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一不小心汉化了苏丝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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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第1页)

尽管如此,她还是很宠爱我,比起姐姐给予我更多,她说:

“你姐姐完全可以依靠自己的能力获得更多,可是小笨蛋你啊,需要人拉上一把。”

当年我拒绝和她去美国时,她有点受伤,问了几遍我依然不改答案。我们坐在客厅里,第一次面对面长谈。她担忧地说:“你知道你爸爸那个人,粗心大意,不能照顾好你。”

九岁的我握着她的手,一脸纯真,安慰她:“我不是为了被爸爸照顾留下来,而是要照顾他才留下来。”

那一刻,我看见我那美丽的妈妈眼里有光,她紧紧把我抱在怀里,说:“我的小笨蛋长大了。”

大人的情感世界我不懂,九岁的我只希望能以一种伤害最小的方式分别,没有伤害最好,毕竟我都没有失去他们,他们还在我身边,距离一直不是我的问题。

年幼的我也问过我妈,为什么要和我爸分开,是因为不爱他了吗?她说:“我一点儿也不怀疑你将来会遇到一份值得厮守终身的爱情。这个世界上有人把友情看得很重,有人把爱情看得很重,还有人把亲情看得很重,但更多的是把自己看得很重的人。你不必做任何一种人,只需要做你自己,追爱也好,追梦也好,要活得有血有肉。”

当年我听得一知半解的,我知道其中有很深的含义,现在还是不能完全地领悟。

我妈去美国的时候给我建了个账户,每年按时往里面汇一笔钱,那个账户我从没去查过,不过我问过我爸,从他有点尴尬的脸色中,我知道数目不小,我妈说那是我的嫁妆。

由于我爸在物质上对我的洗脑,我对金钱没什么太大概念,反正是个物质盲,别人眼中的名牌,到了我这里,换一句我爸的话,

就是和石头差不多的东西。我可以在地摊上买一件20块钱的T恤,也可以跟着麦莉逛百货公司,买一件几千块的衬衫在父亲节送给林赞成同志。

林赞成同志这个人啊,说起来真叫人无力,随着年龄增长,我越来越不明白我妈当年怎么看上了他,看上这个一件衬衫可以穿五年,当了十几年文化局副局,开着一辆二手丰田的男人。

在林赞成同志的洗脑下,每当麦莉从海外订购意大利版并想找一个人讨论最新春夏款或秋冬款美服时,却只能在寝室里看到我蹲在宜家沙发上一边吃必胜客外卖一边翻着《水胖传》,酱汁和米饭沾到廉价T恤上,吸吮着手指用一种花和尚鲁智深的莽气问她有何贵干。往往那种时刻,我在麦莉的眼睛里看到杀“你自己不是不爱这些华服吗?为什么还要订这么贵的杂志来研究?”我问麦莉。

“不爱,但是要了解你懂吗?你可以不爱这个世界,但你要了解。”麦莉哲人似的继续翻她的杂志。

我那潇洒的老妈,离婚后这些年,在洛杉矶换了很多男友,从编剧、导演、演员到牙医她都交往过。可我爸还是单身一人,我和姐姐劝他再找,他担心找个对我不好的后妈,没有念头。我跟他说这个法律健全人民当家做主的时代哪还有什么恶毒后母,现在是小孩逆袭的年代,辛德瑞拉和后母的故事只能发生在外星人身上,他《知音》看多了。林赞成同志很顽固,他总感叹自己在变老。

病好后,我又生龙活虎地回到学校,恢复往日的胃口,走两步都觉得饿。

回校那天麦莉和许征给我接风洗尘,不过离开三天,他们两个搞得我好像离开了三年,就差在校门口拉个横幅迎接我了。

麦莉说苏烈来找过她,问我的下落。生病期间我把手机关机了,他没找到我,我一时忘了答应和他一起回家吃饭的第二件事。

“你怎么和他说的?他是不是很生气?”我皱着眉问麦莉。

“我说你病得快死啦,叫他饶了你。生气倒没生气,只说你病好后打电话给他。”

我不知道要不要打电话给苏烈,还有两件未完成的事,时间拖得越久对我越不利。最终我还是拨通他的号码,以为他会在电话那头臭骂我一顿,没想到他只是问我病好没,弄得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有点像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感受。别误解,我的意思不是说我是鸡,我的意思是不知道苏烈安的什么心。

“本来快死了,想到还答应你的两件事,又活过来了。”我故意说道。

“算你有自知之明,你多休息几天吧,病恹恹的没意思,跟我回家吃饭的事过了这个月再说。”他在那头很平静地说道。

咦,狼心狗肺的他竟然也懂关心人了?突然之间我不是很讨厌他了,尤其是想到钟斯宇和芸珠,想到苏烈看芸珠的眼神和我看钟斯宇的眼神是一样的,明白了我们两个还有一个共同点,都是陷入单相思里不能自拔的失败者。

Chapter 3喂,合作吧!

六月初学校有一年一度的盛大联欢舞会,露天举行,庸俗浮夸,依然有很多人报名参加。很多学生都在准备,忙于找舞伴借礼服,每年都会评出年度最佳话题人物,其实选的就是谁在舞会上最出风头,最惹人注目。

去年我和麦莉都没有参加,今年也不打算参加。可是看到隔壁寝室的胖妹都借了她祖母的旗袍参加后,麦莉坐不住了,毅然要携许征一起参加,说是让大家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话题人物。她和许征用一个星期的时间排练一套探戈,因为难度有点高,许征吃不消,跳得不伦不类。我劝她还是别去了,可麦莉是那种一旦要做就要做到最好的人,还要求许征也做到最好。

暗地里许征跟我诉苦,让我跟麦莉求求情,换简单点的舞步,跳跳华尔兹就好了。他说白天要上课,晚上还要练舞,身体吃不消,又不敢跟麦莉抱怨。可怜的许征,没几天腿就扭伤了,麦莉一边心疼许征一边愁容满面,在寝室里像只暴躁的火鸡,上蹿下跳。我实在看不下去,虽然不是特别情愿,但还是自告奋勇代替许征跳。

我跟麦莉说:“我比你高一点,可以扮男生跟你一起跳啊,跳得好坏是一回事,反正你都报名了,总不能一个人跳吧?”

我对我的个子扮男生还比较有信心。麦莉是看着我长高的,我发育比大多数人缓慢,直到升上初中还被同学们叫“矮冬瓜”。我升上高中加入游泳队后,三年里蹿了二十公分,直蹿到一百七十公分,把身边的同学都吓了一大跳,去美国见我妈时,也把她吓了一大跳。

起初麦莉还不乐意:“你?扮男生跟我跳?还不如叫我死了算了。”

可她是多么要强的人,开始的事情从来不会半途而废,纠结了两天后,终于勉强答应我做她的舞伴,并后悔当初对许征要求太高,导致她自己来吃这个苦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