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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嫁时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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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第1页)

暗暗吸了口气,遂跳转话题问魏锦道:“皇上可是晓得我中毒一事了?”

“本是不晓得的,只是见你落水后迟迟不醒,问起你身子何故如此虚弱。我便将你中毒一事向皇上坦明了。”

“王爷的意思?皇上如何定夺?”我微微咬一咬牙,缓缓问道。

魏锦点头,“想必王爷亦是有你我之想法,欲让下毒之人头疼一番罢。”他见我将手中水杯捏得越发的紧,自我手中接了过去,再道:“皇上龙颜大怒,说宫中怎能容得下如此居心叵测之人,言明回宫必定好生查办。”

我冷淡一笑,“想必宫中又要再生事端了。”抬眸见魏锦双眼之下隐隐有两团乌青,俊逸的面庞略微显出倦容,这两日必定亦是未曾好生休息,不禁心生愧疚之感,轻轻道:“芸儿之事老是惹得魏大哥费心,实在惭愧。”

他一笑道:“若非当初魏锦之过,二小姐又何故卷入其中,亦是魏锦惭愧才是。”他的笑有些苦涩,定是对当日带赵妤茹私奔一事还对我有所愧疚之责。我摇头道:“芸儿亦是要谢谢魏大哥才是,若非如此,芸儿又如何能寻得一心之人?”

他微微颔首,依旧是笑,却也豁朗几分。

我微笑道:“芸儿身子已无大碍,魏大哥也去好生休息一下吧。”

他看我片刻方道:“如此,魏锦也不扰了二小姐修养。”说完,又将半敞的窗棂替我关上,才款步去了。

我独自躺在床榻之上,辗转反侧,脑中尽是闪过玄武帝救我起水时的场景。他身为君王,竟在众目睽睽之下自荷池中将我救起,免不了会惹人闲话。况且淑妃当日亦是在场,他这番动作,想来不免会给我带来更多麻烦。岑亦是想到这点,才会让魏锦将我中毒之事道出吧。打蛇打三寸,也算是给下毒之人一点警告。

心思一转,如此,岑又会作何感想?他是否亦会有所误会?犹如我误会他与淑妃一般?再一转念,心中波动微微平复下来。岑,绝不会疑我的!

夜已深了,望月轩外的夜色那样沉,阮暨岑让下人将殿外的蝉都粘了去,四下静得无一丝声音,仿佛世界上只剩下我独自一人。没有他相伴的夜,竟令我这般恐惧。

我眯上双眼,久久才渐渐睡去。方一睡熟,皇后与淑妃的身影便在我梦中反复出现,一声雷鸣,终是将我自难解的噩梦中惊醒。早已被惊出一身汗来,寝衣湿润润的裹在身上。

夏雨阵阵,来得又大又急,将殿外的花木砸得簌簌响。屋内闷热,身上汗珠连连,裹着的寝衣越发让人难受。窗棂虽未敞开,却好似快要承受不住风雨之势,震得哐哐作响,一道光亮劈窗而过,仿佛欲将这脆薄的窗棂一下子劈开。

噩梦的困扰,让我已失了睡意,看着窗棂外一道道劈下的电光,越发的令人不自在。我无心去唤醒觅兰与翠儿,这两日她们亦是没睡得好的。我蜷缩在床角,紧紧拥住被子,怔怔的便这么等着风雨过去,等着天明。

门忽然被打开,有人走来,轻轻的拨开我怀中的被褥,将我揽入怀中。熟悉的气味让我心中顿时安稳。我惊异唤他:“岑……”

他微微叹出一口气,将我有些冰凉我手放入怀中暖着,柔声道:“雷雨之夜,你总是睡得不安稳。”

他的脸上和衣衫上都有被雨淋湿的痕迹,想来是冒着大雨过来的。我轻轻为他拭去脸上残留的雨水,心疼道:“这么大的雨,如何也不晓得打了伞再过来。”

他柔柔一笑,“被雷惊醒,便想着你兴许又睡得不好,也顾不上那么许多了。”

我靠在他怀中,忽然想起初春雷雨夜时,亦是梦见过他也是如这般将我揽在怀中,嗤笑道:“芸儿梦中亦见过这般场景。”

他眉梢一挑,笑问:“芸儿何时梦见过?”

