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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就去，这没什么，可问题是你们发现去了帮不上忙就赶紧换地方找其他地方救援去啊？”打过方向盘，调转了车头之后驾驶员一肚子的牢骚：“可他们都不敢离开，在原地请示上级该怎么办，而偏偏这破地方通讯还不太流畅，加上一堆电台相互影响着，一个个都在那里喂喂喂的办不成事儿。让他们跟我们走吧，一个二个的都说不敢抗命！这鸟兵都当成傻鸟了！这要打仗不是祸祸了一个连么？！你说是吧，中尉？”
“各单位有各单位的规定，我也没办法评价他们单位做的合适不合适，不过你放心，我们单位一向是一旦到了训练场，那么谁负责指导训练谁说了算，有什么情况下了训练场之后上级才会说三道四的。所以我们不用担心出现那样的状况，这也是我敢说哪儿需要你就把我们往那儿拉的原因。”吴正丹笑了笑并不对其他单位作评价：“事实上来说，昨天我们就该到这边而来了，可昨天我们还在宝兴县，结果昨天不是来了次大点儿的余震么？我们当即自己决定现在那边救援，救援完了再来这边儿，所以今天就没我们什么事儿了。”
“昨天那还能叫余震？”驾驶员呵呵一乐：“你这心可够宽的，房子全给震倒了，车都在原地蹦了，你还叫余震？宝兴那边儿情况怎么样？”
“人员伤亡较少，但是财产损失相当严重，那边的瓦房多，地震的时候大多数人在外面，所以伤亡数量和这边儿比差了点儿。”吴正丹笑了笑回答：“到这边儿大概的了解了一下情况，我们头儿说是因为这边的高层建筑比较多，所以人员伤亡比较严重。”
“那都不是用严重可以形容的，简直就是惨剧，到现在还有人被埋在下面挖不出来。”说到这话题，驾驶员又是一脸的气愤：“信息混乱根本就是要人命！哪个白痴要求救援频道一个频率的，不会指挥瞎指挥个屁啊！虽然说我不懂无线电，但是不管怎么说，通道越多才能更了解情况吧？这都不明白还当指挥？”
“呃……或许是为了方便统一指挥吧！”吴正丹很无奈，这事儿怎么说？一个频率是为了更方便讯息流通，这样可以保证救援讯息在第一时间反馈到指挥部，方便指挥部可以在第一时间派出人手进行救援，但是谁能想到这里的通讯环境居然烂到这个地步呢？统一指挥统一行动，貌似隔行如隔山，这位驾驶员似乎并不了解无线电台他们的操作手法。
“统一指挥是方便了，但是都集中在一两个地方，其他的地方怎么办？下级指挥官一根筋不知道变通怎么办？难道就这样让时间耽误进去？”驾驶员按了按喇叭，前面一辆民间救援队的私家车打着右转灯给军车让出通道：“有的时候吧，按部就班这种事儿要不得，算了，我也就是发发牢骚，毕竟你也就是个听命令办事儿的。”
“最少我有自主权。”吴正丹笑了一下问道：“班长，咱们这是往哪个方向走的？回头我好给上级回报。”
“我也不太清楚那是什么地方，但是车队走到半道上又转回来了，那就代表那边并未受到救援。”驾驶员说道：“一直以来我都是把人运到挡路的那块儿大石头那边，那里有等待的灾民和志愿者会接应部队进去，但是专门被派过去的军队并不多，都是武警多一点儿。后来我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大部分军队都是直接去了县城或者雅安市，分到这边儿的军队少的可怜。要我说，雅安市和县城分那么多军队干什么？芦山县这县城也不算大，（军队）全堆在这儿也施展不开啊对不对？把这情况给上面一说，上面说要核实情况之后才能做决定。”
