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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皇上的囚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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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苦难一岁了(第1页)

这个春天,金裘一周岁了。

白天我握着拳头在心里说:梦中人,我恨你,我不是你的多余的那部分手指甲,被你用来抓取和我毫无关系的物品,被你用来抓庠、掏耳屎,当你觉得太长了,不方便了,就想都没想地剪断了,根本不去问指甲愿不愿意,根本不去留意这十个指甲是否掉在一起,如果不是,分别掉在哪里。它们在新的地方过得好吗?有时间你会去看望这些指甲吗?比玉米、大豆的品种还要多,我的恨有一万种,种种都没有叶片,没有根,直接将花朵开在空中。我的恨升起也不落下,它们在一个水平线上开放,从不招惹尘埃。我知道我对他的恨堆积了整个平原,可是在夜里,梦中的自己也不征求床上的身体意见就自作主张地跟在他后面走了很远的路。这是怎样的恋爱方式呢?两个人一前一后,什么话都不说,没有故事没有情节,穿着好多年前的衣服,但衣服却没有褶皱,就那么一直走……一起消失在苍茫中……

一周岁的亮亮已经能走路了。能说出两个字的词语:妈妈、爸爸、电视、钙奶……可爱极了。

五月中旬,婆婆给我们家安了电话,并为我们配了bp机。我们不想要bp机,她就沉下脸吼着逼我们用一年再说。电话和bp机这样的东西都是电视里主人公才用的,顿时让我觉得自己高贵起来,一有新的事物出现,人原来的情绪就会有所改变,我对婆婆的霸道就不那么计较了。那是一台红色电话机,电话线从窗户上方钻孔进入室内,连接着这台电话机。座机上面有水晶一样好看的按扭,按钮上写着阿拉伯数字。像成熟男性的身体一样令人着迷。左侧有凹槽,是放电话听筒的地方。我急切地拿手电话机听筒,按了一下数字5,这个数字排列在中心的住置上,我认为它是男人的最重要的部位,腰身的住置。我学着电话里女主人公的声音说了声妖嘀嘀的“喂”。过足了打电话的瘾,我开始翻看说明书,一项一项地了解电话的结构,用法。时间久了,就发现电话和bp机是两位特务,不论我们躲到哪里,他们都

能侦察得清清楚楚并将我们出卖给婆婆。每天婆婆都要打过来四五次电话,每次都是那句话:“你们在做什么呢?”周末我和金宠带着金裘到公园玩了一天,我们照了一胶卷的像,这是我们第一次尝试自己照像,玩得很开心。不管什么事物,第一次试尝都是美好的,吸毒除外。只有这样的生活才叫生活,这样的面画和电视里的画面是一致的,人一定要成为别人那样,才觉得是真正地在生活。回来的时候婆婆正努气冲冲地守在我们家门口。她大发雷霆地对我们吼道:你们上哪去了?我都打五六遍电话了。这是打出租车第二次来你们家。你们为什么不在家?”我说我们临去公园时给你打过电话的,你大概在单位,所以没接到。她转过头春风般和蔼地问金宠玩得开心吗,然后转回头满脸寒霜地继续问我吼道:“我都来两趟了,你们为什么不在家?我没接到电话你们怎么可以偷着去公园?太不像话了。气死我了。真气死我了……”在她看来,去公园也算偷。偷这种行为怎么可能发生在大白天众目睽睽之下?偷怎么可能在成功后两手空空?公园还在原地,并没有移动。怎么说我是偷呢?她临走余怒未消地下了一道死命令:“明天到我家去。”第二天,婆婆家的附近有集市,我抱着亮亮陪同婆婆一起去赶集。她当着我的面逢人便数落我。她说她简直忍无可忍。那些婆婆的熟人都一起随声附和着批评我。

下午我去公园取像。临行前婆婆给了我钱,让我买些海虹回来。一定要新鲜的。我取回了照片并买了市场上最新鲜的海虹,她说:“这海虹怎么这么新鲜,一定不是海生的,而是养殖的。算了吧,我这人从来不挑剔的。”吃的时候,海虹的海生味很足,她没再说什么。

有时候我觉得我就像婆婆和金宠的表情提取器,每天提取他们的表情,然后将表情记录下来。如果我不做这件事情,他们也会强迫我去做,并不是我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事可做。

五月中旬某一个周日早上,我们家的窗台上新买来的花开花了。据卖花人讲,这是一种木本牡丹,花茎粗直,叶片茂密

,花朵大,花态优美,香味四溢。它不管被放在哪一间房子里,只要阳光充足,水分供给跟进,就能开出它的想法。这就比我坚强多了。吃完早饭,天阴了起来。金宠要去游戏厅玩游戏,我没同意。于是他一整天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睛都懒得睁开。我给他打开电视机,他看不看一眼。一天来下来,他连一句话都没说。傍晚他老姨的小女儿领着女同学来我们家借羽毛球拍,家里凌乱不堪,我心里很不愉快。金宠睁开眼睛和她们闹了一会儿。两个女孩一走,他的眼睛又闭上了,仿佛多看一眼这世界会害他得青光眼似的。我不高兴地说:“岂有此理!”他“嚯”地一下坐起来说:“岂你妈个x!”我感觉受到侮辱,不知道该怎样反抗,就原原本本将这句话奉还给他,他立刻从床跳下来把我痛打一顿。放慢这个动作,就是向后举起胳膊,蓄满了力道,向我的肩膀打了一下,这过程中有一道空气被打到别的地方,他的胳膊从这个线路收回,又打了一拳。窗台上的花离床有一些距离,这距离让它的开放并没有受到影响,它依旧打开花瓣,该卷曲的地方卷曲,花瓣间该留多大缝隙就留多大缝隙。如果放快了观察金宠打我的过程,就看见他的拳头像刚从云朵里落下来的雨点,以在到达面前的冲击力打了下来。我从地板上坐到床上,他像跳芭蕾一样以一个标准的动作将我举起,然后重重地往地上一摔,一拳一拳地打下来。这支双人舞蹈一个伸张肢体,一个相应地躲避又无处可逃,跳得刚柔相济,严丝合缝,只不是,它是在打人,实实在在地打人。被我放在沙发上的孩子望着我们吓得大哭,他的雨点般的拳头不知何时雨过天晴。不知天晴时我是否完好如初。为了活着,我不得不跪在地上说:“我错了,下回不说了还不行吗?求求你,别打了。”我躺在地上像狗一样求饶,那时我觉得我好卑鄙,似乎在跟着金宠一起陷害自己。他停下拳头的时候我开始收拾衣物,他冲我大吼道:“滚吧!你走了就别回来,回来我砸死你。”钱包里有三百元钱,我只拿了十元钱就抱着孩子回娘家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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