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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丛里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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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第3页)

他全力往龚侠怀冲去。

冲到一半,他兀然半空打了一转,速度不减,以背部撞向龚侠怀。

在“千疮百孔”钟夫人和“山为之开”牛满江全力发动攻势的时候,雪堆、街角、围墙、暗弄里同时冒出了十数名大汉。

快、而无声。

手里持械。

他们掩扑向龚侠怀。

他们的目标都一样:

必杀龚侠怀!

——当然,如果有人拦阻他们,使他们这攻击的目标受到阻挠,他们也照样格杀勿论。

现在龚侠怀所遭遇的险境是:要应付钟夫人满身的暗器,要避开牛满江的拔山河的一撞,同时要避开许多人要命的刀、夺命的剑、讨命的兵器……

还要接下一个无辜的婴孩!

2星星·月亮·太阳

龚侠怀不知何时己卸下了身上的锦袍,锦袍忽已罩在钟夫人急旋的身上,就像一个最温柔的情人轻轻为他心爱的女子披上一件风斗。钟夫人正好已发射她的暗器。

一下子,袍子无法无天地罩住了她,使她变得像是在自己胃里下毒,所有的暗器都被正罩下来的袍子倒逼了回去——这使得她比在井里避雨还更狼狈不堪。也真够她应付的了。能放一头恶犬去咬人的主子,不一定能抵抗得了那头恶大的回噬。

龚侠怀伸手。

伸出左手。

左手手掌。

手掌在牛满江背后驼峰上轻轻二按,就像一个老朋友拍拍久违了好友的肩背一般。

在牛满江的感觉,仿佛一背撞入海底三万海里,完全浑不着刀,且深不见底。

至于其他的人,龚侠怀不在乎。

——他又不是没见过比这回更意外更可怕的攻击。

他在乎的是那婴孩。

他轻舒猿臂,把婴孩稳稳地接了下来。

就在这时候,那“婴孩”全身棉袄迸裂成片絮,而且对他发动了攻击。

要命的攻击攻的往往是要害。

那“婴孩”两指一扣,就扣住龚侠怀的咽喉。

——当龚侠怀发现那“婴孩”不是“婴孩”的时候,那要命的一扣已扣在他的咽核上了。

如果龚侠怀的颈上不是多了一件事物的话。

手掌。

龚侠怀的咽喉上多了一只手掌。

他自己的手掌。

那“婴孩”曾一捏就拗断一把钢刀的铁指,扼在这只有血有肉的手掌上,就像一把菜刀砍在石头上。

如果真的是刀,得要碰出缺口来。

如果只是手指——那“婴孩”的手指现在就痛得像切成了十八截的香肠。“啧啧啧,”龚侠怀惋惜地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可是星星、月亮、太阳一齐出来了。”“只不过,”他微责地道:“阴盛男,你的短指剑未免过于阴损!”

那“婴孩”跳开,同时掣出一把蓝汪汪的怀剑来。

他跳到驼子那儿,像一抹流星,快而亮。

驼子身形一长,骨骼格格声中,似是暴长两尺,外罩披衣全裂开了,亮出一身火红的服饰来。

他去扯开钟夫人罩着的袍子。

那袍子真的被暗器打得千疮百孔。

钟夫人彼着发、白着脸,云鬓散乱,在袍下咻咻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