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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贝尔的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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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第1页)

除。

不料,克劳斯接着说:“顺便告诉你,艾西,你那位斯塔福前两天打电话来,问我是否能在实验室里为他提供一个博士后的位置。他说他一直在你的实验室里面,现在想要研究其他问题,然后再设法去当助教。”

“换了其他人,我是不会打电话给你的,因为他在你那里工作,我想跟你通个气,问一下你是否介意他参加我的研究小组。我知道你对他评价极高。可你也知道研究机构的那套繁文缛节。我们需要有推荐信存档。看来,必须要有你亲自写的推荐信。你是他学术上的父亲。斯塔福没有把你列在推荐人员之中;我觉得很惊讶。我问他的时候,他说他不想用这样琐碎的请求来麻烦你。坦率地说,他大概认为你会生气的:因为他竟然想要到另外一个实验室去工作。”

康托一时无言以对。克劳斯把他的沉默误认为不同意,赶紧说:“艾西,你得承认他目前在你那里做任何事情,其重要性都会突降。在你们两个人在自然上发表了令人瞩目的文章以后,他希望征服新的世界是很自然的事情。你能否寄给我一份介绍信?可以写得很简短,只需写你先前告诉我的那些话,说他是你们实验室里最出色的人就行了。”

莉亚刚转过街角,就远远地看见斯塔福拎着一只箱子,朝着停在他们房子前面的汽车走去。他正要从路边走开时,她赶上了他。

“杰里,”她叫道:“怎么回事?”她指指后座,上面堆满了装着书和衣服的纸箱。

“塞莉昨天晚上没有告诉你吗?”他郁郁寡欢地说。

“昨天晚上我不在这里。”她莞尔一笑。“我回来想冲洗一下,换件衣服,然后去图书馆。”

“那好,你去问她吧,”他说,猛地把头朝房子那里点了一下。“她在里面。我得去赶飞机了。”

莉亚轻轻地打开房门。她叫了一声:“塞莉,你在家吗?”看见她的室友脸都哭肿了,莉亚就住了口。

“莉亚,别管我,我实在气坏了。”

“行了,你还真气得不轻。”她试图拥抱塞莱斯蒂娜,后者把她推开。“告诉我出了什么事。”

“那个混蛋。几个星期之前他还答应我的,现在就这么走了。”她用手抹着眼泪,说“记得你问我究竟觉得杰里怎么样,那天请琼…阿德利吃饭他没有来,我为什么还能容忍吗?”

第38节 朋友就需要那样

“当然记得。你说我不会明白的。”

塞莱斯蒂娜平静下来了:“这一次我想你会明白的。”

莉亚点点头,坐下来。她一直很善于聆听别人说话。

“我第一次遇见杰里时,他看上去那么幼稚。在某些方面,我肯定就像格雷厄姆当时感觉到的那样:一种在教导比自己年轻的人有关性的愉悦时所感到的兴奋和激动。杰里看上去那么幼稚,没有经验……那么无助,我想该用这个词。他需要的不只是一个情人,在某些基本方面来说,他还需要一位母亲。记得我们曾经有一次谈论什么是理想的关系吗:情人加朋友加同伴?我们成为情人之后不久,杰里渐渐变得开放起来——就像一朵鲜花,一个花瓣一个花瓣地绽放。然后,他倾吐了他全部的生活故事。知道吗,他的父亲是个虔诚的五旬节派教会的教徒。他讲方言,是一位创始论者。在他们家里,他父亲甚至不准他们用进化这个词。我成为他的红颜知己;这本来是成为同伴的一个不坏的开端。杰里谈了他个人的愿望和抱负,谈论科学研究对于他的意义、他计划在专业做什么事情、他甚至谈论了他挑选导师的根据。这时,我意识到我们有许多共同之处。朋友就需要那样。”

莉亚看上去若有所思:“你从来没有告诉我这些。”

“告诉你干吗?这丝毫不影响我们的友谊。”她过来抚摸莉亚的头发。“杰里和我具有非常相似的需要优先考虑的事情:我们都想在学院里谋得一个职位,都想在科学上有所建树,获得荣誉。因此我们达成一项协议,或者至少我认为我们达成了协议。杰里同意继续在他的实验室里工作直到我获得博士学位。至多只需要一年的时间。然后我们就去寻找相互离得不太远的工作,例如,如果他在伯克利获得一个职位,那我可以在斯坦福找一份工作。至少我们曾经是这么想的。”

