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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第1页)

薛明远哪会挑这些啊,他的原则很简单,就挑那些大的沉的。若水被气笑了,开口道:“干脆咱俩买个金条穿上链子我挂在脖子上得了。”最后的结果是俩人花了八百两买了一个金项圈,上面刻着保平安的字符,若水摸索着那个做工并不算多出色项圈,却爱不释手。

过大年照例要去薛家本家拜年,薛家二叔今年还是老一套说辞,世道艰难,收益不好,所以分红还是不多。不多今年更觉得是薛家二叔看薛明远的生意红火,居然恬不知耻的跟薛明远开口说把生意算薛家本家一份。

祭祀结束之后,所有人都坐在正厅,薛明远依旧低头喝着茶,打算马上就离开。谁知这时薛家二叔居然开口说道:“明远啊,前一阵八大商家的陆家邀请我去了扬州一趟。我看陆家经商的方式就非常好,不愧是我朝八大商家之一。”

薛明远恩了一声,并不接话,薛家二叔开口从来就没有过好事。陆家的财力那是一般人可比的么,他家的经营模式当然好,可是不见得适合他们这种中等的商家。薛明远秉持着沉默是金的原则,低头专喝着茶水。

薛家二叔一看薛明远并不接话,自己这戏也唱不下去啊,给自己的儿子使了一个眼色。薛家二叔的大儿子薛明汇马上接道:“他们有什么独到之处呢?父亲不妨说出来,我们兄弟也学习学习。”

薛家二叔掳着山羊胡子,点头称赞道:“这样很好,年轻人就要有好学之心。陆家跟咱们家也是大家族,众分支都分了出去,但是虽然分了出去,他们每家开的店铺取得名字除了自己的名字之外,都在左下角挂上本家老字号的名号,这就很好。这样不仅新店铺能借上老字号的光,更快的打出名号。老店也能照顾新店,我觉得这个方式我们可以学一学。”

薛明远早就知道这件事,这是陆家的规矩在整个大雍朝都是奇谈。男子成年就分家,给一笔钱生意,成功后只要还本金即可。三十岁还没有闯出名头就回老家种地。薛家也想想人家学,但是你给我们本金了?!现在我们凭着自己努力做出点成绩,这时候你拿出本家的身份来要分一杯羹。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薛明远非常明确地知道,二叔不可能光要求挂一个名字,先挂上名字然后就会要求分红,因为你的盈利有本家名头的功劳啊。这比那些官家吃干股还要黑,薛明远对于自己二叔的这些无耻的伎俩现在已经看得透透的了。

薛明远就装作没听懂,头也不抬的喝茶。薛二叔看说到这份上薛明远也不说话,想了一下,开口道:“明远媳妇,你觉得陆家这个方法怎么样?”

若水愣了一下,问我干什么,我说好,你就可能强说我们家同意了,我要说不好,又该说我不懂事不知道宗族的概念了。这就是两头堵里外不是人。若水装作木讷的样子轻声道:“回二叔的话,侄媳妇不懂生意上的事情,不敢随便开口。”

薛家二叔没想到这一个两个都装傻充愣,皱眉道:“让你说你就说说,也不用你说的太细,就说说这样整个宗族在一起做一件大事你说是不是一件好事吧?”

若水微笑着看了看薛二叔,二叔这招玩的高啊,这就是道德绑架。

若水眼睛只盯着薛二叔开口道:“俗语说得好,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整个宗族一起做一件事自然是好事了。可是还有句老话叫亲兄弟明算账,陆家的规矩跟咱家不同,所以在咱们家未必可行。陆家的分支那是拿着本家钱出去做生意,后来只要还清本金即可,虽然挂了本家的名号但是那铺子确实是分支自己的了。

可是咱们家却不是如此,拿了本家的钱挂了本家的名开铺子,哪怕最后还了本金,那铺子依旧是本家的。这样也太不公平了些,所以我觉得这个方法不适合咱们家。”若水一口气说完,镇定自若的看着薛家二叔。

薛家二叔刚开始没反应过来,问道:“你听谁说的咱家的规矩,咱们家什么时候有这种规矩了?这分支开的铺子自然是分支的了。”他只是看薛明远的铺子那些收益眼红,想捞一笔,还真么想把铺子占为己有啊。

