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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来铁道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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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在本书〈后记〉,有栖川有栖说:&ldo;《马来铁道之谜》是普通的解谜推理小说。只意识阿嘉莎?克莉丝蒂和狄克森?卡尔和埃勒里?奎因三大师而写的。并且加上我自己‐‐有栖川有栖后,除以x的结果是《马来铁道之谜》。希望x的大小趋近于4。&rdo;

这段话,不愧是一位正统解谜推理作家的心声,同时也是对《马来铁道之谜》的自我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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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范的确立

《马来铁道之谜》是有栖川有栖的第二十部作品,也是火村英生系列的第十二本。在有栖川有栖的推理小说正式由小知堂引进台湾市场后,推理迷之间就开始在流传着这本书。有人说这是一本旅情推理,也有人说这是有栖川有栖只花了一个半月就快笔写成的。直到现在,它终于揭开神秘的面纱。

这本小说在有栖川有栖的创作生涯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因为它在二〇〇二年获得第五十六届日本推理作家协会奖(在长篇及连作短篇集部门与浅暮三文的《石中的蜘蛛》并列),也得到第三届本格推理大赏的候补作(得奖的是笠井洁的《伊底帕斯症候群》和乙一的《goth断掌事件》),还获得二〇〇二年本格推理best10的第三名(前两名分别是笠井洁的《伊底帕斯症候群》和法月纶太郎的《法月纶太郎的功绩》)。可说是有栖川有栖创作生涯的高峰。

这本有栖川有栖花了将近四年多写出的《马来铁道之谜》,同时也是&ldo;火村英生&rdo;系列最长的一部,到底为什么它能得到这么多的荣誉,它到底有何特出之处?它的魅力究竟在哪里?

复古的美学

虽然有栖川有栖被视为新本格的健将,然而其实相较于折原一、绫辻行人等努力在语言的意义边界挪动,而制造出令人瞠目结舌的幻境,其实有栖川更具魅力的部分在于,那种复古的美感。他让推理小说迷在新的素材、极富新时代氛围中,重新嗅闻到时间的气味;时间拥有怎样的一种气味呢?我们在现实中,往往无法察觉,唯有当时间滞留在器物上,瘫懒在记忆中,我们才能在回忆的过程中,嗅觉到那些分子,有点旧黄的,但带着特殊的古老沈香。

用一句文学的本行话来说,就是有栖川有栖不像那些我们熟知的新本格作家,是走形式主义的路子:专注于打破以往由情节拉扯着推理线,而试图以小说叙述形式的梭摩,叙述语言的重铸,暧昧化的人称与时态,情节的去写实化,而营造出新的&ldo;本格&rdo;美学。有栖川有栖专营的,如今回头看来,是专属于新时代中的个性店,出售沾染时光的记忆物,以写实本格的传统,回复人物角色在本格推理的重要意义,以情节推动案件的行进,而将悬疑性与推理管线埋藏在故事的柏油路面下。

也正因这样的复古气味,使得他获得读者的支持,直至已迈入二十一世纪的今天,仍然不坠。

来到高原的凶杀案

《马来铁道之谜》的故故事,其实一如诸多本格名作,侦探与助手一同到外地旅游,却不巧碰上凶杀案,于是被卷入的两人,便展开了侦察的工作。不过这一次,火村英生与有栖川有栖来到的是外国,他们不再能依靠着日本国内的名气,得到警方完全的协助,而且所面对的不是单纯的局面,而是由一个马来籍的死者,与一个日本移民家庭所组成的复杂情境。

作者在此刻意设计了一个复杂的交流空间,有日本商人、马来当地居民、在日本留学的马来人、日本观光客、英国小说家、世界各地的昆虫迷,各种错杂的文化身分,在此形成一个动态的对话语境。侦探不再能以习惯的思考逻辑来进行推理,一切都是陌生化的,离开了秩序感十足的日本,南国邦民的行为不再是可预测的,动机的可能性改变了,犯罪手法会因为环境而改变,警方的办事程序也可能不同,在凶杀案发生的金马仑髙原上,观光胜地一下变成火村英生与有栖川有栖的推理试炼场。

而且,作者有栖川还在犯罪手法上,提高了难度。各式本格推理中会出现的桥段,从最初的密室开始,随着案情的发展一一出笼,一如本格推理的嘉年华,而这些参与者(观光客),也纷纷插进脚来,交会出灿烂而繁复的花火。对于嗜读本格的读者来说,这次埋藏在马来半岛的铁道中的精彩推理线,相信能给予相当大的满足。

旅行者的眼睛

在这本小说中,很有趣地呈现了两个有栖川的观点,値得读者细细品味。一个是现实世界的作者有栖川,他如何透过一个旅行者外来者的眼睛,看到(择取)马来半岛的风物,转化成小说的舞台,而适度地折射出一个日本人的目光。

一如大家所知,半世纪之前,日本曾是马来半岛历史的介入者,占领过那里,虽然时间不长,但是却遗留了许多移民(遗民)在那里。对于日本而言,他们曾经占领过的土地,较诸其他异国,对他们来讲其实更富有复杂的异国风情,也更能引起他们的兴趣。

在旅行的状态中,旅行者本来就容易寻找自己原乡的痕迹,不论是文化,或是飮食,都足以在一个悬空的心理状态上,弥补因为离开而产生的乡愁。

然而面对一个曾经有过自己文化履足,甚至试图扎根的土地,那种心态更是复杂。所以我们在《马来铁道之谜》中,随处可见主角有栖川的眼光投射,那是一种带着外来者的猎奇眼光,浏赏着这里的奇风异俗,却又像是回顾着这个曾与日本历史交错过的土壤,是一种既在外又亲近的感情,在某种程度上,与日本人来台湾观光,所产生的亲近情趣,有异曲同工之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