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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我的指间。自由就在另一面,我肯定。如果我可以把身子挤过去,我就能出去了,回到树林里,回到校园里。
脚步声通过大厅,走近了我。我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收腹,推,先把肩膀塞到了缝隙里。我侧过脸,头找到了恰当的角度;把胯骨支出去,蹬腿。可是没用。木板插在了我的肋条骨里。我的骨头和肉都再也动不了了。毫无疑问——我被卡在中间了。
其中一个房间里的电话铃响了。
“找你的,斯泰西。”一个声音说。
那个声音。他的。而且离我那么近,仿佛就在我跟前。
“还是接了吧。”他说。
九响,第十声了。
“接电话,斯泰西!”他大喊,象是咬着牙根喊出来的。
我向着电话尖叫的方向移动,腹部的刺痛提醒我,我要撒尿。
“快点。”
每迈一步,电话铃的声音就更响一点。我伸出一只胳膊,边走边找电话。我的另外一只手还在阻止着小便的涌出。我走到了一个门口,一盏灯亮了。一盏照明灯——吊在天棚的木板上。它照亮了一个投币电话,就在我面前的墙上,还在响着。
“是找你的,斯泰西。”那个声音重复。
我拿起听筒,感到我的下腹处放松了——我的裤子里温热地湿润了。“喂?”我低声说,想让自己听上去并没有哭、没有为自己感到悲哀,没有被吓死。
“你好呀,斯泰西。”他说。“快到起床的时间了。在我们的花束里,只剩两枝百合了。”
“你是谁?”
“爱是滑稽的,斯泰西。你不知道吗?”我在脖子后面感到了他的呼吸。他就在我身后。
我转过来直视他的眼睛。“我简直不能相信。”我低声说,“是你。”
第二十一章
我气喘吁吁地坐了起来。
“斯泰西?”
我眨眨眼,往四周看看。我还是在我的房间里,还在穿着白色浴衣上衣,和笛瑞儿的睡裤。
查德还是在我的旁边,在我的床上。
我轻轻挪了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尿床了。
我的确尿了。
时钟指着六点一刻。我们睡了四个小时。
“你是不是做了不好的梦了?”他坐起来,擦着眼睛。
我知道我在梦里看见了那个变态狂的面孔。但是现在,坐在床上,被现实窘迫得无地自容,竟然完全忘了他的模样。
“你该走了。”我说。
他没动地方。
“求你了。”我把他的手从我的肩上拿开。
“嘿,”他说,“你干嘛这么怕我?”
“我没有。走,走吧!”
“是因为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吗?因为——”
“昨天晚上什么也没发生。”我抢白。
“不是什么也没发生。”他说。
我们之间沉默了几秒。我咬紧牙关,感到了下颚的疼痛。
“那我们谈的那些事呢?”他问。“你知道的,如果事情和以前不一样了——”
“好啦,它们没什么不同。”
“我想它们的确和以前不一样了。”他说,“我会等到它们与以前不同,如果你觉得那样更好的话。因为昨晚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也没发生。”
我恨他如此的完美。我恨他在意我,而我也在意他。我恨我自己,必须坐在这儿,企求他的离开,然后我才可以收拾我的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