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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第1页)

,生死杀伐皆如儿戏。春患暴雨,夏有狂风。大泽多雨,大漠干旱。君主有为或可安居,偏偏部落大位十年抢夺一番,嫡血亲人杀起来毫不手软——为什么当年天风宿可以大败乌兰?仅仅因为天风宿是三百年难得一见的名将?!今日区区一个随军幕僚收拢残兵又何以重创乌兰?平凉王伤重避居王都,曲世子年不及十六,一样逼得乌兰往南溃逃?”青羡林轻描淡写地说道,一个字一个字吐得很快,却十分清晰。

叶恬还没有说话,他身边地婢女已经冷笑道:“真的是百姓安乐,歌舞升平么?敢情去年萧王之乱是在乌兰打地?敢情老皇帝是策马踏青时不小心摔死的?敢情安王谋逆案被牵累的一千九百多口鲜血都是流在乌兰王庭的?”

青羡林淡淡道:“萧王事,谋权。安王事,亦是谋权。皇室内斗,殃不及池鱼。死的也是皇帝。何曾见战火蔓延九千里,一把就烧了生民百姓?如今天朝境内,春耕秋种不耽搁,南北通商未阻绝……哪怕西南六省刚刚经了战火,百姓固然流离失所,却非惶恐无依。百姓皆知,朝廷在,生民不死。”

呃,这个家伙为什么突然对皇室朝廷大唱赞歌?我都有点听不惯了…

网友上传章节 第一四四章 我为她……有何惧?(下)

网友上传章节第一四四章我为她……有何惧?(下)叶恬并没有质疑他其实略有浮夸的说辞,也没有重新落座详谈的意思,说道:“太平朝何以称盛世,莲太子与管某皆是心知肚明。南氏虽谋权,到底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治世奇才,又难得玉壶冰心,不吝擢用贤能,一手提拔能臣卢劲、古陵梓、伏未央供奉南书房。是以治世细致,造法温柔。董氏经营北书房,太尉萧彤长谋略,兵不血刃平东夷、灭北狄,外有名将天风宿、袁牧野威慑天下,西凉曲王府一枝独秀,以至于四夷臣服,天下共主。”

说到这里,他陡然话锋一转,切入正题:“不管是南太平、董攸、萧彤、曲星河、天风宿、袁牧野这样的名臣老将,还是卢劲、伏未央、萧赐怡等后起之秀,所以效死朝廷不动异心,全仗先帝恩威弹压而已。萧王乱起,先帝崩猝,盛世局面早已风流云散。少帝年轻气盛,观其行事,隐忍偏执居多,磊落刚毅不足。董氏稍微挑拨,行事便章法大乱,败笔处处,不堪赘言——天朝将乱,此时议和,与乌兰何益?”

叶恬说的句句都是实话,铁一般的事实前,青羡林不会狡辩也不愿狡辩。

“倘若不是天朝将乱,驸马以为此时此刻的乌兰仍有机会与朝廷议和?”他修长的食指在空中虚划出一个“倭”字,眼神冰冷如霜。倭国与乌兰同为天朝钦册属国,倭人扰边,岛沉族灭。其灭族前,倭主十三次遣使乞降,朝廷不受。乌兰的下场凭什么就比倭国更好?因为天朝将乱?”

“驸马是聪明人,尊夫人当日因何逆袭寒云关,驸马应当心中有数。16K。电脑站.16K.CN倘若不是战场上出了差错,素兰铁骑早已在焦南平原全军覆没——平凉王是什么人?在西凉十年休养生息、慈抚生民。博取一个慈悲贤王的美名,就没人记得他当日王都山一役一夜斩首三万余的修罗战绩了?以他铁血严苛的脾性,能饶得了出尔反尔、背弃盟约、反咬天朝的乌兰部?”

