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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奴诺比伤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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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第1页)

阿奴连忙说道:“姑姑,紫苑去世前留下了一张纸条,不过谁也看不懂。”吴姑姑沉吟道:“拿出来我看看。”

两人犯了难,那日不过匆匆一瞥,再多的字两人都记不得了。

最后阿奴说道:“我想法子把纸条找来,这样吧,太皇太后千秋那日,我们会进宫,到时候你来找我们。”

吴姑姑点头应允,宴会的时候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她是太皇太后的司礼女官,按规定会同时站在那里。

送走吴女官等人,阿奴叫十二十九去找出令狐文的栖身之处,问他那张神秘的纸条在哪里?他是否记得纸条上的字?顺便把阿宝带回来。

十二一去像是石沉大海,等了几天,都没有消息,刘仲等人焦躁的坐立不安。

转眼到了太皇太后的生辰这天,天没亮宫里专门派了车来接他们,阿奴无法,只有跟云丹、阿罗带着白虎先走再说。刘仲则跟着乌察这个使臣进宫朝贺。

寿宴并不在皇宫中举行,而是在城西金明池畔的琼林苑。

太皇太后要先在皇城的延福宫里接受百官和外国使节的朝贺,随后才摆驾琼林苑。阿奴等人要先到那里等候。

路上满是车驾,交通堵塞,挤挤挨挨,天光大亮了才走了一半的路。最后还被指挥空出了路中间的车马道。

金色的秋阳中,宽阔的御街上,人头攒动,个个引颈翘望。

一队队为上寿活动而表演的女童从皇宫里出来,她们是四百余个容艳超人的妙龄女童。一个个青春年少,都是描眉画黛,或卷曲花脚幞头,或者红黄生色销金锦绣衣。她们想穿行在春风的杨柳,纤腰款摇,碎步轻移,红黛香媚,顾盼生辉。随后她们跃上高头大马。策骑迟骤。许多青春少年,豪俊小子,从一睹女童风采为快的市民行列里跃出,如追逐花蜜的蜂儿,紧随其后。这些平日桀敖不驯的后生,抢着想女童们送宝具,献果酒,大献殷勤。

阿奴还听见路人对她们的首饰,发髻,头冠,衣服,鞋子议论纷纷。

阿奴艳羡:“这般狂放,真是少见。”

云丹哈哈一笑,从车旁一个经过的卖花女童那里拿过花篮,随手给了那女童一锭银子,女童笑开了怀。

旁边一只芊芊细手突兀地伸过来抢走了一枝芙蓉,一个女声说道:“刚才我看见那穿鹅黄色衫子的头上就戴这种颜色的芙蓉。”

另外一个拼命拉她:“你抢了人家买的东西。”

“呃?”一个梳着高髻的年轻女子看过来,那朵芙蓉已经斜斜地插在她头上。

阿奴和云丹撩着车帘,笑嘻嘻地看着她,阿奴笑道:“送给你啦。”

见是一个美丽的异族少女和大胡子湖人叔叔,那女子脸红得快滴出血。

阿奴检查了一下,花篮里的花已经卖了一半,还有几只玉簪,芙蓉,兰花,睡莲,玫瑰。郁卒,第一次收到的花却是云丹这个混球送的。

云丹促狭的拿出那朵最大的白色睡莲往阿奴头上正正一插。

阿罗笑道:“蛮好看的。”

阿奴取了下来:“顶着这么大朵,路都不会走了。你看那些男子头上都有插花,阿哥,你好容易留长了头发,跟我插一样的吧。”

她拿起一枝白色玉簪花给阿罗簪上,顺手给自己也插了一枝。今天他俩的衣服是定做的,,阿奴梳着回鹘髻,素绢高腰裙,小袖衫,裙子上垂着玉环绶,一抹红地团缫宝蓝朱雀纹围腰,外罩朱砂红大袖罗衫,脚下笏头履,看着亭亭玉立。阿罗的回鹘男子袍服也是一样的朱砂红。

而云丹就是标准的吐蕃贵族的打扮,全身上下都是珠宝,光戒指就戴了五个。阿奴算了一下,比她的那把梳子还值钱,这人也不怕路上被人偷拽一个走。

阿奴在他的耳边也插了一朵大芙蓉,不准他摘下来,三人嘻嘻哈哈,知道午时,他们才到了琼林苑,中间阿奴等人还跑到附近的酒楼里吃了顿饭,顺便解决生理问题。

第一百零五节 宫女小蛮

琼林苑在顺天门大街,与金明池相对。金明池周围的九里三十,池中心有五座相连的巍峨殿阁,一座如彩虹飞架的三孔拱桥将它们与岸边相连,四周垂杨蘸水,烟草铺堤,真如仙境一般。琼林苑大门牙道上,皆苍松怪柏。里面宝津楼、华觜冈都是高台楼观,斗拱飞檐,金碧辉煌,下面金石缠道,宝砌池塘,柳锁虹桥,花木扶疏。宴会就在宝津楼南德宴殿举行。

阿奴等人被引到梅亭里休息,宴会要在晚间举行。阿奴有些心不在焉,十二等人一直没有消息,阿奴想起以前《水浒》里的王婆之流,都是消息灵通之人士,曾乔装到那些脚店茶肆探听消息,却没有任何收获,左不过是些旧闻,比如那些开封府捉拿的魔教刺客当晚逃脱之类的,所谓魔教,明教张甾之流耳。因为明教主张素食,且其创始人摩尼的第一个音与“魔鬼”的魔同音,大汉朝廷称呼他们为“吃菜事魔”,市井之间称呼明教为魔教、其实真正的摩尼教徒治己极严,待人极恕,自奉极约,用财极公,不失为一种道德宗教。

她与阿罗两人曾夜探东水门,西水门以及金明池边上的汴河,看好了逃生通道,雇了一艘船叫达热和阿波守在那里。可惜琼林苑和金明池已经被封锁,两人进不去。

一个下午,达官贵人的车架川流不息,渐渐挤满了琼林苑,阿奴带着面纱和云丹在琼林苑里走了一圈,各处道口都有披甲武士警哨。

阿奴摸了摸云丹的脉门,戏虐道:“鼓噪如蛙。”

云丹反手也扣住她的脉门,笑道:“今成双耳。”

阿奴嗔道:“拾人牙慧。”

云丹突然撩起面纱,在阿奴唇上亲了一记,在她发怒之前,退开数步笑道:“被青蛙吻醒的公主滋味如何?”他听过阿奴给弟弟阿坤讲过青蛙王子的故事,今日反其道而行之。

阿奴恼得‘啐’了一口:“明明是癞蛤蟆。”掉头就走。

云丹涎皮赖脸的追上来,一路上喋喋不休。旁人看着就像情人之间打情骂俏,而两人左顾右盼,实则在看逃生路线。

直到傍晚时分,大长公主的仪仗先到,数十名宫娥都戴着珍珠钗插朵玲珑簇罗头面,红罗销金袍帔,骑着马双双控搭着青盖在前面引导,两旁用红罗销金掌扇遮着,公主乘的金铜肩吁,朱红梁脊,白藤间花,失眠垂着绣额珠帘,可容纳五六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