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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骨续写同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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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第1页)

白子画放开花千骨看了一眼地上的青燕剑,张手摄入手中仔细看了看,他走到灰衣人面前,冷冷的问:“你是太白门弟子?”“嗯。”“静安大师是你什么人?”“曾经是我师父,现在什么也不是了。”她说的非常轻巧,似乎在叙述别人的事情,语气中全是冷漠。白子画暗忖:“静安比前太白掌门绯彦还要高一个辈分,虽然身居简出,但是重大的仙界大会还是经常能看到她,已享誉几百年,怎么从来没有印象见她带着这么个弟子?”又问道:“你认识我?”“哼,当然,长留掌门尊上白子画。”“为何要伤人?”“我并非故意要伤人,只因她纠缠不休。”

不知为何,花千骨见了灰衣人这个模样心里竟然生出怜悯,想到她长这样也许和自己原来一样也没有什么朋友,现在又得知她同是仙界中人,走了过来说道:“师姐,我叫花千骨,你叫什么名字?”灰衣人转眼,看了看花千骨,发现和方才大不相同,才明白她易了容,这才是她的真实容貌,冷淡的回答:“蒹葭。”花千骨点了点头吟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蒹葭有点不耐烦:“就是芦苇的意思。”花千骨轻轻把她的帽子给她戴好,蒹葭瞥了她一眼,似有感激之意。花千骨又道:“蒹葭师姐,我理解你的所作所为,但是你应该也知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吧,那些被你剃发的女子得需要数年甚至更久才能长出和原来一样长的头发,现在天天在家里哭,这样你心里真的好受么?”蒹葭听完缓缓闭上了眼睛,一言不发。

眼看天色已晚,白子画看了看她们二人,动手又把床榻拆成了两个单人塌,床上被褥也换成了原来的,两张床一个在屋子东头,一个在屋子西头,离得远远的。他先把花千骨按到东边的床上,让她躺好盖上被子。又去解了蒹葭的穴道,说道:“我已解了你的穴道,但是暂时封了你的仙力,你可以行动,莫要妄为。”又一指西边那个床:“今晚你睡那里。”蒹葭也不答话,揉着酸痛的肩真就躺到那床上去了。

花千骨突然跳起来:“师父,那你呢?”“师父守在门外。”“不要,那小骨陪你一起守在外面。”“听话。”花千骨知道师父做了决定的事情很难再改变了,便到柜子里翻出一件薄棉氅出来,给白子画披在身上,系好了带子:“现在入秋了,更深露重,你别着凉。”白子画给她盖好被子,又看了看蒹葭那边,还是不放心,挥手给花千骨设了两道结界,这个结界不会阻拦他和花千骨,但是一旦被其他任何人触动他都能第一时间感觉到。白子画走到屋外关好门坐在台阶上闭眼打坐,正如他第一次来这里过夜时一样,那时花千骨的爹刚过世,她央求他陪她三天过完生辰再离开,他答应了,但是发现他家只有一间房子,男女不能同睡一室,于是他坚持坐在门外过夜……

☆、第三十三章  花莲夜话

白子画正在想着往事,突听门轻响,花千骨走了出来,她回身把门关上坐到白子画身边,小声说道:“师父,我睡不着。”白子画把棉氅搭在她肩上搂她入怀,无奈的叹了口气。“师父,你想怎么处置她啊?我总觉得她不像坏人,做事情是冲动了点儿,但是也算情有可原的吧。”白子画想了想说:“明日等你拜祭完,我想把她送到太白去,亲自交给静安大师。”

花千骨挠了挠头问:“师父,为何你要亲自送她回太白,要兴师问罪么?”“我觉得她和静安大师的关系不一般。”花千骨奇道:“何以见得?”“青燕剑跟了静安大师一百余年,灵剑认主,现在居然在她危急时刻飞来相救,可见这剑跟她得有一段时间了,而且静安大师能把她自己的佩剑赠予她说明她们之间关系不一般。”花千骨想了想点点头,忽然吃吃笑了起来,白子画有点莫名奇妙:“嗯?”花千骨红着脸低声道:“那当初你把断念赠我,是不是说明咱两关系不一般啊?”白子画一怔,微微一笑伸出手宠溺的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师父,是不是你也觉得她不是坏人?”“你如何断定她不是坏人?”花千骨把头在他怀里蹭了蹭:“首先呢,她只是把那些女孩子的头发剃了,没有伤她们,其次今日我和她交手的时候,那柄剑飞来她当时完全可以拿起剑和我打,她身法很是敏捷,有了宝剑我想她轻易就能伤了我,可是当时她却没有拿起剑而是把它打掉了,所以我觉得她可能并不想伤人。”

