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第1页）

&ldo;那样的话，就非常遗憾了。我指望能找到那笔款项。要是钱到不了手，就一事无成了。&rdo;

策太部老老实实地作了回答。

&ldo;你们只为自己打算，其实这一点我也早料到了。&rdo;

&ldo;这……说实在的，这也是丢脸的事。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没有搜查的权利啊！……在公使馆内，自然另当别论。然而，我们是外国人咯，能否找回那笔钱，我们也无法断定……&rdo;

&ldo;哈哈哈，在侦察方面，日本人不是很有才能的吗？&rdo;张绍光以讽刺的口吻说。

光绪二十九年，清政府设立了巡警学堂，教师几乎都是日本人。

&ldo;哎，不……这种事啊……&rdo;策太郎极其尴尬。

这时，张绍光又诚恳地说：&ldo;好吧。就算下个赌注吧。我也是在你们找到二十五万元的前提下提出酬金的。至于酬金，以后再付。我先提供情况。不过，我希望您能把那笔巨款的来龙去脉告诉我，好吗？……&rdo;

&ldo;我这种人，只不过是跑腿的，怎么能了解详细情况呢？&rdo;

&ldo;干脆，这么办吧！对我提的问题，您只说一声&lso;是&rso;或&lso;不是&rso;就可以了。我当然不会问您无法回答的问题啦。&rdo;

&ldo;啊！……&rdo;

&ldo;那么我先说搜查方面的情况……到底先追问谁好呢？这样吧，我先讲讲人名和理由。&rdo;

这时，张绍光停下了脚步。

&ldo;好，那就拜托您了。&rdo;

策太郎说着也停了下来。可是，张绍光又开始走了。

这时，突然从右边传来了奇怪的声音：&ldo;哎呀，到底，到底……这些人嘛，到底还是读书太少，又染上江湖习气，秉性野蛮，忘恩负义。他们究竟会落个什么下场呢？大体上可以想像得出来的。现在我把详细经过说给大家听听吧……&rdo;说完，便响起了打竹板的声音。

原来是一个留着蟹爪胡须的&ldo;唱大鼓书&rdo;的老头，做起生意来了。

唱大鼓书就是路旁的说书艺人。他们唱的大都是劝人为善、嫉恶如仇的故事。据说从前道士传道时，就用这种说唱的形式。后来这种形式被说书艺人继承了下来。

说书人用的鼓叫鱼鼓，是用竹筒做的，竹筒两头贴上鱼皮。说书艺人一边用手敲打鱼鼓，一边用竹板打拍。

这时，有个男青年嘲笑地说：&ldo;怎么样？不明白吗？最后怎么到隆福寺里来唱大鼓书了呢？&rdo;

&ldo;混账！你说什么？&ot;

唱大鼓书的老头气得鼓鼓的，叱责了他两句，然后又敲打起鱼鼓来。

那个男青年迅速跑掉了，看热闹的孩子哄然大笑。

唱大鼓书旁边是耍武术的。他挥舞双刀，招揽顾客，显示自己的勇猛有力。

穿过卖艺的人群，张绍光很爽快地说：&ldo;是那个丫头啊！&rdo;

&ldo;丫头？&rdo;策太郎反问道，&ldo;文家不是有好几个丫头吗？……&rdo;

&ldo;可是，能出入悠悠馆的丫头，不是只有一个吗？……&rdo;

&ldo;是芳兰？果然如此……不过，她是和我们一块儿……&rdo;

&ldo;您说她是和你们一块从悠悠馆出来的，是吗？……真的是一块儿出来的吗？可是我听说她是稍晚出来的啊。&rdo;

&ldo;哦！是的。那是文保泰让她把屋子收，拾收拾，只不过晚出来一会儿。&rdo;

&ldo;悠悠馆里不是有个竹编的字纸篓吗？既然有字纸篓，为什么要把碎纸放到桶里去呢？……是的。文保泰的确是让她把废纸扔到桶里去的……芳兰当时利用这一机会将价值二十五万日元的英镑钞票扔到桶里，再用碎纸杂物盖在上面，然后就跟着你们出来了。据说不过只是刹那间的事。所以你们感到几乎是同时离开悠悠馆的，是吧？！&rdo;

假若真的是……不可能。不，几乎是不可能的。想想看，那么多的钞票，一只手是拿不了的。不管手脚多么麻利，也瞒不过文保泰的眼睛把它扔到桶里去啊！何况那笔巨款刚刚交接完毕，文保泰肯定是非常注意的。在那种情况下，他居然如此麻痹大意，简直不可思议。

&ldo;确实如此。&rdo;此时，张绍光像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似地点了点头，&ldo;在一般情况下可以说是不可能的。可是我们应从各方面加以设想，我是说只要具备了某种条件，做起来就非常简单了。&rdo;

&ldo;什么条件呢？&rdo;

&ldo;这一点我不想涉及。我和您谈的只是钱的下落，而不是杀害文保泰的罪犯。&rdo;

&ldo;我明白了。我想问问您刚才说的具备了某种条件，是指什么？对这一点我很感兴趣。&rdo;

&ldo;哈哈……这很简单。就是说，要是文保泰与之同谋，丢失二十五万元就不足为奇了。&rdo;

&ldo;同谋？&rdo;

&ldo;不，不仅是同谋，说不定是主犯呢。当然，我这样说是有根据的……假使某人设法把别人的钱放入私囊，有没有这种可能性呢？二十五万元毕竟是一笔巨款，有很大吸引力唠！当然可以设想芳兰是与他合伙干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