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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浪子回头(第1页)

高训奇和他们单位新来的新闻干事李金辉利用一个假日的一天来到了一个少有人去的地方,他们听说多年来住在这里的一对夫妻很有传奇色彩,于是他们想出要去探个究竟。

这是一个风景优美的好去处,这户人家的院子打扫的也很干净,整体的布局也是相当的整洁,他们在院子里种了很多的果木树,有梨树、桃树、椰子、李子树等等,他们有两个小孩,都健康活泼的很,他们看到高训奇和李金辉来了之后,就很高兴,一会儿拿椅子给他们坐,一会儿泡茶给他们喝,刚刚坐下,就在家里拿水果给高训奇他们吃的。

樊铁锤在江湖上混了差不多有九个年头了,但他有一天,突然觉得自己其实连一条狗都不如,他一点都不想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樊铁锤想通了,是有代价换出来的,三个手指的半个。也就是说樊铁锤的一只手掌上有三根手指,都变成了半根,失去的三个手指的半个,樊铁锤是永远找不回来了。

手指被残之前,樊铁锤很开心地堵在廊门上,故意显老板娘的丑。廊老板娘脸色很难看,是肚里在骂娘在诅咒显到脸上的难看。可樊铁锤看着就开心了,邪笑,不出声的那种。我在等着!你这里的那个小妖精究竟还会不会回来?樊铁锤撂话,故意狠狠的。再不回来就你替她陪钱了。那女人就是不吭声,也不看樊铁锤,但是樊铁锤很明显感觉女人的阴沉带来的气氛。樊铁锤就喜欢这样,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女人一忽儿拿起笤帚地上胡乱刷两下,又放下,拿个杯接了水咕咚咕咚喝,喝的喉管一跳一跳的。一会儿又折进厕所,哗哗地冲水,大声地喊些什么,像是给人打电话。又出来,又扫地,又喝水。樊铁锤就这么盯着看,看你能耍出什么鸟花招来。

樊铁锤就是咬定:你这里的那个骚精,偷了我的钱,还不少,整个咧上千。马上还,翻倍儿还。人找不着没事的,我就找你老板娘。马上。樊铁锤就这态度。樊铁锤其实心里急,越快拿到钱越好,时间长了,就不好说了。

所以樊铁锤就要表现的凶,要恶狠狠地,气势上压着这个女人,樊铁锤甚至轮圆了豆眼,鼓着眼,脑门快顶着这娘门的脑袋了,快,人找不到我不管,我没有耐心的,我忙,我还有重要的事情,我浪费不了时间,浪费了你陪的起吗。樊铁锤就这样逼。但是女人还是进厕所,扫地,喝水,樊铁锤也没折。

这时樊铁锤就看见女人脸突然就放松了,对着门外。好象还嘘了一口好长气。

樊铁锤回头。有两个男人就贴在樊铁锤身后。

有个小个子男人,长的有模有样的,皮肤也白塔塔的,随意扫了扫樊铁锤几眼,哦,是这位兄弟啊。樊铁锤看着很轻松,也很随意。没恶意就好,樊铁锤突然也就整个身体肌肉放松了。

只是,小个子旁边的那位,眼睛一动也不转地盯着樊铁锤,让樊铁锤感觉很不舒服。樊铁锤就避开这个人的眼睛,对着小个子:怎么,老板娘是你朋友?小个子就哈哈哈笑起来,很爽朗的味道,你也是我朋友啊,我们不是兄弟吗。

黑虎左手轻轻地搭到樊铁锤的肩膀上,你真不记的兄弟了?我是那黑虎啊,来来来,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好说啊。樊铁锤带上一点点劲,引着樊铁锤移动着离开廊的门好几步。说说,没什么关系的,都好说,有什么事情,都是自己人嘛。那黑虎说这些的时候,右手没闲着,不露痕迹地伸到腰处。那里别着一把刀,锋利着呢。

樊铁锤脑筋就飞快地转,樊铁锤说,事情也没有什么事情,小事情哇,我嘛就是来玩玩,你也知道的,她这里也没什么好看的玩意儿,就那么个骚精,都说她工夫好我就让她陪我,倒好,摸了我的钱,跑了,我找哪个去?我只好找老板娘陪咯。

樊铁锤说的骚精,其实没有那么骚,还是个新嫩雏。樊铁锤故意点嫩雏,带进包厢,恶心她,雏不干,樊铁锤威胁恐吓她,她怕,就逃了,逃的远远的,一时半会是不敢回来了。樊铁锤就有敲诈勒索的时间和机会了。樊铁锤口袋里有个屁的钱,樊铁锤就等着诈钱下米下蛋下锅呐。

樊铁锤正绞尽脑汁瞎编,突然感觉那黑虎身子猛烈一振,就见右上方刺眼的亮光一闪,一轮如月。这时间正是正午。

樊铁锤就刻骨铭心地记住了这个正午。

这年的夏天绝对是变态,整个过去一个多月也没憋出一滴尿来。连平日里最呱噪欢实的蝉都被晒晕了噤了声。

樊铁锤自然条件地反应,心里喊一声不好,就左手上挥手掌撑开脑门前一挡。这时小麻秋就一跃而开,弹簧似的。樊铁锤的左手小指食指中指,都是半个,拦腰而断,就飞了起来,抛个弧线落地。