屋内的蒹葭听到他们的悄声谈话,不禁心中暗想:“花千骨你是傻么?给徒弟挡掌,受伤了还给伤你的人说好话?”蒹葭她从小受人歧视,不讨人喜欢,别人看她的眼神从来不是恐惧就是厌恶,受人欺负凌辱一直是家常便饭。她娘亲给她起名蒹葭就是希望她像芦苇一样坚韧,在她的意识里她只懂得与弟弟和娘亲之间的亲情,对其他人她全都封闭自己的心。除了与她相依为命的小小——就是那只秃鹫,她捡到它的时候它还很小,象她一样——很丑,所以被人遗弃,遭人厌恶,她可怜它并救活了它,也只愿意把心事对它说。蒹葭冷漠看待一切,什么都无所谓。即使是师父,她十四岁起就开始跟着师父静安大师,师父教她法术,她给师父端茶倒水,洗衣做饭,甚至劈柴挑水。她从来觉得师徒就是一种交易,现在她觉得交易结束了,她不想与她再有任何瓜葛,恩断义绝,青燕剑既然已经还给她了,就不愿意再去摸它。

白子画沉默了一会儿说:“但她还是伤了你和幽若。”“也许是太意外的本能反应吧,她抓凡人都是一下得手的,而且当时我和她交手时她一心只想逃走。师父啊,不知为什么我看到她就觉得好像看到原来的我,她肯定也没什么朋友,可能别人很怕她所以躲着她,就像原来村子里的人认为我是妖女,他们都躲着我也经常欺负我一样。”白子画听到这儿爱怜的把花千骨的头揽进了怀里,她继续说着:“蒹葭师姐心里一定很孤独,我觉得她挺可怜的,不知道有没有办法帮帮她?”白子画知道她又起了同情心,问道:“你想如何帮她?”花千骨在白子画耳边悄声说:“杀姐姐啊。他在这方面可是高手呢,云翳的脸就是他治好的,而且他很喜欢研究美容养颜的方法秘技,如果他能帮蒹葭师姐让她像正常人一样的话就好了。”“再说吧,杀阡陌不见得愿意,即便愿意太白门之人也不一定同意。”“杀姐姐我去好好求求他应该问题不大,太白门就不知道了,不过我觉得师姐自己应该是愿意的。”

花千骨突然想起白子画闯进屋来后逼人的寒气和满身杀气,不由得有点后怕,抱紧他的腰说道:“师父啊,你放心,小骨不会轻易死的,小骨说过:生为尊生,死为尊死。”白子画严肃的道:“你只可以生为尊生,不许为尊死知道么?天晚了,快回去睡吧。”“不要,”花千骨抱着他赖着不撒手:“师父,你不是问过我帮你解决刘文邺的禁术问题要什么奖励么?我现在想到了,就让我在这里陪你。”白子画一怔:“你确认这是奖励不是惩罚?”

花千骨展颜一笑:“跟师父在一起怎么会是惩罚呢?”“好吧,那你睡吧。”白子画把她搂紧了些,花千骨抬起头娇柔软媚的说:“师父,我要——”说完轻抬起下巴,闭上眼睛,羽睫轻颤,红唇微启,似乎在邀请他的品尝,白子画看着她的憨态温柔一笑,玉指抚上她的脸颊,薄唇凑了过去给了她一个轻浅缠绵的吻,唇瓣分开,花千骨依然未睁开眼睛,直接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就呼吸均匀的睡了过去。白子画低头看着她的娇颜,原本想等她睡熟后把她抱进屋里放床上的,想到花千骨竟然把与他一起在外露宿当成奖励,终不忍心拂逆于她,用棉氅将她裹紧,睡梦中的花千骨发出一声低低的呓语:“师父——”白子画的心早已软做一团,低头在她眉心印下一吻,张手布下结界倚着她渐渐睡去。

