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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紀蓉回頭去看，忽然一愣。

說話的那個男生過來撿了球，一見她回頭，衝她一笑。陽光耀眼，他細細的白牙閃得發光，臉龐線條流暢，五官明俊，極是搶眼。

偶像劇嗎，居然被這麼帥的人砸到。紀蓉腹誹了一陣，但還是保持表面的禮貌，揮手示意，回去了。

再度回到盧婉薇面前。來回打了半天，盧婉薇發現紀蓉似乎有些魂不守舍，球都不好好打，頻頻回頭看。順著她的目光追去，就看到她目光一直在追著一個男生跑。

很快聽到了下課鐘聲。盧婉薇笑容猥瑣，和紀蓉一起收羽球的時候，用手肘捅了捅她：「喜歡啊？」

紀蓉被捅一下才回神：「啊？」

盧婉薇指了指剛剛那個男生，笑容更猥瑣了，「喜歡就去追啊，他是醫學系四年級的楊旭，好多女生想追，追不到。妳長得不錯，可以試試。」

說著開始蕩漾，附耳道：「看他下面這麼鼓，一定很大。妳要是拿下他，那可是大福利啊！」

她說得大膽，紀蓉頓時滿臉通紅，「妳說什麼呢！」

＊

上了一整天的課，回家的時候伴隨了一路的夕陽光線。越接近家門的時候，心情越沉重。

早上跟媽媽吵得狠了，還是因為怕耽誤上課，她才有辦法出門。

輕手輕腳打開門。食物的香氣瞬間往鼻子衝，是媽媽正在做她最愛吃的竹筍炒肉絲。貪婪地吸了幾口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她露出乖巧天真的笑容，直直往廚房裡衝：「媽！」

紀母圍了圍裙，聽到女兒的聲音，笑了笑，馬上板起臉，「趕快去讀書，等下菜就炒好了！」

紀蓉撇嘴，回房。

紀母動作麻利，紀蓉回房沒多久，就聽到紀母喊她吃飯的聲音。早已飢腸轆轆的紀蓉跟砲彈一樣衝出去，取了筷子，就開始一陣風捲殘雲。

紀蓉家裡是單親，就只有紀母跟她兩個。或許是因為母女兩個相依為命，紀母對紀蓉的教育格外嚴格，而且溺愛得過了分，家事全不讓她碰，一味只叫她讀書。想到剛剛自己向媽媽主動示好，媽媽卻不領情，只想叫她讀書，紀蓉就覺得心裡堵。

她細微的小表情沒有逃過紀母的眼睛。紀蓉埋頭扒了一會飯，紀母冷不防發聲：「妳有心事是不是？」

飯粒陡然在咽喉卡了卡，嗆得滿臉通紅。紀蓉好不容易把飯嚥下去，才道：「沒有。」

紀母盯著她的臉，明顯不相信，說：「我看妳臉色不對，是不是交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朋友，開始胡思亂想了？」

紀蓉：「」

紀母道：「尤其是妳那個學姐，一看就知道是個壞女孩，不檢點，一定天天跟人約炮。女孩子要愛惜自己的羽毛，不要被她影響就跟別人隨便亂來，知不知道？」

念自己就算了，朋友被編排，紀蓉就不能忍了。忍住翻白眼的衝動，耐心聽紀母把話說完，說：「媽，不要這樣講盧婉薇，她只是說話比較開放。她人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