樊铁锤低头呆看残缺的手掌,疤口处煞白,忽然三条艳丽红彩如虹冲樊铁锤门面而去。

樊铁锤不是城里人,是个叫东凹的村里人。离开国道,进山谷,七拐八拐,就到了东凹。东凹十几户人家散落于谷底。山倒是多,一山连一山,无穷。地少,谷底有条溪,旱季或隐或现,雨季黄拉拉的水轰轰地响,泛滥,就冲出些拐弯处的滩,这就是地了。

樊铁锤还很小,老爸就死了,死得早,连樊铁锤老妈都搞不清楚是哪年哪月了,反正樊铁锤还小,拖着鼻涕爬满地抓鸡屎吃的年纪。

后来樊铁锤老妈去了东阳市生活。东阳市是樊铁锤老妈的出生地。那时樊铁锤算是把小学读完了,也跟了去。整日无事可做,无聊极了,樊铁锤就满游街走,看新奇看热闹,就看出有玩有吃不怎么费力的行当。撬门,爬窗,竹竿挑阳台挂着的咸鱼咸肉闲衣。

这活儿,有一定的危险性,运气不好,被人逮着揍个半死是常有的。樊铁锤脸上的一道疤就是这么留下来的,在右边脸,粗蚯蚓似地斜爬着。那是个冬天,冬天是吃狗肉的好天气,暖和,大补,还阳补。白天樊铁锤就探好了地方。郊外,有个农家大院有五条土狗,肥壮肥壮的,叫喊起来,中气足,声音一浪一浪的。

整条狗架在火堆上烤,毛就卷曲,变灰,再烤,刘浪三就哧哧地响,吱吱冒油,啪啪啪,皮裂开,整个狗就黄登登的,香味扑奔而来。想象着这样的画面,樊铁锤就匝巴匝巴着嘴。

半夜,樊铁锤就去了。兜里有三个香香的肉包。

樊铁锤靠近院门,里面忽啦啦一阵响动,几条狗嚣张地狂吠起来,就有狗钻出狗洞向樊铁锤扑来。樊铁锤快打开三步倒的小瓶盖,在掰开的肉包里滴几滴,往洞口就丢。樊铁锤黑暗里能辨出有狗在嗅,然后有狗倒下了。樊铁锤拿着尿素袋就要去装,忽听耳边有汉子大喝:樊铁锤妈的,敢偷我的狗。呼一声,棍棒就招呼到樊铁锤脑袋上了。

脸上的蚯蚓疤就是这么来的。

街上混的太熟脸了,就开辟新地。城郊交错的地方,人杂,乱,好下手。

樊铁锤命硬,有次走的远,走迷了路,又是大雨又是刮风的,树木像颠了似的摇晃,哗哗响。喝了风淋了雨经脉吸了凉气,身体就火烧火撩起来,撂倒了樊铁锤。樊铁锤在烂泥水里迷糊了三天,清醒了。这时天也晴了,蓝亮蓝亮的。

樊铁锤这人赖活,狗似的贱。就有人叫樊铁锤刘浪三。

樊铁锤没少挨老妈的揍。樊铁锤的名声大了,被邻里邻居嚼舌,毒咒。老娘脸就挂不住,就气,就做樊铁锤不着,狠命地打,打条狗似的。樊铁狂锤不哭,樊铁锤是英雄,怎么能哭呢,樊铁锤还昂头,瞪圆了眼,瞪的眼睛充血。咬牙。

派出所每月都有重点任务。近年底了,贼也忙着备年货。那就定个十二月除恶行动。有人报警,说在一个酒吧盯住了一个偷樊铁锤家的贼。警察问你怎么就知道是樊铁锤偷了你家?那人说:樊铁锤穿着我的西装,我认识。这贼胆子也太了不起了,连续三天进同一家,什么都要,烟酒鱼肉,还有衣服。刘浪三大意失荆州,栽了。十二月,除恶行动硕果累累,网了溪市城大半的贼。累积之前的斑斑劣迹,数罪并罚,送给刘浪三八年的囚监。

叶小青来到新市,纯属偶然。她有单亲家庭孩子的通病,叛逆。在叶小青记忆里,她的家庭成员只有两人,她和母亲。她烦母亲的唠叨,辞学,混迹于歌厅酒吧。一次在酒吧,在酒精的刺激下,用啤酒瓶给了一个男人的脑瓜开了瓢,鲜红鲜红的。那男人摇摇晃晃,和醉了酒的形象差不多,然后是轰然倒下。乱糟糟的环境竟使她糊涂呆,最后是警察带走了她,她才彻底清醒。等她彻底醒了,她已经是个女囚犯了。

几年后出笼,她就彻底离开了她出生的城市,她要决裂,干干净净地遗忘这个城市,不留痕迹,一路南下,就到了新城。走投无路之下她就委屈了自己,暂时在一家廊混日子。

这时刘浪三也已经离开了监狱,头也不回地告别了溪市,也来到了新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