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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是什么意思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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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第1页)

觉醒」整个大爆发,发愤图强,从娇娇女化身为女强人,说不定她还不能适应如今这刻苦为妾的穿越生活,没三天又回去了,重新投胎做人。

「想活命就得喝。」其实她感觉不到苦味,日日服药麻木了味蕾,反而一沾甜就觉得腻味得很。

赵筱攸说得很平静,杜云锦却从她口中听出无可奈何的涩然,心中微微悲悯。

「你没想过制成药丸吗?起码没那么苦也好入口,熬煮汤药费时又费力,而且烫口。」

「药丸有,但药效大打折扣,大多的药材还是得细火慢熬才能熬出药性,趁热喝也才没有凉掉的苦涩。」

「这倒是,这时代的制药技术还不成熟……」可惜她学的不是药理,不然能琢磨出几份药剂。

瞧她一掀一阖的殷红朱唇,煞是娇媚,有些失神的赵筱攸没听清楚她的喃喃自语。

「妹妹来找我的用意,是关心我的身体吗?烦你费心了,近日来略有起色。」未探清对方的来意前,赵筱攸语带保留,不让人看出她病情沉重,得靠着不间断的汤药吊着一口气。

「养得好病就不要耽误,沐府看起来财力雄厚,有什么珍贵的药材尽管下狠手去买,治好病才是要紧事。我也不想瞒你,有件事想来和你商量商量。」正室主内,内宅的事由她说了算。

与其七拐八弯的碰壁,不如直接找主事者,所谓有特权找特权,没特权找门道,连门道也没有,只好一层一层往上报,盖了四、五十个橡皮章,最后还是官儿头给力。

「什么事?」

赵筱攸淡然的眼波轻轻一漾,她感兴趣的不是杜云锦话中的「有事商量」,而是她不在乎他人眼光的随兴,言语间对自己的态度虽是客气但不见下对上的恭敬,满口的你啊我的。

在正妻面前小妾站不能坐,这是内院的规矩,可来自现代的杜云锦哪里知道这些?只觉得自己站了好一会,这会儿颇累了。

她似乎没瞧见徐嬷嬷剜肉般的眼刀,以及身后丫头翠花惊慌的神情,颇费力气地拖来一张镂花楠木椅,没人开口就自个往上坐了,与赵筱攸面对面相看,爽朗的笑脸毫无一丝为妾者的卑微和怯弱,彷佛她们俩的地位相当,是同席而谈的手帕交。

徐嬷嬷想出言怒责杜云锦的造次,但在赵筱攸的眼神制止下而作罢,面色严肃地收起怒芒。

「我刚看了清雨阁里里外外、粗使丫头加婆子和洒扫下人,大约五、六十人,再算上遗花院以及两名通房伺候的人手约有百来名,其他主院就不算在内,你一个人管起来也挺麻烦的,不如……」

资本主义教育下的人见不得封建时代的浪费,一名主子起码配给了三、四十名的奴才,实在堕落得叫人发指,又不是缺胳膊少腿的,梳个发要个丫头、上妆插簪又是另一个丫头,穿衣系带是另一人,连上个茶水也有专门伺候的丫头,把主子当废人照料。

这是有银子没处使呀,尽往水里头丢!若是能精简一半,那能省下多大的开销?无所事事的奴婢都给养废了,整日晃来晃去地昧了主子的银两。

用银子养废物,还不如用来做些有意义的事,譬如劫「富」济「贫」,帮助身无半两银的姨娘「脱贫」。

「不如怎样?」她用的人很多吗?她不觉得。

赵筱攸当姑娘时也是一院子下人,四名大丫头,八名二等丫头,十六名三等丫头,余下粗使丫头不拘,少说也有十来名,加上婆子等等,跟现在比起来差不多。

以她打小生活的环境看来,这不过是稀松平常的小事,不值得一哂。主子仁善,底下的人才有福气,没有上位者的广施仁泽,府里的下人哪有饭吃,卖身为奴是免于饿死。

主家做的是善事,婢仆感激涕零,两相得利何不为之?

「大少奶奶不如放权,别多费心思去管各院的侍妾、通房,你将月银发下来,让我们自设小厨房,以后除了四季衣服外,其他琐事不沾手,岂不是清闲多了?否则揽权的人做到死没人感激,光领薪水不做事的人却嫌闲得发慌,怨上头的人不厚道,将人架空。」

撑死和饥荒是两种极端。

聪明如赵筱攸,稍一深思,明澈的水眸微微一缩,懂了她的意思。

「你是指有人克扣月银,在膳食上不尽心,对后院的主子也敢行鬼祟之事?」

「月银有没有被扣我不清楚,是翠花去领的,不过我们遗花院的丫头、婆子个个都有半吊钱可领,唯独主子的手上没钱,翠花说快三个月没瞧见雪花银了。」

她这是有技巧的告状,不单指某人。

谁敢这般大胆欺上瞒下?这人是谁也不难猜,假借名义的春雪不知干过几回了,而且一次比一次更明目张胆,先是一两、二两的取,最后整个拿走,毫不遮掩。

若是问起月银哪去了?她一扯三的说给了谁谁谁,一个绕一个扯出一大串,那些人还众口一致地联合起来人,直道她银子都领了,还来诬赖人,一棒子闷棍打得人吃哑巴亏,无处诉求。

从翠花口中听了这些,杜云锦自然气愤,但是她不张扬却不代表要忍气吞声,可最后她们送来发霉的黄米饭和长虫的粗糠菜就太过分了,隔夜的馊食也敢当主菜,真当打雷闪电不死人?天道不公,当心劈死这些缺德的小人。

是可忍,孰不可忍。

杜云锦可以忍受粗布陋室,对恶言恶语听若未闻,旁人的算计和恶行也当是道场修为,贼来偷被窃枕她能忍,唯独在美食国度成长的她,没法接受入口的食物是酸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