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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第1页)

丁七郎咧嘴笑道:“这你可说错了,老子们是坏事做绝的大恶人,并非什么好东西,你这胖子他妈的叫老子们做大侠,那实在是自讨苦吃!”

陶大德吃了一惊,丁七郎已是欺上前,独臂探出,伸中指在他身上戮了几指头,陶大德顿时便觉得身上有种之极却又奇痛难当如同千百只虫蚁在体内咬噬游走一般的感觉,忍不住呻吟出来。

丁七郎冷笑;“你他妈的死胖子鬼哼什么?这还是刚刚开始呢,老子家传的分筋错骨截脉手虽然平常,但你这王八蛋死肥贼却绝对经受不起,好戏还他妈的在后头呢!”丁七郎右掌心满是粗厚老茧,却在陶大胖子满身的棒疮棍痂开口流脓之处拍打,虽不用力,也还是痛得陶大德立时鬼叫了起来,丁七郎家传的分筋错骨截脉手虽然此时在他眼中看来寻常之极,但他刚才出手,却更有了些创新之处,此时指点的暗劲也发作开来,陶大德面色紫涨,肥肥的身躯蜷成一团大肉,手脚四肢血脉被截,发麻之中透着刚针剌骨般的痛,同时眼前发黑,却又金星乱闪,头晕耳鸣恶心倒胃,绞肚揪心,肥蠢的身子竟也不住地擅抖了起来。

俞文照大惊小怪地失声叫道:“姑爷,姑爷,你老人家这是怎么了?这是羊角风还是打摆子?还是你老人家素来便有恶疾在身?你觉得怎样?可要用什么药么?你说了小的便去拿给你老人家。”“姑爷”不做声,俞文照又笑嘻嘻地转向了高尊:“大庄主,姑父得的是什么病?你老人家看得出来么?说是抽风打摆子又不见他吐泡沫出来,小的看有八成是中了邪了!”

高尊的意气早被消磨一空,此时也只是呆呆地看着那胖子,他刚才虽被石掏胆打得他死去活来,石掏胆却又生怕他死了,费了好一番手脚,才保住他命,刚才听了几人对答,知道自己女儿被十三恶人卖到扬州妓院里头,是这个胖子第一个欺负她,心头又是凄惨又是愤怒,但此身受制,全然不能有半点动弹,只是心头又激起了久未有过的怒意,他怒目瞪了瞪俞文照,又瞪了一会那胖子盐商,气得说不出话来。

俞文照叹了口气:“大庄主,你老人家莫非气姑爷丢下小姐自己来了么?这也实在是姑爷做得不对,小的帮你出出气,骂他几句可好么?”

高尊怒气冲发:“你们这些恶贼!”

俞文照听得清清楚楚,却笑嘻嘻地走到陶大德身边,不由分说正正反反便是几记重手耳括子,那盐商受了丁七郎的截脉手,已是痛得神智全失,不知身在何处了,俞文照这几下巴掌打下,只打得他双颊骨全都碎了,脸上立时肿得老高,现出血淤之色来,痛得神智一醒:“俞大王,你——”

俞文照叹了口气:“姑爷,这可不关小人的事情,你不知怎的惹得庄主生了大气,气得老子的大庄主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所以老子便打你,帮大庄主消消气,不然,气死了大庄主,那多不好?姑爷,你老人家说是也不是这个道理?”

丁七郎在一边是看热闹不怕事大,一味地煽风点火:“小祖宗说得也有理,老子刚才只用了截脉的手法在这陶大胖子身上,分筋和错骨的手段都还没用,要不要老子再来试试?”

那盐商双颊被打碎,说话也只能微微地出声:“小人一向不曾得罪贵谷,贵谷要怎的才放得小人过?”

丁七郎笑道:“老子们怎样都放你

不过的,你就不必费心了。”

俞文照却道:“老丁呀,话也不能这么说,只不过呢,鬼愁谷一向出手,从不空回,正好现在缺些钱用,你肯舍财便能买命,杀了你对老子们又没什么好处的,你说是也不是?”

陶大德听得有一线生机,大喜过望,声音也大了些:“还请俞大王示下,小人照办就是。”

俞文照道:“其实老子们要了你的钱也并不是全给自己用的,丁七郎过一会便要用分筋错骨手来对付你,你若有什么骨折呀,脱臼呀什么的,总也还是要吃些药才能养好的,是也不是?”

虽则俞文照脸上笑意盈盈,但那盐商却听得毛骨悚然:“丁大爷请高抬贵手,在下实在无福消受丁大爷的关爱。”他知道自己身肥肉厚,骨骼在肉里藏得太深,一旦骨折或是脱臼,想要重行接回,自己一向养尊处优,从未吃过半点的苦头,那非叫痛得自己死去活来不可,连忙地便告饶起来:“小人情愿出四十万两银子赎身,请俞大王和石大爷丁大爷宽恩则个!”

俞文照本也当这盐商虽然富有,但现在毕竟是蒙古人的天下,再有钱也是有限的,原意只不过想要敲他十来万两银子,怎料这盐商家道殷裕,情急之下竟肯拿四十万两银子来买命,倒大是意外,失笑道:“呀,姑爷何不早说,来来来,小人看你脸色不好,这丁七郎是个草包,下手不晓得轻重,过一会老子把他杀了煮熟了请姑爷吃他一块肉出气,现在先帮你解开那莽撞家伙截停的血脉再说!”俯身一掌抵在那胖盐商的心口。

那盐商只觉一股气流从心口传入,片时之间走遍四肢百骸,手脚的麻木剌痛和头脑的晕眩沉重之感一把而空,只是面颊被俞文照打碎了骨头,痛得有些厉害罢了,心头吃了一惊:“这少年用的便是内功了么?”嘴里却道:“多谢俞大王!”

俞文照笑眯眯地道:“呀,你小子叫老子作大王,当老子是山贼强盗了么?老子好歹也是蒙古皇帝亲封的自在侯,你要叫,就叫老子侯爷罢!”

陶大德这才想起这少年本是皇帝封的侯爵,连忙改口道:“小人多谢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