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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第1页)

常夏浑身都在发抖,他一双眼睛通红地瞪着沈彦川,张了几次嘴才说出来:“你跟我保证过,不管到什么时候,你都不会不管我。我们当一辈子好兄弟,你,你这些话都不算数了吗?”

沈彦川心如刀割,他咬着牙说:“常夏,我是个卑鄙小人,我以为我能装一辈子你的好兄弟,但现在我做不到了。你有任何事儿我都还会帮你,我永远都不会不管你,但在你身边,我真的待不下去了。”

“彦川,你,你要我怎么做才能不离开我?我可以和你在一起啊,我什么都行,你说要我开心,你在我身边我才会开心啊!”常夏的眼泪也扑簌簌地掉了下来。

“这不一样,常夏。”沈彦川想甩开常夏的手,对方却整个人都抱了过来。

“我不知道哪不一样,彦川,你告诉我,我把它变一样,你别这么对我,我求你了!”

“我喜欢你!我爱你!我每时每刻都想和你在一起,想亲你,想抱你,想让你只想着我,只看着我,永远也不离开我!”沈彦川双手握住常夏的肩头,低吼了出来。

“我也是!我也想一直和你在一起,让你只想着我,只看着我,永远也不离开我,那我也喜欢你,我也爱你。”常夏伸手搂住沈彦川的脖子,趴在他颈边说,“你别离开我……”

沈彦川松开握着常夏肩膀的手,垂到了身体两侧。他耳边是常夏的抽泣声,脑袋还在剧痛中轰鸣。他想起自己早早放弃的原因,除了双方的家人,还因为他知道常夏并不喜欢自己。可现在常夏趴在他的肩头,哭着说喜欢。他纵使知道常夏的喜欢跟自己的喜欢可能并不一样,却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住这个诱惑。

他这些年的忍耐和坚守,在这一夕之间,毁于一旦,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走。往左一步,他今生今世跟常夏的关系即将彻底斩断;往右一步,等着他的可能是万丈深渊,但有傻乎乎抱着他哭泣的常夏跟着他一起往下跳。

还能怎么选呢?沈彦川伸出手,紧紧回抱住了常夏。

☆、解禁

推开门出去的时候,常夏和沈彦川红着眼睛、红着脸。

石晓峰和莫潇正端坐在沙发上,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们。沈彦川张张嘴,想说点什么,石晓峰一摆手,直接说:“不用解释了,我们俩基本都听到了,老房子隔音不好。”

常夏和沈彦川瞬间连脖子都红了。

莫潇看他们这样,递给石晓峰一个眼神,然后接过话说:“小川、小夏,别的我也不多说了,你们记着,即使这世界上所有人都站在你们对立面,我和晓峰也永远都会支持你们。而且,咱们四个是一样的,是一起的,到什么时候都有我们。”

常夏刚刚止住的泪又落了下来。沈彦川冲莫潇点点头,也没再多说,伸手拉过常夏,走到了沙发边上。

石晓峰看常夏又哭了,急忙张口转移话题:“那个,刚才来人通知,那个男生的病确诊了,是细菌性肺炎,不是非典。隔离已经正式解禁了!”

刚坐到沙发上的常夏听了这个消息,又站了起来。他不自觉地拉住沈彦川的胳膊,对方的表情跟他一样兴奋,而且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沈彦川顷身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然后说:“常夏,咱们自由了!真好!”

常夏木木地点头,一屁股又坐回沙发上,然后弯下腰,把脸埋到了膝盖上。目睹了全程的石晓峰到底没憋住,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常夏的厨艺大失水准,几个人吃着有点糊的荷包蛋和有点咸的小菜,心情却格外的好。

石晓峰早就蠢蠢欲动准备出去拥抱蓝天和大地了,草草吃完早饭,几个人走出家门,走进A大校园。整个A大都处于狂欢之中,大呼小叫的学生一波接着一波走过,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灿烂的笑容。那幅“有一种呵护叫隔离”的标语似乎成了一个标志,很多人聚在下面,热烈交谈,互相拥抱。沈彦川也拉着常夏走过去,挤在人群中,他满面笑容地看着常夏,然后伸出双手,把常夏紧紧拥进了怀里。

下午回学校的时候,常夏的自行车被留在了石晓峰家里。常夏直接坐到了沈彦川的自行车后座上,从后面环抱着对方。

沈彦川迎着夕阳的余晖,慢慢地骑着自行车。这是他们第一次发现,省会的天空原来这么广阔湛蓝,拂面而来的风原来这么舒爽怡人。

他们俩明明携手踏上了一条艰难的崎路,却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心安。

常夏回到寝室的时候,整个楼层都沸腾了。大伙从各个寝室窜出来,七嘴八舌地问常夏“隔离”的事儿。

常夏一心都在沈彦川的生日礼物上,着急忙慌地告诉大伙儿自己其实什么都不知道,稀里糊涂地被困在朋友家,现在又稀里糊涂地回来了。那个疑似非典的学生并没得非典,大家虚惊一场,所有人都平安无事。

大伙儿唏嘘了几句,终于放常夏离开。沈彦川跟在常夏身后,看着他焦急的神情,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常夏的室友本来就准备出去吃完饭,看到常夏回来,自然就问他想吃什么,用不用帮他带饭回来。常夏开开心心地对他们道谢,说自己吃完回来的,三个室友点头笑着离开了。

常夏把沈彦川拉进屋里,关好门,然后小心翼翼地从置物箱深处找出一个打着包装的小盒子,他把小盒子双手递给沈彦川,想了想,又用期待的表情说了一句:“生日快乐,希望你能喜欢!”

常夏准备的生日礼物,其实并没什么特殊,甚至是一样他曾经从沈彦川那收到过的东西——一块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