若水看着薛家二叔,笑的更含蓄了,开口道:“侄媳妇看分家的单子就是这么写的。上面说公公拿本家的钱做了生意,开了几间铺子,但是公公去世之后,那铺子却成了宗族的了。不知道是媳妇看错了还是怎样,二叔能不能给媳妇讲讲,省的媳妇将来跟别人说不明白。”若水的生意很轻,却字字清晰,敲击着每一个人的耳朵和心,在场的人听完这句话都沉默了,没有一个再出声。

薛明远看着薛家二叔红一阵白一阵的脸,气得嘴唇都哆嗦了。薛家二叔还真么想到若水能把这件事情摆到台面上来说,还说得这么无辜,仿佛她什么也不懂似的。薛明远笑了笑道:“这个是还真不好解释,今天事情也多,二叔就先忙别的吧。回头您要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您再叫我们过来。”

说着薛明远拉着若水的手,大摇大摆的就走出了薛家本家的大门,狠狠的吐了一口浊气,别总装糊涂,有些事情不说不代表不明白。泥人还有三分土腥气呢,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学院

从薛家本家出来,薛明远是哼着小曲坐上了车。若水看着薛明远一扫先前的抑郁心情也跟着轻松起来。薛明远开口道:“虽然让二叔把父亲的产业再吐出来几乎不太可能,但是我要让他知道他咽下去也不是那么好咽的!”

若水点头附和,却又想起来另一件事,看向薛明远问道:“你说二叔每年都说世道艰难,家里的生意不好做,如今又把主意打到咱们头上来。你知不知道家里的生意到底怎么样?”

薛明远打开马车上的窗户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转头道:“二叔贪财固然是一方面,其实生意确实不如以前好做。你知道京里的白家吧,人家那是药材行业里的龙头大佬。原因就是白家人代代都钻研医术,接连几朝的御医,医药不分家,人家有着几十样的祖传方子,还在不断钻研改良。所以那生意是越做越大,又得利又得名。

可是薛家现在已经没有人看得懂那方子了,只凭着祖宗流传下来的几张方子就想吃一辈子,那生意自然是越做越小了……”说完薛明远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自己现在的生意何尝不是如此呢,单纯开药方的商人不过是个二道贩子,单纯的从中赚取差价罢了。

薛明远当初继续开药铺,一是薛明远的父亲留下来几张药方,二来当时铺子里的人是现成的,有几位老大夫也是父亲的好友,能够坐堂。所以薛明远也就没开别的,直接就继续开药铺了。所以确实薛明远的药铺不是那种老字号,来的都不是非常厉害的贵人。

若水轻声问道:“我记得你说过你当时也没有跟公公仔细学过医术?”

薛明远点点头道:“那时候就学了认药材,然后背了各种口诀识各种脉,但是怎样号脉来诊断却都没有学,所以我现在也就只能纸上谈兵。那时候以为时间还多的是,觉得自己以后学也不迟,谁知很多事情都不按照计划来发生。”

薛明远想起了小时候事,那时候背口诀有多么痛苦,讲了几件有趣的事跟若水学着。若水也觉得薛明远没有继承公公的手艺挺可惜,毕竟当时公公能被称为这边的神医,固然有夸大的成分在里面,但是能看出来公公还是很厉害的。可惜呀,就这么失传了。

年一过完就是开春了,虽然春寒料峭,但是孩子们一个个都十分精神,不光是精神,简直是有点兴奋的坐不住了,因为三个孩子终于要一起去学堂了。沈暮烟为这事特意过来找过若水,一听孩子们上学堂居然都是去白马书院,又不相信的问了薛汀是不是也去。

若水微笑着说道:“这是自然,都是薛家的孩子自然就应该去同一个学堂。”沈暮烟有些不相信的看着若水,若水倒是十分自然的任她大量。以己度人有时候就可能像现在这样,成为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若水还不屑于打压薛汀。沈暮烟撇撇嘴,没说别的就赶紧回房给薛汀准备东西去了。

若水这边都是打听好的,派素心到孩子们的住处一一通知道:“二奶奶说了,书院都是有规矩的,早饭在家吃,午饭学院里是供给的,就不用带饭了。装些点心水果当零嘴吃就行了。最重要的是书具一定要带好带全。”丫鬟们按照吩咐给三个孩子准备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