屋内的蒹葭一直未睡,睁着眼睛听着他们二人的唧唧细语,心里突然涌起异样的情感来,冷漠的脸上竟然有了一丝暖意。曾听师姐妹们谈论过白子画和花千骨的故事,从未体验甚至见识过男女之爱的她那时不理解她们有人为什么感动得直哭,只觉得白子画和花千骨是不是都疯了,为什么要去做那些傻事,现在再把整个故事细细想来,眼角竟有湿湿的感觉。她不敢睡觉,她怕那个黑暗的梦境,无边的黑暗……

孟书拉着受伤的幽若走进树林里,幽若突然大叫:“等等,我们就这样回长留?”孟书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新郎喜袍挠着头傻笑,两人都换回了长留弟子服饰。看着幽若苍白的脸,孟书问道:“幽若,你当时干吗点我穴道?要不然有我你也不至于受这么重的伤。”幽若怒道:“姓孟的,你还怪我?咳咳咳咳。明明是你吓到我了!咳咳咳咳。”她捂着胸剧烈咳嗽起来。孟书扶住幽若满脸担忧:“你的伤怎么样了?要不要坐下来调息一下?”

幽若坐到地上运气调息,孟书到她背后把自己的真气输入她体内,过了一会儿幽若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孟书脸上也冒起了汗:“怎么样了?”“好一些,但是还是无法通畅运转,御剑恐怕还是不行。”抬眼看见孟书脸上的汗水和关切说道:“谢谢你啊,你干吗这么关心我?”“你是我娘子啊!”“姓孟的,你讨打!”粉拳砸在他肩头。“哎呦,我错了,我不说了还不行么?”心里却暗暗发誓:“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喊着说你是我娘子的!”孟书看了看幽若:“走吧,回长留咯。”他召出佩剑,自己站了上去,把手伸向幽若:“上来吧,师侄。”幽若气哼哼的站到了他身后,孟书御剑而起,结果没飞多远剑身就摇晃起来,幽若吓得抱住他的腰:“啊——”孟书被这一抱吓得心如鹿撞,本就御剑不太灵便的他更慌张了,急忙往下走,两人直接摔到了树林里。

幽若龇牙咧嘴:“没被妖怪打死,差点被你摔死了。你到底会不会御剑啊?”“会是会,就是不是特别好,早晨不是还跟你着你来的么?现在没劲儿了,再加一个你就……”“哎呦!”幽若痛苦的抱住头:“那你干吗还跟尊上说你能行,你打肿脸充胖子啊!” 其实孟书是因为刚才帮幽若疗伤,把自己的真气几乎耗尽了,他垂头丧气的道:“休息一晚,明早等我有劲儿了一定行的。”两人找了颗大树靠着,把墟鼎里所有的衣服都拿出来盖在身上昏昏睡了过去。睡到半夜,可能是感觉到冷,幽若睡得不踏实,双臂抱肩,头晃来晃去的,嘴里不时发出嘶嘶的吸溜声。梦书醒了过来,见到幽若的模样有些心疼,干脆把自己身上盖的衣服都盖在了她身上,他在一边盘腿打坐运功,幽若终于不再感觉到冷了,沉沉的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整个树林笼罩在银色雾霭之中,几声鸟鸣打破了这里的静谧。幽若醒转过来,映入眼帘的是在她身边打坐的孟书,闭着眼睛,英俊的脸显得无比认真,再看自己身上盖了五六层衣服,发现孟书的衣服竟然也在其中,暗想:“难道他就这么打坐了一晚上?”凑近他:“那个,那个……”孟书睁开眼睛:“幽若,你醒了?感觉如何?”幽若把孟书的衣服递还给他:“我还好,谢谢你啊,我们走吧。”两人再次御剑而起,终于平稳的飞到了天上,幽若若有所思:“原来昨晚他是因为帮我运功疗伤,以致耗尽了真气才无法平稳御剑的。”