最后一句话出口,我看见叶恬眼中掩不住的震惊,他讶然望着青羡林。

青羡林倒是安之若素,淡淡道:“乌兰斜手里的六省布防图,八张里有七张是我亲自去北书房偷来地。”

我才想起第一次和青羡林见面时。就是他差遣青衣去曲叔叔家偷西凉布防图,被曲静一路鸡飞狗跳地撵到了董国丈府,后来布防图倒是还给了曲静,我也就没怎么深想。哪晓得这小子不是第一次犯案了,居然直接把西南六省的布防图都卖给了乌兰大汗。

这么联系着一想。也就想得通了。我才说曲叔叔怎么会勾结乌兰部起兵谋反呢,当初和乌兰部勾结的根本就是董家!是想兵凶战危时对谁最有利?当然是手握重兵的董家最有利。难道南太平会很喜欢四处打仗?南太平最恨的就是打仗,不单恨边患,还恨土匪山贼,任何涉及董家权柄的祸患他都异常痛恨!

叶恬原本是很震惊的。惊讶于青羡林地神通广大。听了青羡林的说辞之后,那些震惊顿时就变成了滑稽与可笑:难怪这人知道乌兰部的大秘密呢,原来根本就是共犯……1#6#K#。就是互相勾搭的那个人——这个事实显然让叶恬心态又改变了一些,他变得有些好奇,缓缓走回来两步,认真地问:“你今日是代表董氏与乌兰议和?”

青羡林摇头道:“青某劝驸马与朝廷议和,原本是为了讨好一个人。”

叶恬一副愿闻其详的姿态。青羡林抿嘴一笑,却不明说。反而东拉西扯地几句话,最后说道:“乌兰族若归附朝廷,族人内迁天朝腹地。与汉人一样同为天朝臣民,上不畏天灾,下不畏战祸,老有所养,幼有所长。耕有其田,牧有苍原……何必非要打仗呢?”

我狠狠地点了点头。不错不错,就是这样。真正想打仗的人有几个?不就是乌兰部几个匪首,整天做着乌兰大汗国的梦,稍微遇见一丁点啃死天朝的机会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激动地叫嚣着打仗打仗打仗!乌兰族人知道些什么呢?春患暴雨秋畏狂风的,饿得哇哇叫了,就跟着大汗出去烧杀抢掠——这都叫些什么事啊?凭什么一个家族地野心就要让数万、数十万将士的热血来殉葬?

叶恬眸光闪烁,几乎遮掩不住激动的光芒。他勉强克制住自己地激动,低声道:“莲太子究竟是以什么身份与管某商榷此事?……内迁,同为臣民……此事……当真?”

青羡林终于满足地勾了勾嘴角,侧目朝着我所在的方向看来。

我?叫我?我有点懵懂地走了过去,关我什么事啊?我顶多就是个挂名宝林,不说内宫不能参政,就算能参政,我区区一个宝林说话顶什么用啊?我走上花廊时,青羡林起身相迎,叶恬也甚为慎重地欠身致意,我突然有一种自己走进某个圈套的感觉……

青羡林低声在我耳边说道:“你同意么?”

“什么?”

“与乌兰议和,赦乌兰叛逆之罪,内迁其族人,与天朝百姓平等相视。”

“同意是同意,不过,我同意……不管用吧?”

“你觉得姬檀会同意么?”

“呃?”

“你能让他同意么?”

“呃!”

“不能?”

面对青羡林的步步紧逼,我突然有些无语。是,我不喜欢打仗。我在战场上杀了很多人,杀人也从来不手软,但是,大概正是因为看到的死人太多了,就会反复地思索……为什么要打仗?天朝的百姓有吃的,乌兰族的族人本来也有,可是因为乌兰部地大汗想当大大大大大汗,所以,他斩断商道,用饥饿鼓动族人,逆袭中原。然后,就打仗了。天朝的将士是无辜的,乌兰部的将士同样是无辜的,该死地是为了满足自己野心挑动战乱的家伙。

青羡林地想法就是我的想法。他说,他想讨好一个人,我知道那个人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