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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奴诺比伤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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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第1页)

元宵还没有过去,邻近傍晚,前面的一个小村子正在做社火。远远的爆竹轰响,锣鼓齐鸣,灯火曈曈,歌声若有若无传来,很是热闹。

刑二凝神听了一会儿,跟着哼起来:

“风吹吹,雨洒洒,

六家子的秧歌到一搭,

想不到今晚到一搭,

和和气气笑玩耍。

……”

除了刑二,没人听得懂。这里离陇西不远,刑二多年没有回家乡,哼着哼着老泪纵横。他说道:“这是秧歌队在‘出庄’,有六个村子在‘收秧歌’。”元宵第二晚开始,定西一带的秧歌队便有“出庄”的习俗规定,几家秧歌同时聚到某一社,一来一往,互相捧场,轮流做东。各社“收”秧歌的时日约定俗成,固定下来。这样形成的秧歌大汇演,使秧歌的场面更加热烈,而阿罗和十二等人心痒难耐,坐立不安。

想想他们年不年,节不节的,尤其是十二和十九,好容易回到中原却连一个囫囵节也没过上。阿奴就让阿波带着他们几个跟刑二区看看,交待千万要小心。罗罗看见阿罗走了,一个飞扑也窜出去,阿奴来不及拦,想想是晚上,也就罢了。

半夜里,几人一虎平平安安的回来,阿奴送了口气。

刘仲留在营地,百无聊赖,见他们回来,缠着问社火的情形。叫什么起雾山上白马大王,名字好奇怪,说是庙,也就两间土房。村民很好客,那个庙祝还过来给我们敬酒。

这个大王是哪个神牌上的?大家一头雾水。吐蕃与中原一样漫天遍地都是神魔,众人虽没听过,但是也不以为意。

第二日天还没亮,一行人上马往北疾驰而去。谁也没有注意,远远的村子边上人影一闪而过。

刑二没有走过这条道,只有凭着越来越荒芜的路面判断已经出了边境。泰州一带原是榷场(茶马互市)之一,这五年边境榷场关闭,这条路也荒废下来。

阿奴两人被车子颠得快散架,等到下一个居住点,肯定要再买两匹马。

拉隆和十二等人一直觉得路上有人盯梢。拉隆还回头仔细查看过,却没有发现异常。

走到一处荒滩的时候,在车上的尼尔斯忽然烦躁。

连带另外几只也骚动起来,暴躁的斯密尔甚至发出一声嘶吼。

阿奴一个激灵,将昏沉沉的神智拉回来。车子停了下来,赶车的十二探进头来,示意他们下车。

前面一条狭窄的峡谷,被两片山像热狗中的香肠一样夹在中间。

有人埋伏?阿奴眨眨眼。

十二低声说道:“这里太安静了。”

他们虽然没有来过西北,但是个个都是老猎人,一点反常的都会让他们心生警惕。

云丹示意拉隆和达热带着几个人还有两只獒犬先绕过去探探。随后他们找到一个高处占据了有力地形警戒。

没有多久,尼尔斯愤怒的吼声传来,罗罗它们咆哮一声冲了出去,众人连忙跟上。

峡谷边的山腰上,拉隆他们与一伙人对峙着。尼尔斯脚步躺着一个人,看见阿罗,它神气的低低吠了一声。阿奴看见那躺着的人喉咙上还在汩汩的冒着血,人已经不会动了。

他们不是汉人。阿奴这才发现这些人穿着圆领套头窄袖长袍,分明是泰州街上见过的湖人,具体哪一族的她不知道。

对方大约有三十来人,领头的一个也不多话,挥刀就上。阿奴乖乖地站在阿宝后面,这种场合她那两下不够看,还是躲在阿宝身后的好。

只听见叮叮当当的一片刀剑撞击的声音,阿奴胡乱想着,这些人想劫财还是劫色?

双方人数差不多,看得出都是久经战阵,斗了个旗鼓相当。云丹手下一位武士肩膀被劈了一刀往阿奴这边倒下来,阿宝连忙上前挡住趁势还想再来一刀的敌人。阿奴趁机将那武士拖到后边靠着岩石,她撕开袍子,这人半拉肩膀被劈开,血一直往外涌,见他双目紧闭,也不知道是否能活。她只有撕下自己的裙子将他捆扎起来,心想下次出门还是带上消毒的绑带比较好。

见这位连名字也不清楚的武士已是气息奄奄,阿奴没办法做更多,只有拿刀守着。战场上转眼各有死伤,阿奴又趁机救了两个,比刚才那位轻些,但是都不能再战了。这期间她忍着恶心也顺手宰了对方一个受伤没人管的,她干脆游离在场外,看见对方有受伤倒地的就来一刀。上战场还是带女人比较好,对方都是男人,连伤员都没人照顾,哪怕是拖到边上也好啊。终于她被对方发现,这种卑鄙行径顿时让他们两眼发红,一个人举刀就扑过来,见这人须发皆张,脸色狰狞可怖,阿奴吓得尖叫一声将刀扔过去转身就跑,那人闪过那把刀才猛醒过来这是个女人。一愣之间,被斜刺里抢过来的云丹一刀毙命,云丹吼道:“滚后面去。”

就是他不说阿奴也不敢再出来。只好躲在后面照顾伤员。

峡谷里忽然响起了一阵马蹄声,敌方顿时群情振奋,个个像打了鸡血一样拼命,云丹等人立马觉得吃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