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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贾赦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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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第1页)

赵姨娘跑得飞快,不料前面有人,竟一头撞在了贾政怀里,将贾政撞了个踉跄。

看着赵姨娘这衣衫不振的模样,贾政心里只冒火,刚想开口大骂,又见着赵姨娘满脸泪痕,不觉又放低了声音,只半是无奈半是气恼道:“这是怎么了?”

赵姨娘见着来人是贾政,当下只强将气压下,抹着眼泪哭诉道:“老爷可回来了,我竟不知我在这府里这么多年,如今竟成贼了,老爷,你可得为我做主啊。”

说着,又哭哭啼啼道:“今儿太太屋里丢了什么金项圈,明明是那起子没脸没皮的小丫鬟偷摸着带出去了,可太太屋里的那些下三等奴才,居然说昨儿我进了太太屋里,拿了个匣子出去。明明那匣子是老爷给哥儿的……”

听着赵姨娘这絮絮叨叨的话儿,贾政倒明白了过来,一时脸色越发不好看,正要往佛堂去找王夫人算账,却看着对面正房的帘子被撩了起来。

一个穿着粉色湘缎袄儿,下穿着蓝色绣花裙子,留海梳的斩齐的小丫头,仰着白腻腻的小脸出了门来。朝着赵姨娘委委屈屈道:“姨奶奶这是说的什么话。太太使唤金钏来问我们,昨儿姨奶奶在正屋里拿了匣子出去,是我亲眼见着的,也是我回的金钏,这话未必是我编出来的。姨奶奶骂我们没关系,反正我们是下三等奴才,本来便是由人打由人骂,可奶奶强扭着话儿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儿有什么意思,纵是奴才还要几分脸呢。”

赵姨娘被这小丫头一席话气的粗了筋,只上前便要抓着那小丫头打,金钏不知打哪冒出来了,挡在赵姨娘跟前,笑盈盈道:“姨奶奶,歇歇气儿,小丫头不知事,尖牙利嘴的,难免说话不中听,姨奶奶若是生气,我这便叫了她父母来领她回去。”

赵姨娘气不停,还待再骂,那小丫鬟却也犟着脖子道:“纵是被领回去,我也是这么说,姨奶奶指这屋子里骂了半个时辰了,我们有谁吭过一句。太太问话,我们做奴才的有谁敢不照实说的,如今倒成错了。姨奶奶到老太太屋里理论,我也是这么说,倒该教老太太评评,到底我有错儿没有?”

这话一出,赵姨娘愈发跳了起来,伸手便要往那丫头身上打,口里更是骂着:“没体面的小娼妇,给你几分颜色,你倒搅起池子来,不知是哪个偷汉养贼的贱妇下的种……”

金钏忙拦着,又唤着一边的婆子道:“快叫了赖妈妈来,把这丫头一并领出来,都成什么样儿,日后哪还了得。”

贾政见了这乱糟糟的景象,心里越发烦躁,只冷哼了一声,叫着丫鬟婆子道:“把你们太太叫过来。”

又看着赵姨娘道:“你也去屋子里,把那匣子拿过来。”

却说邢夫人见着贾赦出去了,抹了一回药,便又坐在灯下呜呜噎噎的哭将起来,自恨自己的娘家没出息,没法给自己添彩也罢了,竟一个比一个给她丢脸抹黑,倒教她也没脸面见人。

哭了一会儿,邢夫人又悔起来了,早知今日,倒不若不认这些亲戚为好,横竖她的名头早就坏了,小气刻薄再加个六亲不认,也算不得什么,省的日后反带累了小哥儿去。

想起小哥儿,邢夫人眼泪掉的越发急了,她嫁到这府里六七年,也就这一年多过了些称心日子,如今好容易生下了小哥儿,眼看着以后的日子越发松坦了,偏娘家那些不成样的亲戚,又凑了过来。

邢夫人淌着眼泪,王善保家的也在旁唉声叹气的抹着泪,她今儿也陪着生了好一场恶气,又是气又是委屈,更不论伤心难过了,只是抹了一回泪,王善保家的却忍不住道:“依我说,太太今儿就不该理会了那大舅老爷去。以前老爷没了的时候,邢家的家产,他也没少拿了一分,如今倒好,腆着脸儿上门要钱还不着数,竟还打起小哥儿的主意了,也不瞧瞧,他那小娘生小娘养的德行配不配,进这府里作丫头,还嫌着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呢。”

邢夫人闻言,眼泪更是如珠串般落下,只拿着帕子拭眼泪,王善保家的见了,知道自己的话儿说的太莽撞了,倒叫邢夫人越发伤心了。

于是忙又转话头,劝着邢夫人道:“太太也别伤心了,到底不是太太的正经兄弟,说起话来,比外头人还不亲,也不过就沾个名儿罢。太太若想着他生气,倒不若想想全哥儿去,他才是太太嫡亲的兄弟,小哥儿嫡亲的舅舅呢,如今全哥儿肯上进了,将来少不得要为官作宰的,太太想想这后头的好日子,眼下这些糊涂话糊涂人,也不算个什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ps:今天的更新啊,以后大概没有意外,又是下午和晚上更了,偶要调节一下作息时间,又要开始忙了啊。

