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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岭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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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第1页)

禅师对徒儿初战失利并不感到意外,令他高兴的是两个不怕虎的出生犊儿,汝子可教,还需给他以更多的磨练。但目前必须……禅师意识到会有一种可能出现的事情。第二天将两个徒儿叫到禅房说:“这几天可能有客人来访,你两个不需见面,趁此机会回家休息几天,还可和你母亲享受一下天伦之乐。”

三甲,小虎已有月余不见母亲了,思母之情油然而生,两个人当晚就尊师命回家去了。

焦武举回家后,对在凤凰岭上与两个黑衣人一战,使他百思不得其解。他首先对自己的仇家进行排查。十几年来他做了些伤天害理的事,结了不少冤家对头,但一个个都被他整的家破人亡,并没有留下后患,那是谁与自己为难呢?难道是外地来的高手,又不象。于是他想到金堤河南什八郎述善堂武馆馆长是位好手,十几年前曾与他交手,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想到此他不寒而粟,十年前的一幅惨相呈现在他的面前:

壬申年焦武举乡试得中,正是什八郎武馆开馆三周年纪念,当时武馆邀请武林中一些知名人士参加,因为该馆与焦武举素无来往,焦武举没有收到名贴邀请,他心中极为不满,他刚刚中举趾高气扬不可一世,岂容他人小看。于是带着家丁到什八郎述善堂武馆滋事。

武馆馆长杨福昌是个资历不凡身经百战的退休武将,把焦武举视为小虾小蟹一样根本没放在眼里,但初次见面又为庆典而来还是以礼相待。那知焦武举自命不凡、横挑鼻子竖挑眼,惹得杨福昌性起,下了逐客令。

焦武举心中不服提出要与杨福昌过招,向扬福昌抱拳施礼道:“听说杨先生久经沙场武功非凡,晚生今天想向老先生讨教一、二不知肯赐教否?”

杨福昌对这种不知羞耻之辈早已厌恶,也想趁此教训一下这位不知天高地厚之徒,对他并不谦让,随即还礼说:“不知在下想学老夫什么功夫,请放马过来。”

“得罪了。”焦武举说着向杨福昌来了个黑虎掏心。

只见杨福昌不慌不忙伸出一只手抓住来拳顺手牵羊轻轻往怀中一带,焦武举脚底失重,上身往前一顷差点跌倒在地,没等他站稳,杨福昌来个单掌朝阳,只听“叭”的一声,焦武举脸上重重地挨了一掌,没等他还过神来,杨福昌向焦武举吐了一口,大喝一声“滚!”。

焦武举象丧家之犬,带领家丁赶快逃出什八郎。后来怕武馆人员痛打落水狗,由乡绅名士从中说合两家今后互不滋事,换得他十几年的太平。每想起此事总是胆怯羞愧报仇不敢,雪耻不能总是耿耿于怀,也不敢妄加行动。

十几年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使他安然无恙,如今不可能无事生非。于是他想到了皇觉寺,那里难道是藏龙卧虎之地?有什么高手隐藏于寺内吗?他下决心定要到皇觉寺看个明白。

皇觉寺虽然是一座远近闻名的古刹,占地不过几十亩,庙宇并不大,寺内僧人不过数人,他们的生活靠的是寺外十几亩义地和平时收的香火钱度日。

释元良护送义弟尸体到家后,为了保护义弟家属安全隐居于此。那时寺内方丈年过花甲,其他几位僧人也身体不佳,方丈见他体格强壮,又是苦出身,就同意他留在寺内。开始做些粗活到也勤快,无事时也和其他僧尼诵经上香。后来干脆让其皈依佛门改张继良为释元良。不到二年老方丈园寂,自己就成皇觉寺主持。

释继良隐居皇觉寺白天干活诵经,每到夜深人静或到凤凰岭练功,或到张庄暗中察看义弟家是否安全。因为他是独来独去,十几年来他人并没有发现他有武功。去年清明节虽然收了两位徒弟,白天让其干此粗重活儿,到深夜带他们到凤凰岭教他们练武。凤凰岭只有夏季夜晚有看果园的人,其他季节夜间谁也不会到沙岭树林中去。他们师徒练武总是在夜深人静之时,又是在僻静之处,所以从没有被人发现。