塞莱斯蒂娜的声音变得十分愤怒。“昨天晚上,杰里垂头丧气地回来,宣布说有人提供了一个他无法拒绝的机会。还记得克劳斯,杰里说的那个在哈佛研究癌症的人吗?那个连康托都想要给他留下印象的人?杰里说克劳斯给他提供了一份博士后工作,从下个月开始。他决定接受了。这样他就可以与克劳斯的网络接通,方便以后找工作。他就是这么说的:接通。你猜我怎么对他说的?你可以接通一个网络,同时堵塞一个联系。他说,塞莉,我们可以一起度周末。我会从波士顿飞回来,你也可以到哈佛去看我。我说:我会去吗?如果我太忙,去不了哈佛呢?假如星期二或者星期四,我渴望要有个伴呢?”

“那他怎么说?”

“不记得了,”塞莱斯蒂娜咕哝着。“他看上去很内疚,甚至还落了几滴眼泪。他要我相信他……我告诉他收拾东西,立即走人。他作了一个承诺,可私底下他始终保留灵活的选择权。行,我告诉他:现在我让你充分选择。”

“杰里问:你是说再也不理我了?我对他说如果要我立即回答,那答案就是是的。他恳求我再好好想想。”

“你想过了?”

“是的。”

“在你下定决心之前,作一点心理分析对你不会有坏处的。”莉亚善意地劝告说。“你说你和杰里在科学文化方面有许多共同语言,你大概是通过你们的性生活来了解杰里的……”

“噢,得了,莉亚,说真的:你不会认为人们真的会那样吧,是吗?”

“噢,没错,塞莉,就是这样的。以你与勒夫金的关系为例。显然,你的投入到其中去的感情,纯粹是一种移情:把你的恋父情结投射到一位合适的年长男人身上。”

“请你等一等。”塞莱斯蒂娜抗议说。她的声音中混杂着恼怒和愉悦。“移情、投射全是你那些课程里面的心理术语吧?”

“正是。”莉亚把这个话题置于一旁。“忘掉勒夫金——”

“你说忘掉勒夫金,”塞莱斯蒂娜哼了一声。“告诉你一个消息。他下个星期要来了。即使他不露面,”她接着说,“我也怀疑我是否会忘记第一次与他一起吃饭的情景。”

在勒夫金明快的白色厨房里,塞莱斯蒂娜倚靠在冰箱上,一边啜着葡萄酒,一边看着他给主菜添加最后一点加工。“马上就好。”他以一种很高兴的声音说,他退后一步赞赏地看着乳蛋饼。“在烤箱里烤半个小时,就好了。我只要轻轻把色拉拌好,我们就可以开始了吃饭了。顺便问一句,”他眼睛没有看她,补充说,“有多少男人注意到你的耳垂不对称?”

塞莱斯蒂娜不由得笑出声来。“没有人,除了我父亲。”

“我想也是。”他把搅拌色拉的器皿放下,走到塞莱斯蒂娜面前,她两只手把酒杯捧在胸前。勒夫金眼睛里露出了一丝可疑的微笑,他抓住塞莱斯蒂娜的两个耳垂,开始用食指和大拇指捏它们,还不时地用食指在她耳朵的内边缘转一圈。塞莱斯蒂娜兴奋得浑身颤抖。那个男人发现了她的第二个最敏感的性欲发生区。他当然不会放过它。他慢慢地拽着她的耳朵,把她往自己身边拉过来。“在我们坐下来之前,我要先尝尝你。”他悄悄地说。他的舌头温柔地在她的嘴唇上移动,直到她的嘴微微地张开,其程度正好可以让他的舌头伸进去。它继续往里面探索。突然他把他的舌头从她的嘴里抽出来,慢慢地,非常缓慢地在她的脖子上移动,直到她希望的那一点。当他的舌尖进入她的耳朵时,她放开了酒杯,用手捧住他的头——她永远也不明白是想把他和他那可恶的舌头留在那里,还是想把他赶走。酒杯在他们的脚下摔碎了,她挣脱出来。“我很抱歉。”她气喘吁吁地说。

第39节 吻我,请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