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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他的嘴也随之张开,胸腔震动,与神识一般发出同样的巨吼!
身后的凶兽一瞬间被震住了,利爪与獠牙顿时停住,而后飞快的向后收回,甚至连带有沉重的脚步后退之声,仿佛那凶兽也惧怕于凌展猛然爆发出的威势。
随着凌展的一吼,空气中隐隐发出了咔嚓的脆响,似乎暗中存在的什么东西正在破碎。
察觉到重重阻力正在飞速瓦解,凌展也不及多想,双腿展动间飞速向前奔跑,甚至在到达九百五十丈的时候,也没有感受到任何阻力的增加,仿佛整个长廊中的神秘力量都被他一吼破去。
终于,他的脚步跨过了一千丈的距离,来到石门之前。
当到达这里时,他才发现,原来长廊的距离并非是一千丈,石门前方恰好又多出了一丈距离,长廊的总长变成了一千零一丈,而这多出的一丈,不知是否因为他方才的一吼,站在这里时不但感受不到前方有半分阻力,就连身后也没有那围墙似的力量,身子已然可以随意地向两边转动。
发现了这种变化后,凌展做出的第一个动作,就是转过身来,双臂疯狂舞动,残存在体内的所有雷力都化为刀光伸出,斩向那屡次带给自己无穷危险感觉的凶兽。
可是下一刻,凌展忽然呆住了,双臂缓缓垂下,惊诧的望着身后的情形。
映入他眼中的,只有幽暗的长廊,根本没有什么凶兽存在!仿佛先前的那些全部只是他的幻觉罢了!
再定睛看去,长廊中却并非是空的,在很远的地方,大约是那五百余丈的距离处,何渊杰正诧异的望着他,全身似乎根本没有半点伤势,只是前进的脚步十分缓慢,似乎正在努力抗衡着长廊中存在的强大阻力。
随后,凌展就听到了何渊杰的声音遥遥传来,虽然距离很远,但其中仿佛灌注了对方的法力,所以声音并不模糊,而是十分清晰,只听那话中说道:“凌道友?你为何突然加速前行,而且途中对何某的呼唤闻所未闻,仿佛听觉尽失一般?而且你又是如何保持那样的速度前进到如此远的距离?这长廊到你现在的位置就结束了吗?长廊前方又是什么所在?”
他一连问出数个问题,一时间问得凌展不知如何回答,但这些问题中,似乎又单单漏过了对他最后施展雷霆刀光的疑问。
凌展沉默半晌,将思路大致整理清晰,却不知道传音之法,况且他如今雷力消耗一空,知道方法也不能运用,因此只好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高声道:“何道友,凌某方才中了些迷幻之术,只以为身后发生变故,因此一路奋力前行,也不知为何竟然就顺利走过了整条长廊,这长廊总共千丈之长,到凌某这里便结束了,如今我身后正有一座石门,尚不知是何等所在,还要等何道友来一同参悟参悟。”
他话刚出口时,声音把自己都吓了一跳,因为如今他体内不知是发生了什么变化,说话的声音竟然有如惊雷,在这封闭的长廊中响起,一时间不啻于数万雷霆一同炸响,不过马上,他就领悟了控制声音之法,因此只有开始的几个字声音极其响亮,后面就变得正常了许多。
何渊杰也被他开始时的一声呼唤惊了一跳,迈出半步的左腿不禁一抖,几乎就要落不下去。
但他也是心志坚毅之辈,否则也不能在如此多年的时间里始终将神识隐藏在躯体深处,任由泯灭亲情的曾祖占用自己的肉体,却又趁着这次机会突然发难,夺回了对肉体的控制权。
因此他也只是微微滞了这一下,很快就再次稳稳的迈步前行,只是如果凌展此刻站在他身边,就会发觉何渊杰的浑身都在轻微的颤抖,似乎力量太弱,无法轻易抵受住前方的阻力压迫。
