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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慌不忙地放下手指,将手放回身侧,手心凝聚起一点白光,小刀紧接着刺进了她面前刚刚建立起来的一层防御层。
反射着火球所发出的光,银质小刀一阵阵地闪光。魔法师盯着它看了几眼后差不多明白了它的来历。
“……魔法师小姐,还请不要尝试窥视他人的寝室。魔族的贵族们都是喜欢将小时候的日记藏在枕头底下的玻璃心,这个举动可能会令你得知一些你可能不愿知道的别人的黑历史。”
女仆长双手放在胸前,带着公式化的微笑慢慢走近魔法师,昨天手里提着的油灯已经不见,在黑夜中她身上的蓝白色女仆装也不太显眼。魔法师松了口气,驱散了手中的白光,防御层消失后小刀本该随着重力作用向下掉,谁知被刺中的纸鸟却慢慢地扑闪着翅膀、一上一下地向女仆长的方向飞去。
“多谢。”
在经过身边时,女仆长将银质小刀从纸鸟身上抽下轻声道谢,在它身上留下一道小刀刺过的缺口,纸鸟却没受伤似的继续向前方扑腾而去。
“嗯——原来魔族都喜欢把日记藏在枕头底下啊,真该让勇者好好学习一下,藏日记怎么听都比藏小黄书要正常许多。”
魔法师平静地将老队友的黑历史暴露给了敌人,朝前方跨了一步,身旁的火球体积蓦然增加了一倍,照明范围也扩大了一点,将女仆长的外貌完全照亮。
她周围没有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东西。只是在静静地擦拭着银质小刀。
“不,藏日记的小男生进化成了藏小黄书的少年,广义而言这是在年龄及心智上有所成熟,魔法师小姐应该为那只秃毛猴的成长高兴才是。”
不知是否接受了魔法师“她有头发所以不是秃毛猴”的说法才开始礼貌地称呼她,总之女仆长将小刀擦干净后放到身后,有礼地站在原地与对方进行友好交谈。无法推断她在魔王殿底层“巧遇”自己的目的,魔法师只能用目光紧贴住她。
微笑着的人一般都很恐怖,就好像勇者。只不过她与勇者已经是老相识了,所以不必费太多心力应付对方。
不过不愧是个女仆啊……魔法师在心底感叹一句,尽管两人间无言了好一会儿却不显尴尬,女仆长站在原地都能给人“她就应站在那里”的感觉,该说是存在感很强还是存在感太弱呢……
面对她笑盈盈的脸,魔法师认真考虑着这个问题。
“……咚!!”
远处突然传来东西倒塌的声音。
或者是击中了体积较大的物品发出的声音吧,总之从远处传到了这边,在走廊中回荡着,旋即而来不断的物品被破坏的声音,都在彰显着魔王殿之中发生了什么大事。
当然,最显而易见的是女仆长变得严肃的神色,以及她行礼后就转身离去的动作。伸手想要阻止对方的动作一顿,魔法师没多想便三两步追上赶路中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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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目瞪口呆地看着勇者的动作。
在微笑过后就是迅速地抽出铁剑,一步步地拉近他与魔王间的距离,然后在魔都士兵将红色羽毛递上的动作还在继续时,提着铁剑向他背后刺了进去。
铁剑虽不是高级装备,却也很长。勇者刺进人类身体的心脏部位后又向前用力扎了一点,直到几乎所有刀身都刺过了魔都士兵体内后,才一脚踩在他的背上,将铁剑抽了出来。
“……你……你……?!”
魔王因为勇者令人意外的举动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魔都士兵手中的红色羽毛已经被鲜红的血液染得更为暗红,拔出铁剑的动作导致勇者身上也被溅到了一点,他摸摸盔甲,将铁剑收到腰侧,对魔王咧着嘴笑了下。
“魔王你那么惊讶干什么?”
勇者拿下沾血的白手套,丢在了被刺穿身体而倒下的魔都士兵的伤口上,向魔王方向跨了一步,对魔王惊讶的态度奇怪地问了句:“怎么,难道你平时对别人那么不抱警惕,就没想过有人会以此报答你吗?”
“不,本王是说,你怎么……你等等!!”
投映在魔王眼中的勇者仿佛对周围都毫不在意,只是轻松地向这边走过来。然而他的背后,倒下的魔都士兵从伤口处开始腐化膨胀,不断地在变大中。
魔族对人类的气味十分敏感,就像一块鲜美的肥肉,再饱也会想要将其吞之入腹。在勇者大咧咧地站在面前却没发现的家伙,有八成可能是假的。加上之后魔都士兵报告的事件,明明应该让他们不自觉地去注意周围人类存在,魔都士兵却没注意勇者,更为他的可疑添上了几分。
更重要的是魔王在他身上看不见同族的影子,基本一开始就认定成了敌人而与他保持着距离。
不断变大的魔都士兵就像一块腐肉般散发着恶臭,隐隐有朝勇者方向蔓延的趋势,在魔王提醒后勇者再次抽出铁剑将靠近自己的部分给剁下,迅速向着魔王方向跑去。
它的目的是魔王,这点很明确。虽然不清楚这种生物的来源以及行为准则甚至属性,但万能的物理攻击肯定对它起了点作用。勇者握着低级却能砍出高伤害的铁剑,跑到魔王身边将对方捞起来抱住,然后迅速向一旁偏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