☆、第三十四章  静安大师

皱着眉痛苦的醒来,蒹葭起身下床,戴好斗篷的帽子,灰色遮住头遮住全身,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两个相依相偎的背影坐在门前,在朝阳的映照下镶着一层金边。她竟然可以这么近距离的偷偷看他们,此时白子画闭着眼睛,脸颊轻靠着花千骨的头。和多年前她小时候见到的他几乎一样,她只见过他一次,但是却清清楚楚的记住了他,有着绝世的容颜和独特的清冷出尘的气质,他是那样的高山仰止,令人望而却步。“如果不是我伤了她,估计他连看都懒得看我一眼吧。”冷漠的脸上挑起一丝自嘲。

蒹葭忽然感觉到些许暖意,这才注意到原来白子画在发功给身边人温暖,他和她的周围有淡淡的金光环绕流转。棉氅只搭着白子画的半个肩膀,几乎整个都裹在花千骨的身上,此时的花千骨呼吸均匀,窝在他的怀里,脸上泛着微微红晕,看起来睡得很舒服。她很美,长长的睫毛,柳叶般英挺秀气的眉毛,那一头浓密乌黑漂亮的头发。头发,她做梦都想有这样一头秀发,看着她垂在棉氅上的秀发,忍不住缓缓伸出手想去摸一摸,却轻触到柔软的结界。蒹葭缩回手,叹了口气,终不愿也不敢打扰他们,转身回了房间。

天大亮了,白子画解开秃鹫的束缚,那大鸟似乎是怕了他了,躲他远远的,嗷嗷发出了几声响亮的鸣叫,蒹葭走出屋仔细查看了一番,见它没有受伤,拍了拍它说道:“小小,你去玩吧。”那秃鹫看看蒹葭又看了看白子画却不肯走,又嗷嗷叫了几声,依旧在院子里蹲着,蒹葭冲着它说道:“好吧,随你。”这时花千骨把做好的早饭端到院里的桌上,泡好一壶茶,好奇地问:“蒹葭师姐,它的名字叫小小?”“对,我捡到它的时候它很小,也就有巴掌大。”“师父,蒹葭师姐,吃早饭咯。”花千骨张罗着,意料中的,白子画回答说不吃。

“蒹葭师姐,咱两吃吧,我用昨天厨子们用剩下的菜和米煮了些菜粥,尝尝吧,还有馒头。”脸上划过一丝诧异,蒹葭没有说话,花千骨自己先大口吃了起来,要不是就乎蒹葭,她也可以不吃的。看着花千骨吃的起劲儿,蒹葭犹犹豫豫的拿起馒头吃了起来。正吃着,忽然远处传来一阵人声:“应该是这边,我刚才听到小小的叫声了。”“那边好像有人。”五六个着装整齐的太白门弟子进入院内:“蒹葭师姐,那个是——花千骨?”再一转眼看到白子画,几人齐刷刷倒地行礼:“拜见尊上。”见到这些不速之客,白子画微蹙了蹙眉,波澜不惊的道:“起来吧,静安大师是否在附近?”昨夜青燕剑飞来他就开始怀疑静安可能会在附近。“弟子已给师父传音,她很快就到。”听闻此言,蒹葭面色一变,起身要走向小小,白子画冷冷扫了她一眼,蒹葭便乖乖的坐了回来,面上很快又变回了冷漠。

过了一会儿,果然又有七八个人走了过来,为首那人道姑打扮,手里抱着一柄拂尘,身后还有几名太白门的弟子。白子画迎了上去,两人拱手为礼,简单寒暄了一番,白子画眼神示意花千骨过来:“小骨,见过静安大师。”花千骨恭恭敬敬的行了个躬身礼:“弟子花千骨见过静安大师。”静安看相貌四十多岁年纪,皮肤白皙,面容清秀,给人的感觉很恬淡舒服,她温柔一笑:“千骨不必多礼。”

这时昨晚来看婚礼的几个胆大的花莲村村民悄悄凑近来看热闹,见到这些打扮整齐划一的太白弟子们和在地上的大鸟和蒹葭,惊叫了起来:“他们是神仙啊?那个妖怪被抓住了!被抓住了!”太白弟子们瞪了他们几眼,几人吓得一溜烟跑散了。白子画见状挥手布下了层结界,凡人只能看到景致但是看不到人,更无法接近。

白子画和静安在一张空桌边坐了下去,花千骨给二人斟上茶后便和其他那十几个太白弟子围着他们站了一圈,花千骨见其中以女弟子居多,有人喊静安师父,也有喊她师祖的,转头见蒹葭还在原来那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