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主角叫慕容复
登录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13部分(第1页)

“好!”慕容复并不惧怕。

哪知那符敏仪快速收了棋盘,摆放出围棋来。慕容复一怔,有些懵了。符敏仪偷笑道:“我只道三局两胜,却并未说我要一直下象棋。”

慕容复哭笑不得,眼前的这人虽然年长到可以做自己的祖母,却有着孩子心性。可他们也确实没有有约在先,所以符敏仪此做法并无错着可寻。

慕容复正好整暇心绪开始对弈,叶孤城却拽了拽他的衣袖。“孤城,怎么了?”

“这局我来。”叶孤城虽然小,心智却是成熟的,智慧也绝对不会差了任何人。

慕容复愣了一下,道:“好!”一旁的符敏仪却啧啧称奇,“这么个小小的娃儿也会下棋。怕是连棋子都落不好吧!”

符敏仪的说法并没有错,所以叶孤城依旧坐在慕容复的双膝上,呢哝地对慕容复说着:“慕容,我说,你走,可好?”慕容复看着叶孤城歪着脑袋可爱的模样,轻轻握了握他的小手,放在唇边,柔语道:“当然好!”

慕容复满眼的宠溺落在符敏仪的眼中,让符敏仪感觉太过不可思议了。这两人如父如子,如兄如弟,至亲至爱不过如此。可这一切看起来又夹杂了些许暧昧。一种暖暖的特别的温馨的却又深邃难以言语的感觉。符敏仪摇了摇头,甩开了那叉开了的思绪。

符敏仪知道这两人不一般,因为前面的关可不是摆设,就算有人看着他们年幼放水,也不是说什么人都可以过的。经过前一局的对弈,符敏仪更加小心了。但是,和一个不过三岁的娃娃对弈,符敏仪感觉就是古怪、别扭,总感觉自己以大欺小了,这个小还不是一般的小,是特别的幼小。想着,符敏仪的嘴角都抽了。

慕容复从来都是知道的,知道他怀中的自己的孩子很聪明,聪明的不像这个世间的人,他突然降落在自己的眼前,又那样突然的吸引了自己。慕容复知道自己现在只想好好宠溺着他,不让他累了疼了,只愿他笑了乐了。慕容复也从来不知道,小孩子是这样特别的存在。其实,慕容复若是有一分的想歪,大概也不会太过吃惊了。

叶孤城冷傲,除了剑道,他也擅琴棋书画,只是没有剑道之专,他与人对局的不多,更多的时候是为了思考而与自己对弈着。所以,叶孤城也不知自己的棋力如何。提出与符敏仪对弈也不过是一时兴起。当然,叶孤城是万万不会让慕容复知道,他怕慕容复担心。叶孤城没有发现,在不知不觉中,他也有除了剑道除了江山以外的情感。叶孤城望着棋盘,感受着掌中还是因为身体的贴合不断传来的温度,温热的,像一道暖流缓缓注入进了身体中。始终压制的痛楚也渐渐平复。

“我认输了。”符敏仪不过至中局就弃子了。

慕容复吻了吻叶孤城的脸颊,给了叶孤城一个赞许的微笑,然后向着符敏仪问道:“接下来我们要比试什么?”

符敏仪不是输不起的人,只是输给一个走路还不算稳当的孩子,估计她自己还云里雾里迷茫着,所以,当慕容复问她的时候,她“啊,嗯”了两声,这才拉回了飘远的思绪。

弹琴不是符敏仪的强项,不过,符敏仪却不信这两个娃娃什么都会。当慕容复听符敏仪提出弹奏古琴的时候,晃了下神,不过,也就晃了下神。因为程青霜说那符敏仪擅用毒和弈棋。没想到这符敏仪还擅琴,这灵鹫宫果然不容小觑。以前闯了,倒是鲁莽了,也仗着人多势众。

符敏仪郑重的焚香,浸手,而后,将一架古琴放置在亭子的桌面上。琴以梧桐作面,杉木为底,通体髹紫漆,多处跦漆修补,发小蛇腹断纹,纯鹿角灰胎显现于磨平之断纹处,鹿角灰胎下用葛布为底。

“好一把九霄环佩!”慕容复叹着。

符敏仪腻了慕容复一眼,满意道:“少年人眼力却不差。”

符敏仪不敢小觑对手,所以问道:“你当选何曲目?”