前天二爱徒凤凰岭如焦武举一战,使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为了应付即将来到的不测之兆,特地让两位徒儿回家,自己要看看焦武举这条恶狼要耍什么花招。

三月的夜晚清静略带有寒意,吃过晚饭人们早已入睡。夜尽三更,皇觉寺山门紧闭,暮鼓如木鱼的击打声已停歇。众僧结束了晚课也各自回房默念着阿弥陀佛圣号慢慢进入美好的梦乡。只有大雄宝殿东侧禅房里释元良在微弱的灯光下打座参禅。

焦武举身着夜行衣象出洞的饿狼,“嗖嗖嗖”惊扰了寂静的旷野,出来觅食的野兔和田鼠被他惊得乱窜。焦武举跳过皇觉寺院墙,猫着腰轻移贼步,瞪大鼠眼搜寻着寺内,竖起双耳细听着寺内任何动静。寺内静得可怕。他走入了阴森恐怖的殿堂四处张望。当他走近禅房隔窗望去只见正在打坐的禅师。身披袈裟,两眼微闭端坐在蒲团上,左手打手印,右手持念珠,似木雕泥塑一般一动不动,象一尊佛陀供在那里。

焦武举见禅师静坐参禅功夫好生了得,心想武功一定非凡,于是他故意搞出点动作,想惊动禅师试探一下他的武功。

焦武举的动作声丝毫没有惊动禅师,却惊醒了烧火的僧人,他们听到响声,急忙起身手持木棍赶了出来,一边喊叫有贼,一边向禅房走去。当他们走到禅房,焦武举早隐匿在房顶上。禅师见众人到来说声:“来者不过是鸡鸣狗盗之辈,不须惊慌,回房休息去吧。”

焦武举在房上听得明白,众人散后他从房上跳下,对禅师的辱骂很是恼怒,于是他手捡石子隔窗向禅师面部打去。禅师并没离坐,焦武举不曾看见禅师躲闪,只听“叭”的一声石子重重的打在禅师身后墙上。焦武举以为石子打偏,又用石子向禅师上三路投去。禅师依然不动,焦武举把石子向禅师中三路打去,禅师依然不动,不等焦武举看见早把石子接在左手里。焦武举第三次向禅师面部投去,禅师把投来的石子衔在嘴里。这时禅师舌尖用力和左手中石子隔窗同时发出,只听窗外“哎哟”一声,不见了人影。

焦武举夜探皇觉寺挨了辱骂,庆幸的是他躲闪得快,禅师射出的石子并没有伤着。但他最大的收获是知道了皇觉寺是个卧虎藏龙之地,将来一定要报今晚这一石之仇。要把皇觉寺化为灰炽。

张三甲回到家向母亲叙着了在寺内习武的情况,并把战焦武举的情况告诉了娘。

焦桂英听了儿子的叙说冷冷一笑:“学了个三脚猫的功夫就去呈能,要不是师傅救您,早叫焦武举打爬那了。”

三甲手摸摸头皮嘿嘿一笑。

焦桂英从内房中木箱里拿出一个小包袱,在儿子面前打开说:“这是你爹在世时练习的拳谱,拿去看吧。”

张三甲接过拳谱,封面写着南拳北腿三十六式,打开看时页页都是各套路的图画。有的他已学过,有的还没有学,他津津有味的看着,手脚还不停地比划。

焦桂英见儿子如获得宝似得看的入神,也不去打扰,高兴得抿着嘴儿笑,心想这是个有出息的孩子。

三甲看了一遍又一遍,书中象有块磁铁把他习武的铁石心肠牢牢地吸住,不弃不离。

吃过午饭,焦桂英指着门前刻有三百斤字样的石锁对儿子说:“你搬得动它吗?”

三甲放下书本去搬那石锁,他使尽了全身力气,没有搬动。

“当年你爹单手就能把它举起来。”

“我也能。”三甲很有信心地说,“强将手下无弱兵,我一定能跟爹一样把它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