“哎，你说等他们核实完了，这边儿很可能就又多了几个灵棚，看着那哭爹喊娘的场面这帮子当领导的是不是心里就没一点儿愧疚？不能吧？对不对？”说到这儿，驾驶员斜着眼瞅了吴正丹一眼，看看吴正丹正在点头表示同意之后才接着说：“所以我说啊，一旦有情况，别管核实不核实的，先派出一个排哪怕是一个班呢？过去看看情况，然后根据回报做决定才是正确的，你说我说的可对？”
“是是是，这才是最应该做的方式。”吴正丹点头表示同意，其实也就是这么做的，就是军队刚过来的时候就忙着开始工作了，一时间都被眼前的景象冲昏了头，忙中出错，指挥失误也是正常的，毕竟这是灾区，所有的通讯都被破坏了，仅仅依靠部队的电台……先头进去的武警速度是够快的，但是当张杰他们民间救援队赶到的时候，武警连药品都用光了，救援队第一批救援的就是武警他们去的速度是够快的，可物资带的明显不足；军队去的是晚了点儿，主要是被物资直接给堵路上了。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吧，熟悉情况的武警还没杀出来呢！而当地的领导们又在雅安市，最初的救援行动完全就是军队各单位分别按照各自了解的情况进行救援安排的，由于各单位之间不熟悉，加上通讯又有问题，导致了人力浪费也是很正常的这种情况一直到各单位的人员到齐之后，领导们见了面才解决掉……
所以……负责运送士兵和物资的驾驶员们还是很有怨言的，主要是他们认为这样来回的运输士兵是在浪费物资，而这些物资应该用在更有效的地方而不是这样被消耗在来来回回的毫无作用的路程上。而由于军队在指挥上的特殊性，他们又没有办法在不违反上级命令的条件下进行他们认为的合适的安排，所以怨气很大。
很快，车辆就到达了驾驶员说的那块儿大石头前面，吴正丹看到那已经不能说是一块儿大石头了，比房子还大的石头应该被称之为巨石才算是比较恰当的称呼吧！不过也真难为了先头的武警部队了，这么大的石头他们一定也是想过办法的，不过这么大的石头仅仅依靠人力是没办法了，除非工程部队或者工兵过来把这石头给炸碎了才行，至于说一般的部队么，除了徒步行军之外恐怕没有选择。
“到了，你们下车后他们会接你们到灾区的。”驾驶员指着石头边上站着的村民和志愿者们说道：“咱们没来之前，他们就是这样运送物资和人员进入灾区的。”
吴正丹看到石头边上停着很多摩托车，车手们戴着头盔正在对下车的战士们招手示意。原来他们就是通过利用摩托车比汽车轻便并且快捷的优势将物资和人员运送到灾区里面，让灾区里面的民众尽可能的得到救援的。吴正丹不得不感叹高手在民间，虽然说工程部队和工兵还未赶到，但是群众自发的救助力量也不能小视啊！
“没有物资么？”一名骑士看起来可能是这批骑士的头儿，走过来看到扛着工具的战士们有点儿失望的问吴正丹这个军衔最高的军官。
“真是抱歉，我们是先头部队，太多的部队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需要有准确的报告之后才能派出更多的部队，毕竟灾区面积太大了。”吴正丹摇了摇头说道：“至于说物资，你也清楚这块儿巨石完全将道路堵住了，物资通过人力运输……我们这点儿人也不够，只能先进去，然后报告方位，或许空运可以解决问题。”
“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理解了，我们是X县救援队的，地震发生之后，我们自发组织了摩托车队。”骑士首领发出了爽朗的笑声说道：“来吧，我们的速度很快，可以很快的送你们到需要你们的地方去，顺便……那里的情况可不怎么好，希望你们有个心理准备。”
“说实话，我可不认为到了现在这种情形情况还能好到什么地方去，早一分钟也许不见得能改变太多，但是或许能够挽救一个家庭。”吴正丹只是笑了一下，率先翻过巨石，然后看着石头后面的摩托车队笑道。