我面上一热,有些不好意思,“便是春瘟的前两日,也是这般雷雨交加之夜。”

他畅声笑道:“芸儿那日让岑险些把持不住,岑如今还在后悔那日做了君子!”

我略微疑惑,想了片刻方会过意来,已是满面红霞。那夜,竟不是一场梦境!

卷二 第六十五章 落幕

云泽与拉塔斯国的矛盾越发的尖锐,两国临疆的将士已经交手两次,虽只是拉塔斯国小范围的蓄意挑衅,却也让云泽进入了全面的备战状态。一时之间,宫里宫外处处传遍两国即将交战的消息。云泽历经三朝方得如此盛世,一旦两国开战便意味着烽火硝烟,无数百姓齐齐跪守神武殿前,祭天慰神,请求上苍免除这次战乱之苦。

阮暨岑被宣入宫的次数越发的频繁,他每次归府虽都表现得与往常无异,然而眉宇之间的忧郁亦是越发的浓重,甚至连睡熟时眉头都未曾舒展开来。我曾不止一次问他,可是出了什么大事?他却总是温柔一笑,告诉我只是一些琐事罢了。然我的心却在这样日复一日中越发的不宁静。

这日一早,我与阮暨岑刚起,小顺子便来了通报,宫里来旨了。匆匆换上品服前去领旨,来人正是海豚公公,奉皇上圣谕要我与阮暨岑进宫面圣,说是已经找着私下在御医院取‘葬花红’的人了。

我坐在銮轿上,内心中还是有些不平静的,一是为了这‘葬花红’一事,不知又会牵连些什么人进来;二则是此次入宫是玄武帝的旨意,今儿个如何都会见着,我又该如何去面对他?手中的锦帕越拧越紧,然离宫的路程却是越走越近。

至神武门之际,已至辰时三刻,便被海豚公公直接领着去了玄武帝的寝宫——玄宜宫。玄武帝今日着蓝底金丝绣有飞龙图腾的常服于身,俊逸的面庞上略显倦态,与几月前相比消瘦不少,想来边防的战乱亦是令他操心伤神罢。皇后坐在他身侧,依旧是那么优雅端庄,面上挂着适宜的笑容,见我进殿,眼神不由的直直放在了我的身上,我心有一惊,怕是玄武帝救我落水之事早便传入了皇后耳里,不免微微低首,避了她的视线。龙椅之下则设有四座,左下方二座空置着,右下方一座则坐着淑妃,依旧穿着素雅,对着我微微颔首,浅浅拂过一笑。另一座则是一身着浅紫底绣有金孔雀,头戴玉步摇,长相乖张娇艳的女子,双眉微挑,美眸中隐现光芒,亦将眼神放置在我身上。

我与阮暨岑齐齐向皇上皇后行礼,玄武帝声音平淡,只消抬目看了我俩一眼,方道:“廪亲王与嫡福晋落座罢。”我与阮暨岑纷纷谢恩,海豚公公得了意思,领我二人在空置的二座上落了坐。

玄宜宫片刻沉寂,我心中亦是紧张,拽着锦帕的手心微微有些湿润。忽被阮暨岑的手覆上,自他手心传来的温暖略略将我心中的紧张消散了些。我抬眸看他,却见他正温情一笑凝视着我。

玄武帝静默片刻,冰冷冷的声音自唇隙间发出:“杜全儿,将人押上殿来。”

海豚公公令了旨意,伸手击掌两下,便见候在殿外的内侍押了一人进来。这人身着宫服,发髻散乱,低垂着首看不清模样,被内侍左右押架着进了殿内,刚一松开便软了双脚跪在地上浑身发抖。

我略有不解,却情知这人必与‘藏花红’有牵连,亦不动声色,只是看着。

海豚公公冷冷剜他一眼,锐着声儿道:“皇上皇后面前,还不赶紧抬起头来。”

那人闻言,全身上下不由一颤,终是慢慢抬起头来,方一见帝后圣容,便又如泄了气般半趴在了地上。与此同时,我不由微微倒抽一气,却见淑妃已是面如雪白,眼孔中更是划过一丝惊诧。抖着声儿道:“小贵子,如何是你?”竟是那日在淑妃明月阁内摔了花瓶的其中一个奴才。

玄武帝森冷发话:“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