王夫人哭言贾政羞

邢夫人听了王善保家的这番劝慰,心头倒舒服了些,只一边拭泪一边叹道:“我倒不是为他的话儿生气,只是想着小哥儿,才这点儿大,便有人打起他的主意了,如今老爷尚在还好说,日后若是有个什么,倒叫我问谁说话去。”

王善保家的听了这话,却笑了,只说道:“我道太太是为了什么呢,原是为了这个担心,依我说太太也太多虑了,怎么都还有琏哥儿在呢,他那性子,太太还看不明白,怎么也不是那万事不理的。太太与其操心这些没影子的事儿,倒还不若想想怎么打发那大舅老爷去,不然依他那起子满嘴胡扯的德行,指不定要在外头怎么编呢。到时候,若传到了老爷老太太耳朵里,纵然太太没错儿,也要担上三分责去。”

邢夫人听得王善保家的这么一说,倒把那股子自怨自艾的想头丢一边去了,当即拍桌冷笑道:“他敢!”

王善保家的闻听,不觉颤了颤,只是又说道:“不说敢不敢,大舅老爷是什么人,太太也知道,成天做事不行,做白日梦却是一等一的在行,且又是个贪杯忘形的,只要那酒劲一上头,没什么是他不敢应承的。以前老太爷还在时,只为大舅老爷贪杯惹的祸,不知向人赔了多少不是去,要不然,老太爷临终前,也不会请了族老们过府来,明证着这分家的事儿了。太太又不是不知道,那些族老虽明面上说着大舅老爷不争气,可私底下哪个不说老太爷偏心糊涂,分了家产也罢了,但逼着庶子另立一支,却不是为父之道。可怜老太爷,老实本分了大半辈子,外头谁人不说他是仁厚人,可临到了了,却担了这么个罪名儿入土,死了都还让人戳着脊梁骨,这都是为了什么?”

邢夫人听着,眼神越发冷了几分,当下也不多言,只冷冷的吩咐王善保家的道:“你去打听打听,廊下住着的贾姓族人里,有哪些家里的孩子年龄是和岫姐儿差不多的,家里的情况又是如何,里里外外都去问个明白,只是不要让人知道了?”

王善保家的心里一动,只有些迟疑的问着邢夫人道:“太太,这是做什么?”

邢夫人移开琉璃灯罩,挑了挑灯芯,只淡淡道:“大哥哥不是一心想把女儿嫁进贾家么,我索性便遂了他的心思。廊下住的近亲远族,哪个不姓贾,顺便挑一个出来,也不算委屈了岫姐儿去。”

王善保家的听着,不觉打了个寒颤,眼里看着邢夫人,竟似又看到了那个在邢家杀伐决断,说一不二的大姐儿,心里想着,果然还是老话儿说的有理,为母则强,大舅老爷,这会子恐怕是要赔了女儿也得不了好了。

却说,贾政因见着赵姨娘和丫鬟争吵不休,心里着实烦躁不安,因而一见王夫人过来了,便指着王夫人骂道:“你倒教的好丫鬟,不知上下,不懂尊卑,怪不得前儿能养出周瑞那样的狗奴才,原是物以类聚。”

王夫人骤闻得贾政这一通骂,整个人竟不知如何是好,怔怔的便流下泪来,只说道:“我如今只在佛堂念经,丫头们说话,我如何管得,老爷这话,教我怎么担得?”

贾政被王夫人这话一堵,心里越发来了火气,只咬牙道:“你还装腔,你若只在佛堂念经,那些丫头又是奉了谁的话儿,找什么金项圈的,闹的满院子不得清净,一会儿撵丫头,一会儿指贼赃,你怎么不遣人报官去,好教外头人也来看看这笑话,传的人人都知道了,你就心满意足了。”

王夫人哭的越发急了,只忙说道:“老爷这是说什么话儿,今儿这事竟都是我的错儿,那些丫头手脚不干净,难不成是我教出来的,不过今儿正遇着了,我又不是擅自做主,还是请的赖嫂子过来按府里的规矩处置的,至于找项圈的事儿,东西是丫鬟放的,我不过遣人问了问我屋子里的丫头,竟不知怎么闹的满院不清净了。”

贾政原就不是那能强词夺理的人,被王夫人这一哭,倒不知该说什么,恰好着赵姨娘拿了匣子过来了,贾政只忙吹胡子瞪眼道:“拿个匣子,怎么去了这么久?”

赵姨娘原见着王夫人哭哭啼啼的模样儿,正心中称愿呢,哪知道自己一过来,竟也没能从贾政那得个好脸色,不免有些不自在,只忙道:“我放在箱子里,东西多了些,难免找了一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