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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第1页)

饭后鲁友成便告辞去了客房歇息。刘冕一个人坐着思索几个问题:一是资金的来源;二是马匹如何采办。头等的大事,就是资金——没了本钱,那就全是画饼充饥。

刘冕想到了几个法子,几个人。第一个就是上官婉儿。她执掌中枢,与朝堂要员的关系都不错。请她在户部拨一些款出来。可能会有些眉目。可是这样做实在太过招摇,而且有假权谋私地嫌疑,因此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动用。

第二个人就是太平公主。她可是有钱,极度有钱。她成亲之后高宗和太后给的嫁妆就价值巨万。不仅如此,她名下的食邑也一向收成不错,由于深受太后宠爱平常受的赏赐也不少。此外更重要的是。她很早就在行商了。她的绸缎、茶叶商队,经常让两京之间的河渠阻塞。芙玉就是帮她打理生意的其中一人。仅仅是个打工妹就都赚得盆满钵满,由此可见她家底之厚。只要向她开口借钱,以如今跟她的交情倒是不难。只不过她现在身份敏感,钱这东西也敏感得很,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与她产生什么利益上的纠葛。更何况……与她刚刚有了一点交情就去借钱,情面上总有些过不去似地。

因此刘冕也不是太愿意去找太平公主。

刘冕左思右想,自己在洛阳这些地方。也就认识这么几个有钱的人了。上官婉儿和太平公主那里都不好开口。那么只好……抵挡这座庄院了!

刘冕抬眼四下看了看自己住的这栋宅子,的确是有够豪华、奢侈。房子扔在这里是死的。住着固然是舒坦,可是抱着一堆金山饿肚子总不是个事。这宅子位于景兴坊这样的繁华黄金地带,不知道有多少有钱人梦寐以求。卖是不好卖,朝廷赏地东西都卖了总说不过去;因此,抵挡是个不错的主意,大不了给别人付些利息,待赚了钱再连本带息还给人家就是了。

想到这里,刘冕感觉可行。洛阳地富商不少,有钱人遍地都是。以他目前的身份地位,想找个富有的商人抵挡宅子,人家一定非常乐意那就这么办吧!

刘冕心中略感兴奋,搜索枯肠的寻思着心目中的人选。思来想去,只想到了一个人——富贵公子哥唐胡虏!

据说此人是洛阳巨富的大公子,又多次来拜访过。而且本来这栋宅子就是他唐家所有,抵挡给他比较合适。

计议如此,刘冕唤来韦团儿问话:“团儿,那个叫唐胡虏的公子哥儿,今天怎么没有来?”

韦团儿答道:“婢子不知。他以前总是隔三岔五地前来拜访。那日来过后,婢子把将军留地话告诉了他,说将军回来后会见他的。他很是欢喜,于是留下了住址,说将军回来后不妨派人去通知他一声。他立马前来拜会。”

“住址何在?”

“洛南安从坊,靠近洛水之地地唐家大宅。”

刘冕一击掌:“派人去他家!”

大约半个时辰后,派去请唐胡虏和仆役驾着车儿回来了。胖敦唐胡虏欢喜的小跑进来,远远就冲刘冕拱手作揖:“刘将军,可让在下见着你了!”

“哈哈,唐公子别来无恙!数日不见。你又添新肉,更福态啦!”刘冕笑呵呵的跟他打招呼,请他进了宅第。

唐胡虏虽是出身巨富人家,却非常的知礼谨慎。刘冕请他坐时都还推脱了一番,说在下微贱商旅之徒,不敢居坐于将军下首。刘冕劝了几次,他方才小心地坐下。

“唐公子数次前来找我,不知所为何事?”刘冕也就不客套了,开门见山。

唐胡虏年纪虽轻。这时却也俨然一副严肃持重的模样,大有几分少年老成。他道:“将军容禀。在下寻思到一棕好生意,想请将军一起发财。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是何生意?”

“粮食!”

刘冕心中略感惊疑,他狐疑的打量了唐胡虏几眼说道:“是芙玉叫你来的?”

“芙玉?”唐胡虏先是一笑,然后颇有点不屑的道:“看来将军当真是误会了。请恕在下说一句诳语:以我唐家在洛阳的产业和在商界地地位,在下还用得着听她差谴吗?实情就是,芙玉也就是开了一家清荷莺菀,然后在太平公主手下捡了一点鸡零狗碎的小差事来做。但她的家业,恐怕连我唐家一个族亲都比不上。她是数次攀上我唐家跟着做生意,无外乎着大树底下好乘凉——所以。刘将军。在下是跟芙玉略有交情,但仅限于***之间的曲意奉诚。生意上,却无半点瓜葛来往。这一点,将军绝对放心。”

“听来不错。”刘冕淡然的笑了一笑,“可我需要证据。前不久芙玉来找我一起合作,也是想做粮食生意。我以沉默的方式给予了拒绝。她至今没有再来找过我。因此我才怀疑,你是和她一伙的。”

“证据?容易!”唐胡虏自信满满的微笑。“明日,我就收回清荷莺菀的铺面,让她关门。那个铺面是我舅舅租给她地。她一直想买下来,可我舅舅不卖!”

刘冕心中飞快的寻思道,听唐胡虏这口气,倒是不像撒谎。毕竟近在眼前的事情,我随便一调查就清楚了。他是编不起来的。而且。唐家在洛阳的确很有名,是首屈一指的大富商。芙玉呢。则是默默无名,仅仅是凭着一些关系网在四下钻营。相比之下,唐家明显财大气粗。对于商人来讲,巨大的利润才是最重要的。唐家犯不着跟芙玉搭伙,这跟这扯上一头分肉的狼跟在身边没什么区别。

刘冕又想起了一事。当日在同心阁时,刘冕和太平公主海侃时也无意中说起过芙玉。太平公主仿佛对这个女人没什么兴趣,只把她看作是自己手下的一个小打工妹而已。表面上芙玉比较光鲜,实际上却只是个跑腿地使唤丫鬟。这与唐胡虏所说的,倒也比较吻合。

刘冕想了这许多,心中也算是清楚了一个大概,知道这唐胡虏至少有九成可信了。可为了保险起见,他仍然故作矜持的摇头道:“我纵然是可以相信你,可仍有一事不明——你为何偏偏找上我来做这棕买卖?你知道的,我只是个将军,既无资金本钱,也无行商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