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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忍受着。

“何必呢？”李雨欢终于忍不住问道，其实这个问题她早就想问了。“就只有你最厉害？什么都只有你行？你是队长啊！为什么这些事情就不能让别人去干？”

张晓舟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别人当领导都是作威作福，你倒好，什么都是自己带头。你真的以为自己是三头六臂吗？”李雨欢说道。“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可是，带头吃苦也就算了，难道非要什么危险都自己来？你就不能像个正常人那样，稍微趋吉避凶一下？”

“人人都会这么想。”张晓舟轻声地说道。“如果我自己都不敢上，那我怎么让别人上？最起码，在没有人敢上的时候，我没有办法缩着。不然的话，我们就什么事都做不成。”

李雨欢突然生起气来，她的手不知不觉地重了，张晓舟疵着牙倒吸了一口凉气。

“活该！”李雨欢咬着牙说道，但手上的力道还是轻了。

她不声不响地替张晓舟擦好了后背，把药酒放在他用来做床的沙发前，气鼓鼓地站了起来。

“剩下的你自己弄吧！”她向门口走去，张晓舟急忙一把拉住了她。

“对不起，但我真的……”

“你就做你的英雄吧！”李雨欢说道。“但请你别再说什么喜欢我之类的话了。你真的喜欢过我吗？张晓舟，你摸着自己的心问问自己。你到底喜欢我什么？为我做过什么？你从来都没有考虑过我，你脑子里永远都只有那些你认为自己必须做的事情！只有你那些长远的计划！只有你那些迫在眉睫的事情！但我只是个小女人，我没有那么伟大！我需要的是一个可以安慰我，给予我安全感的人，不是一个每天出去都有可能因为逞能而死掉的英雄！你可以理解吗？我没有办法承受这种压力！我没有把办法承受你每天都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没有办法承受你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变成尸体！”

“但别人也是这样，在这个世界，每个人都时刻面临着危险！”

“每个人都要面临危险，没错！但别人不会总是抢着去做最危险的事情！”李雨欢说道。“你不承认吗？整个安澜大厦，有几个人像你这样？为什么别人都可以心安理得的活着，你就偏偏不行？没有了你地球就不会转了？没有了你所有人就只会抱着手等死了？没有了你，这个世界就突然毁灭了？”她的眼泪再一次流了下来。“别把自己看得太伟大，别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看得清楚，别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是聪明人。这个世界缺了谁都依然会继续运转下去。你死了，除了少数几个人之外，有谁会为你伤心？所有人都会找到更好的方式活下去！所有你认为自己必须去做的事情，真的必须由你去完成？”

张晓舟无法回答。

站在李雨欢的角度，这样的思考丝毫也没有错误。

但站在他的角度，他认为自己也并没有错。

也许有人能动动嘴皮子就让人心甘情愿地去冒险，甚至是付出生命的代价，但他很清楚，他不是这样的人，也永远没有能力做到这样的事情。

如果他不带头，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让别人做事。

如果他不带头，他不知道该怎么让别人去冒险。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如果就连他也因为重重顾虑而变得胆小，变得瞻前顾后，那他又有什么资格去让别人丢下家人跟着他去拼命？

每个人都有非要活下去不可的理由，每个人都有牵挂的人，但如果每个人都这样，都希望着别人去做那些危险的事情。那么，这些事情永远也不会有人去做。

他的手突然就这么放开了，李雨欢马上就明白了他的选择，眼泪一下子向泉水那样涌了出来。

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她只是希望张晓舟能够不要那么傻，不要那么拼，但事情突然就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她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对不起。”张晓舟说道。他有许许多多的话想要说，但张开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真的没有想过这些东西，如果想过，他就不会轻率地去撩拨李雨欢，轻率地宣称自己喜欢她。

也许他是喜欢她的，但现在，他真的没有能力，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思去爱她。爱情是和平年代的奢侈品，在现在这个时代，他已经没有余力去给予她那些东西。

他对于安澜团队或许可以说问心无愧，甚至可以说对整个城北的幸存者们都问心无愧，但他却没有办法坦然地面对这个女孩。因为他除了一个名，真的什么都没有给过她。

“对不起。”他轻轻地打开了房门。“真的很对不起。”

李雨欢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大哭出来。

她要的真的是他的彻底改变吗？

傻瓜也知道那不可能，她只是希望他能够稍稍为她考虑一些，为自己考虑一些，不要再去承受那些本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