听过凌展解释后,何渊杰沉默下来,开始专注的前进着,似乎对于那石门后的景象十分期待。这个过程中,他的双目中不断有精光闪过,似乎在计算着什么。
凌展见他安心前进,自己又力量耗尽,幸好这最后的一丈之地始终保持着普普通通的样子,不再从任何方向对生出阻力来,于是他退了半步,将身子轻轻靠在石门上,缓缓地坐了下来。
这一坐下他才发现,原来自己身上的许多关节真的在方才受到了严重的伤害,特别是双膝,在弯曲的过程中传来阵阵剧痛,仿佛里面的骨头已经完全粉碎。
好在他如今的躯体大半都是以雷霆变化的,倒不像正常人的躯体在受到这种伤害后需要长期静养,对于他来说,只要经脉中存在雷力,便能以之引导血肉的组成发生变化,重新塑造躯体。
不过现在他的经脉中也是一片空荡,雷力急需得到补充,不过这也难不倒他,虽然这里似乎不能沟通外界,无法引来天雷转化自身雷力,但他如今早已结出雷丹,只要默默催动雷丹旋转,便能自其中源源不断的生出新的雷力,补充到空荡的经脉中去,只是这个速度要比直接吸收天雷慢上许多罢了。
就这样,凌展默然端坐在石门前,腹中雷丹转动不休,约过了三日工夫,体内雷力便小有恢复,并且也早已将损伤的关节都修复如初。
此时何渊杰才刚刚走过六百丈的位置,神色间十分疲惫,双臂更是软软的垂在身侧,并不随着脚步的迈进而摆动,似乎肉体的力量快要耗尽。
但他的目光却是十分坚毅,平静而笔直地望着前方,不知是在看这凌展身后的石门,还是在盯着凌展。
凌展此时精力略复,心中忽然有些躁动起来,不由得收了功夫站起身来,转过头打量着石门。
这道石门整个将长廊的尽头挡住,两边直接连接在侧面的墙壁上,只能隐约看见门轴的缝隙。
至于石门的高度,则与这长廊相同,一直向上延伸到数十丈高处。
凌展其实早就注意到了这长廊在高度上的诡异,可是这里依旧有那压制飞行的力量,使得他无法飞到上方查看,而且先前这长廊中始终是一片幽暗,单纯以目光向上方望去,也是难以看清顶端的情形。
而另有一桩古怪之处,便是这长廊明明是整体封闭起来,内中有无火把灯笼的照明之物,却有始终有些隐隐的光芒存在,也不知究竟是什么东西散发出来的。
不过此时此刻,凌展注意的并非这些,三日前他一路飞奔,终于来到石门前时,因为始终担心着身后追来的凶兽,所以他根本没有精力观察石门,便立刻回转身施展雷霆刀光去了。
但是今日一看,他才注意到,这石门上居然刻画着一个巨大的阵图!
只是这刻画十分之浅,在加上四周的幽暗,不站在近前根本看不清楚。
而这阵图也不是别的,正是跟他和何渊杰传送来的那座石台上方一样,是一座八卦阵图!
凌展观察半晌,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后,下意识得将一只手放了上去,就在他的指尖刚刚接触到石门表面的时候,耳边忽然响起一个声音:“小子,不怕被吸干全部力量,就不要乱动,老实恢复了实力再来。”
这声音中饱含无尽沧桑,正是先前数次出现的那个。
凌展眉头一皱,依言收回手来,心中却在思索,究竟这说话之人是谁?对方先前能将声音轻易穿过千丈长廊传递到那大殿中去,证明此人修为不弱,但是这般强的实力,为何先前却说自己不能到达大殿去,反要让他和何渊杰自己过来?
如果说是因为长廊中反向行走会产生使人完全不能移动的阻力,那么自己如今所处的这一丈之地却是没有任何阻碍的,可以自由行动。
难道说这道石门有些特殊,只能从外侧打开么?那么在这石门后面,是否又存在着新的考验?想要到达说话那人所在之处,究竟还要花费多少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