“我们会尽力的，上车吧，我们一直这样运送物资和人力，第一批武警也是我们运过去的，他们现在已经很累了，你们来得正是时候。”摩托车手们纷纷迎上来，接下士兵们的工具固定在摩托车上，然后一台车带一个人的沿着山道飞驰而去。
一路上，吴正丹看到山道靠近山体的一侧堆积着碎石，而道路已经被清理的差不多了。很明显这应该是前面的武警部队做的，毕竟他们是第一批进入灾区的力量，一部分人先行救人，留下一部分人清理道路是正确的方式当然也不排除是其他方的救援力量清扫了道路，不管是谁清扫了道路，吴正丹都觉得他们是最明智的人。因为如果他们不管这段道路的话，势必会延长后续部队的到达时间，而他们这么做了，那么后续部队一旦解决了那块儿巨石就会很快的到达灾区而不用再耗费时间继续清扫道路。
“解放军来了！”摩托车真的很快，尤其是在被清扫过的道路上行进的话，所以吴正丹他们很快就到达了被巨石阻断的灾区，而路口已经有很多人在等待了，甚至包括武警官兵也在这里等待着，当看到吴正丹他们的时候，人群发出了欢呼声。但是当他们看到吴正丹这边只有数十人之后，人群又发出了失望的声音，因为他们以为大部队到了……
吴正丹不得不再次和人群解释一下，当听完了他的解释之后，人们都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这给吴正丹的感觉就是这里真的受灾并不严重，最少人群完全没有什么慌乱感。或许是因为前面武警部队已经进入并进行了救援的原因吧，但是这并不能完全安慰灾民才对。
到达灾区之后，吴正丹的疑惑终于得到了答案先头进入的武警部队和民间救援队组成了联合搜救小组，有着丰富救援经验的民间救援人员和武警部队加在一起的力量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的。武警官兵有胆量有毅力也有头脑，救援队有经验还带着物资，加上他们来得早，很多能够被简单救出来的人都被他们救了出来并且得到了救治和较为充分的食物和饮水。并且不管是武警还是救援人员都对民众们说过，大部队很快就会来，军队很快就会来的，这更是给灾民们极大的信心，所以暂时来说，民众的情绪是稳定的。
“是的，的确是这样，我们就是军队的先头部队。”吴正丹这时候没办法说自己就是救援部队，因为那样会把武警和救援队营造出来的氛围给破坏掉，他只能顺着继续扯谎。当然也不能完全算扯谎，毕竟他要把这里的情况对上面汇报的，然后大部队就会真的过来，所以说也算不上说谎，只是他需要向上级汇报这件事，现在他只能真诚的希望这里的讯号没有那么差，要不然他们的到来只能引起民众的恐慌，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第十七章
“连长，就是这么个情况。”吴正丹在自己部队稳定下来之后就打开电台向自己的连部报告这边的情况：“这边由于道路被巨石阻断，伤员和物资都无法运进和运出，加上地形不是很便利，空中侦察可能将这里忽略了。这里只是一个小村子，地图上几乎不显示，可能他们县城的地图可以找到这里，但是这里真的需要救援。大约需要一个连的兵力，是的，不行就咱们连申请过来吧，每人带三份食物和饮水应该可以撑一段儿，我们徒步来回运输应该可以做到支撑到救援部队到达。”
“嗯，好的，我明白了，是，保证完成任务。”吴正丹又问了问其他几个排现在的情况之后才断开了联系，然后转回头对等待着的班长们说道：“上级要求我们在他们没有到来之前，全力协助这边的武警兄弟们进行救援行动，当然，事实上而言我们就是一颗定心丸罢了，不过这边重伤的村民需要我们以最快的速度将他们运出去，我需要你们的努力。”
