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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烟北平杨秋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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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第1页)

都梁:在写《狼烟北平》时,我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我写了一个人力车夫叫文三,此人不再是英雄,而只是抗战时期北平底层的平民。非但一点没有丝毫的英雄气概,甚至还有点堕落,他没有理想,也体会不到国家正陷入痛苦,他每天过得很快乐。

青年报:文三是不是一个骆驼祥子式的人物?

都梁:他们虽然都是人力车夫,却有本质的不同。骆驼祥子起码还有光明向上的一面,他起码还能体会到自己的苦难,而文三却堕落得浑然不觉。写作时,我始终在想这样一个问题,抗战初期我们为什么会惨败?是因为当时的政府给百姓造成了痛苦,而底层的百姓也没感觉到国家的存在。文三就是这一类人的代表。鲁迅笔下的阿Q和老舍笔下的骆驼祥子都没有写到这一点,在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同时,没写到底层百姓的痛苦和无奈。

成功不过是“歪打正着”

青年报:您是北京人,讲起北京故事来应该得心应手,但这部《狼烟北平》您写了三年,您自称“写得很辛苦”,为什么这么难?

都梁:《亮剑》出来后,有人认定都梁是写战争文学的,我不服气,就写了《血色浪漫》,又有人说了,这是你经历过的。那这部《狼烟北平》里的故事我绝对没经历过。作品中的故事、知识积累是无意识的。写《亮剑》和《血色浪漫》,我都有很丰富的积累,但是《狼烟北平》的故事我却不甚了解,所以要找人问,寻找当时的历史氛围、人物状态。这耗费了我很多精力。

青年报:那为什么还要知难而上?

都梁:我的一个创作习惯就是挑战自己,做一件事时变着花样玩。

青年报:您的作品凭借什么吸引读者?

都梁:写小说是需要设计的。经过设计,《狼烟北平》可以让不同层次的读者看到自己想看的东西。重申一遍,我没有什么文学观,现在的成功不过是歪打正着,将来还写几本不知道。我不靠写作吃饭,只是个业余作家,所以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就会换个活法。

与电视剧合作到底

青年报:有人说,是电视剧而不是小说本身成就了您,您认同这种观点吗?

都梁:不能否认,在电视剧《亮剑》开播之前,很少有人知道都梁。但不要忘记,电视剧尚未开播,《亮剑》也已销了七八万册。小说与电视剧结合无可厚非,能通过电视剧提高小说的销量有什么不好呢?我自己现在不但写小说,还做编剧,我不觉得两者矛盾啊,相反,这对作家的美学观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青年报:《狼烟北平》也会改编成电视剧吗?

都梁:那是肯定的。明年我会亲自操作这件事情,编剧、艺术顾问和投资都是我一个人。电视剧出来后,小说《狼烟北平》肯定会大火。我不怀疑电视剧和小说的互动作用。

链接:都梁的“3个男人”

都梁创作至今,一共写了3部小说,也塑造了3个截然不同的男人。《血色浪漫》里的钟跃民是一个“文革”中玩世不恭的学生,当那个时代结束之后,良心发现的他发现自己的灵魂再也回不到纯真的过去;《亮剑》的李云龙驰骋沙场几十年,是英雄,却脱不了与身俱来的匪气,其骨子里透出的东西甚为可爱。而《狼烟北平》中的文三却完全是一个旧社会悲剧性的人物,没有憧憬,活得很堕落。只要分析一下就不难发现,这“3个男人”正反映了社会不同层面的芸芸众相,其深刻性不可小觑。

青年报

《亮剑》作者都梁再推新作《狼烟北平》

继《亮剑》《血色浪漫》之后,著名作家都梁沉寂三年推出新作。昨天,长江文艺出版社在京为都梁创作的长篇小说新作《狼烟北平》召开发布会。都梁称,创作这部长篇力作让他心力交瘁,大伤元气。之前因为电视剧《血色浪漫》严重脱离原著,都梁拒绝再与任何导演合作,他将亲手操刀《狼烟北平》改编,并将之拍摄成影视剧。

谈新书

创作完成后心力交瘁

《狼烟北平》以上世纪三四十年代抗战时期,北平城内日、伪、国、共四股势力角逐为背景,通过正面描写城外战场与城内地下争斗的残酷,生动再现了那个年代的京城浮生百绘。小说的另一条主线浓墨重彩地塑造了连接这一宏大叙事的人物———一个具有“阿Q”精神的拉洋车车夫文三儿———京城里的阿Q。

都梁称,《狼烟北平》是他迄今为止耗费精力最大的一部作品。“小说内容涉及老北京的地理、风俗、俚语、服饰等风土人情,这些都超出了我的阅历范围。为了查证当时人们如何养鸽子、斗蛐蛐、服饰打扮等,我翻阅了大量资料。等到写完后,我感到自己几近心力衰竭。”

都梁说,刚开始写时他并没有把握,“写了十章之后,我把文章交给一个喜爱提笼架鸟的80多岁的老八旗子弟看,结果文章迅速在他们那帮老哥儿们中传开了。他们对我笔下的老北京极为赞赏,鼓励我赶快把小说写出来,趁他们活着还能看上。在他们的鼓励下,我对写作充满了自信。”

文三儿比骆驼祥子真实

都梁在小说中塑造了“文三儿”这个地道的皇城根下的“京油子”,他具有自私虚荣、盲目自大、精神胜利、看客心理等性格劣性,与鲁迅笔下的阿Q颇多相似之处。谈到对文三儿的形象塑造,都梁说,他早年曾接触过北京的“板儿爷”,并对这一群体印象深刻,“虽然他们身上存在着这样那样的毛病,但他们人情练达、谙熟世故,人也活泛,不枯燥,听他们胡侃神聊挺有意思。然而他们却远不是老舍《骆驼祥子》中积极上进的祥子,他们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贫穷、堕落且贪婪,我就是要用小说的形式来探讨他们在动乱下的人性真实。”都梁认为,老舍笔下的祥子只是车夫群体中的特殊个案,而大多数车夫都与文三儿相仿,“从这个角度来讲,我认为老舍在写祥子时难免有人为拔高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