”

最后一字吐完匕首也被她咬牙伸手拔了下来,额头有细细密密的汗珠渗出,血顺着衣衫大片大片的晕开,如红艳艳的牡丹盛开在白衣上。

“姐夫,你的气解没解呢?”她一如平常的站在那儿,盯着夏侯池轻声问。问完,又自嘲的一笑“即使你的气没解,我也不会傻傻的再让你杀一次了。谁不想多活会儿呢?”

“看样子,我也忒不中用了,一刀下去你竟还有力气说这么多废话!”夏侯池看着她胸前汩汩流出的鲜血,脸色铁青“血流成这样,都不会止一下吗?你再不必指望用这种方式来博取我原谅,滚!”

“我也本有话对你说,看样子,今天是说不得了。”安兰华平淡的神色浅浅的笑,转身离开“待哪天你心情好了,我们再说。”

外面瓢泼大雨是下的恣意飞扬,夏侯池回转身看到两把青色雨伞不知何时已被风吹的七零八落的躺在台阶上,而那袭白衣已在雨中渐行渐远。

只听砰的一声,刚刚被丢在地上的匕首被某人一脚踢进了绿色柱内,只有刀柄露在外面。身体是什么时候恢复回来的?他低头看了眼刚刚两人站的地方,果然又多了一堆蓝色粉末。

安兰华仍旧是先回了安丹若那里,在外门看到任陌。任陌见她这幅模样,愣了一下。安兰华顺了下贴在额头的散发,解释道“伞坏了,可否借任公子披风一用?”

伞坏了?难不成还顺道刺伤了人?这么多血,得多大的风、多大的伞?可任陌是多机灵的人,解下披风递过去笑着道“安小姐没事,安姑娘不必担心,淋成这样还过来照看,可别安小姐好了你又病了!”

安兰华接过将自己整个人裹起来,又整理一番头发对任陌道“一点小雨不会有事,谢谢你的披风。”

由于身上湿寒气重,安兰华不好进屋。只能唤大夫出来,询问里面的情况。得知姐姐一切平安,没什么问题,她就放心回屋休息了。

推开门,屋里一股清香的热气拂面而来,几位不认识的小丫鬟围在那支大大的浴桶前不知在干什么。

见安兰华回来,解释道,是任陌公子吩咐她们来伺候她沐浴的。

安兰华挥退众人,不许靠近房屋。解开披风,从药箱里翻出瓶瓶罐罐的药。小鼠儿从床上一跃而下,跳上桌子,担心的往安兰华的怀里钻。她伸手抚摸着安慰她,说自己没事。

小鼠儿跳开,一会儿回来时嘴里叼着一把水果刀,她把它交到安兰华手里,亮晶晶的小眼睛水水的盯着安兰华看。

原来她是要放血给自己,安兰华可没忘了那次放她的血给夏侯池,把小鼠儿可是吓得不轻。安兰华的眼眶红了红,将她抱到怀中,脸颊偎在她身上喃喃道“我真的没事。”

小鼠儿的血虽是灵兽之血,可解百毒,但她这是皮外伤,不管用的。

倒持了一会,解开衣衫,将一些晶莹的药膏涂上,又撒了些水试了一下,竟是遇水不掉!真是丢人,失了这么点血竟然头晕。她抚了抚额头,含了片薄荷糖,跳进桶内。

夏侯池的话在她脑中一遍又一遍的来回过,那些话她虽听着糊涂,却也扑捉到一些什么,那些东西她不敢再往深处想。

多久没见师兄了?师兄让她做过什么呢?除了夏侯池遇刺,师兄要她来医治时吩咐尽量让病情看起来严重之外,没别的了。第一次,西川谷遇夏侯池,师兄的反应——

不能再想,不能。她害怕,那个答案。

浸在温暖的热水中,还是一如小时候的那种安全感,嗯,今天不能泡那么久。她今天这样,不能久待,呆会就要去看着姐姐,若她今天平安度过今晚,明天自己就可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