“运送伤员？上哪儿找担架？”班长们都感觉头大了。这不是说做不来，而是说这事儿不好做。这里是灾区，而大家又不是专业的医疗工作者，随身携带的挖掘工具倒是有，可担架这玩意儿上哪儿弄去？
“上级命令，虽然我也知道有难度，没难度交给我们干什么对吧？”吴正丹微笑着说道：“再说了，担架这东西咱们是没带来不假，但是咱们不是有脑子么？利用周围可以利用的一切，我相信大家有办法的，但是不管怎么说，我们要尽快的把伤员运出去。武警兄弟们在这里没有离开是因为他们要是走了，这些民众的情绪恐怕不好控制，现在我们来了，要替武警兄弟分点儿压力吧？”
“这倒是，好吧，我们动动脑子。”几个班长合计了一下之后一班长站出来说道：“我们现在有几个方案，第一就是从废墟中寻找较为坚固的木床之类的东西作为担架的主体，可以在上面铺上被子充当垫子减缓行动时对伤员的冲击力；第二就是直接砍伐周边的树枝作为担架的主体，然后将床单四角系在树枝上形成简易担架；第三就是最糟糕的，东西实在是没有，那就人背肩扛的将轻伤员运出，重伤员只能等我们带着担架回来再说了。”
“我觉得第一个第二方案比较可行，如果用人背肩扛的方法的话，我还担心你们把伤员给弄得更加伤痕累累。”吴正丹略一思索之后笑道：“就是大家都要受累了，毕竟这可是十几公里的路，不比我们扛圆木跑轻松。”
“权当训练了，反正这批新兵刚过来还没接受训练呢。”几个班长哈哈笑道，只是运送伤员的话，这样的任务似乎真的一点儿都不难呢！
既然决定了怎么做，那么就开始行动。军队的作风就是这样的，一旦决定了就开始实施，不会再拖泥带水的等这个等那个的。当明白了战士们要做什么的时候，村民和武警战士们也立刻站出来帮忙，就和吴正丹说的一样，武警留在这里没有离开的确是为了稳定民心的，所以这也导致了当地的轻重伤员没能及时向外运出，也就让救灾指挥部方面认为这边儿并没有太糟糕的事情发生。所以根据救灾先救最近的原则，救灾指挥部将大量人力派往县城……
担架虽然没有，但是人是有智慧的，尤其是当兵的都是十几岁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们，正值青春年少活力无限损招坏水儿一肚子的年纪，所以在担架的制作上也是别出心裁诡异所思。床板担架不算稀罕，门板担架也不算稀罕，但是用铁架床的床架当担架的就有点儿不太多见了。当然，吴正丹马上就否决了使用铁架床的床架当担架的方法担架是用来抬伤员的，不是用来搞体能训练的，铁架本身就够重了，再加上一个伤员，还有十几公里的路要跑呢，这又不是锻炼特种部队……
在大家的努力之下，数个由床板门板做成的担架就新鲜出炉了，幸运的是大家还从废墟里面扒拉出来一张完好无损的木床。就是那种古老的方式用木楔作为固定的纯手工木床，这东西现在已经不是很多见了，不是木匠出身的很少能做出来。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种工艺制造出来的木床的确结实，找到这床的时候，它被压在一截预制板下面，床板上仅仅是被预制板砸出来一个伤痕而已！而床下面居然还有一个幸存者！虽然说已经因为缺氧而奄奄一息，但是经过战士们的急救，已经脱离了危险，经过休息之后都可以坐起来说话喝水了。
这对于因为有了办法而兴奋的人们来说无疑是一剂强心剂，吴正丹和村民们、武警官兵一商量，决定一部分人派遣出来运送伤员，另一部分人立刻动手开始进行简单的挖掘搜救工作。在这之前武警和村民们只能小范围的进行搜救挖掘，因为人力太少，所以进展速度缓慢，现在添加了吴正丹这几十个生力军之后，进展速度得到了明显的提高。
十几公里的山路扛着一张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