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第1页)
鱼卿席跟随在谢云叔身旁,胸腔里鼓动如雷,头脑兴奋的几乎难以思考,周围读书人对他之前的表现称赞不已,言他不惧强权,维护茶楼高洁清誉,是当之无愧玉周城第一说书先生。
就连谢云叔,也是对他赞赏有加,话语之中隐隐表露出要收他为关门弟子,扶持他之意。
踏雪楼主也跟在一旁,此时他一点也没了之前吓破胆的狼狈模样,反而不停恭维着鱼卿席,可惜后者并没有回头给他一个眼神。
此时,鱼卿席哪怕竭力压制情绪,嘴角依旧忍不住上扬,一双眼睛耀耀生辉。
眼见望春楼那座高楼不远了,再有三百米不到的距离,就可以带着大势压过去,逼迫望春楼服从。
只要一想到吴先生等人会被羞辱的无地自处,被谢云叔当众痛斥,被这群学究口诛笔伐,鱼卿席心中就无比畅快。
从今以后,不管他人如何想,他鱼卿席已是站在了谢云叔身后,玉周城第一说书先,乃至续谢云叔第二个扬名南燕州的第一说书先生,他鱼卿席未尝不能做!
然而,就在百米,眼见就能看到望春楼的大门时,一道白衣人影背对他们而立,挡在路中央,施施然扇动着折扇。
阳光落在他身上,玉色的面具流光莹莹,仿若镀了一层光。
鱼卿席心下突然一跳,一股不祥之感油然而生。
“诸君留步,”温润的声音响起,白衣人转过身来,合起折扇,抬手优雅一礼,道:“望春楼景夏,见过诸君,诸君有礼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天不写主角装逼我就浑身难受(≧w≦)
第105章可敢一问
景夏?!
众人皱眉,面面相觑,他们不少人不是玉周城人士,并不识得宁景,只听说他自报家门望春楼,便像旁边的人打听。
谢云叔神色却是稍动,胡子微抖,仔细打量着宁景,见后者虽然戴着面具,但是身量气度俱佳,声音温润似玉,身形如竹如松,不由点头,道:“那《大羿射日》可是你所讲?”
他虽然不住在玉周城,也多年不再登台说书,但素来喜好收集话本,加之弟子进献,所以也看过近来一本难求的《大羿射日》。
宁景知这人身份,一礼,道:“正是晚辈。”
“不错。”谢云叔颔首,他还是比较欣赏有本事的后辈,若遇到合胃口的提携一二也是常事,至少目前第一感观,这位景先生让他感觉很不错,有他当年的风范。
“景先生,你挡在此处,为何?”
宁景再是一礼,做足晚辈礼数,道:“晚辈在此处,只想请谢前辈解答几个问题。”
谢云叔有些奇怪,然他还未说话,踏雪楼主就跳出来,大声道:“什么请教问题,你就是想拦路,谢老,切不可被他一个小辈耽误了正事!”
鱼卿席也是皱眉,只是他并没有出声,保持着风度。
宁景平白出现在这里,挡着他们去路,自然是存了不让他们进望春楼闹事的想法,这任谁都看得出来。
望春楼此回奉县令之命带头应下让女子哥儿随意进出茶楼之事,后来又致力讲话本赞美歌颂女子哥儿,可谓举旗呐喊在最前方,其他茶楼也争相效仿。
如今婧院虽是重建,但是它是秘密进行,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现在只有一个建筑在那里,连一个学子都没有。
自然也有人想去登记报名,然而更多的人是在观望着,他们需要鼓励,需要给予自信,迈出求知的这一步。
只有这第一步动了,才会后续的发展和改变。
所以,县令大力支持茶楼宣传女子哥儿的伟大,强迫茶楼允许女子哥儿随意进入,就是要告诉这些女子哥儿——男人能做的事,他们也能,男人能去的地方,他们也能!
但,若在这个时候,被谢云叔带人闯入望春楼,赶走这些女子哥儿,逼迫望春楼应下以后再也不让女子哥儿进茶楼之事,将会在这些人心上重重刻下一笔屈辱,打击他们的信心,也会给婧院后续招生兴旺之事一击重创。
宁景不会让这事发生。
他不动声色瞥了眼谢云叔身后的官兵,这四人打扮不像是玉周城的官差,倒是有几分像都尉军,看来这次上面也下手来搅这池浑水,也不知澹县令能否撑住这次压力,带领他们挺过去。
这是一次赌,宁景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栽在这里,但他无法袖手旁观。
如果望春楼背上那样的屈辱,他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一切也前功尽弃,他站在这里,是为了别人,也是为了自己。
谢云叔自然知道宁景的意图,他也是有些爱才心切,有心让宁景主动让开,但现在后面的人都在催他,只能温声道:“你且随在我身边,等我处理完一些事情后,再解答你之疑问。”
他这回护之意实在明显,让鱼卿席不禁嘴角一抽,他好不容易设局,还冒了得罪所有听客的危险,才赢得谢云叔青眼,结果宁景什么也没做,就得谢云叔如此礼待,这让他心头像浇了一盆冷水,冰冷又讽刺。
宁景倒是没想到这个老头对自己还挺好,他只是听说过这人颇为爱才,经常提拔赏识的后辈,没想到有一天还能轮到自己。
可惜,时间地点不对,不然他还真的有几分真心感激。
他只轻笑了一下,道:“谢前辈,您应也知晚辈来自华夏,不说之前晚辈拿出的《大羿射日》,之后的《洪荒万历》,且说现在吴江白三位先生所讲的话本都是晚辈拿出的,皆是来自华夏,若谢前辈能现在解答我之疑问,晚辈愿侍奉在前辈座下三年,不间断为前辈提供话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