慕容复望着叶孤城道:“配此九霄环佩,唯有高山流水一曲。”

“好!”符敏仪大喜。遇知音者,符敏仪怎能不喜。

“你先奏来。”符敏仪催促着。

慕容复也不推辞,收敛了所有的心绪,然后指触琴弦。以前,慕容复也曾好好习琴,只不过,是也非也,诸多纷纷扰扰总是让他心绪不宁,他不过强自镇定,倒没有真正放下心情去感受一次琴曲。如今,世易时移,心胸豁达许多,且身边又人相伴,总是开心的。虽然想要必胜,却也无需太过强求。琴,除了技,心境也很重要。叶孤城使自己改变了太多了,慕容复知道,却也很开心。叶孤城于自己来说,不似家人,不似情人,却又胜过知己,那是一种连慕容复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感觉。虽然有这样的感悟连慕容复自己都会吃惊。但是正是这种玄妙的感觉将两人联系了。慕容复知道,有的时候,自己甚至不需要言语,只要一个眼神,叶孤城便明了了自己的意思。而慕容复也不需要叶孤城表达太多,就可以意会他的一切。那是一种生活了多年的默契,一种灵犀相通的觉悟。三岁与十三岁,原来,也可以只是面对面的距离。转念一想,若是,有一天,叶孤城离开了,自己大概会彷徨,也许会很伤心很伤心。如此,慕容复不觉黯然。

符敏仪听着慕容复的琴曲,虽然不至巅峰,但是琴曲之意却缓缓流露了,听着听着,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副画卷。琴师伯牙一次在荒山野地弹琴,樵夫钟子期竟能领会这是描绘“巍巍乎志在高山”和“洋洋乎志在流水”。伯牙惊道:“善哉,子之心而与吾心同。”钟子期死后,伯牙痛失知音,摔琴绝弦,终身不操。其实高山流水之意不过是知音、知己。可叹,那慕容复已经遇见,自己何时才能得见。

一曲毕,慕容复知自己未能尽善尽美,但此时得失胜败他已经看的淡了,只是心中有些遗憾,还有些惋惜,可这些都在望向叶孤城那深邃的眼眸后释然了。

慕容复知道叶孤城懂的。

久久后,符敏仪轻叹一声,轻声道:“你们走吧!”

依旧神态自若的天山童姥倚着华座的扶椅,手中执着一只琉璃杯盏,杯盏中只是冷冷的水。淡淡的,几乎不带有任何温度和起伏的话语吐出来。“这水冷了。”

座下众人垂首屏息,厅中寂静地几乎听不出呼吸声。

“一入江湖岁月催,我竟不知道,灵鹫宫的实力竟挡不住两个孩子,难道这灵鹫宫竟同我一般了。”唇边带着若有似无自嘲的笑,那天山童姥虽然这样说,可她的面容一直保持着花信年华,看不出风霜,也看不透那眉眼间的沧桑沉浮。只是这样也无碍她惟我独尊的浑然天成之气,震慑的众人更是心撼。

“请宫主降罪。”众人齐齐跪下。

摆摆手,天山童姥感觉有些无趣,她知众人忠心无二,就是有异心的,也无法跳脱出灵鹫宫,无法跳脱出她的掌控。这灵鹫宫上下只有女子,也只收女子,天山童姥所作所为何尝不只是为了自己,也为了等待的那个人,一个人太过寂寞,那么,不如让一群人陪着寂寞。倔强、任性,天山童姥童飘云其实何其执着。

也许,该是改变的时候了。天山童姥对于突然在脑中一闪而过的念头有了兴趣。

“他们能上山来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