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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丛里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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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第2页)

那女子经过了,向他一笑,叶红让了让步子,女子就要在外走。

“你不是要找严姑娘吗?”“竹鸡婆子”忙碰了碰叶红的手肘。

叶红一时恍惚了一下,只来得及说:“是你?”

产笑花停了下来,大概是用一对带笑或是带嗔的眼看他。由于她背着阳光,叶红的服力又不太好,所以看不清楚,反而看见阳光下枝头上的芙蓉花,俏丽非凡。

“原来是你找我?”

“我……”

“你是叶红?”

“你……”

“你叫冰姑娘来眼我说那一番话的?”

“是……”叶红这才省起:“冰姑娘呢?”

“你凭什么不许我嫁给陆倔武?”

那些烟花女子开始探出头来看,像是在看好戏上场。叶红觉得很窘,一下子,毛躁了起来。

“我凭的是道理、公义!”

“你也知道什么是道义?”女子冷笑如一排结在枝头上给风吹碎的脆冰,“真有道义,龚侠怀就不必坐牢了。”

“就是因为龚侠怀正在坐牢,你才不可以嫁给陆倔武!”叶红气极了严笑花的态度,那不只是看不起他,而是压根儿没把他放在眼里。”这就是道义!”

“你是什么人?”严笑花静了一下,又问:“这关你什么事?”

“我是天下人,管天下事。”叶红理直气壮,“何况,龚侠怀是我的朋友。”

严笑花大概是眯着眼看他吧?叶红视力不好,她背着光,不易看得清楚,只觉得栏杆外院子里的阳光空洞得令人发慌:“你在营救龚侠怀?”

叶红气白了脸:“三寸笔写尽不凡事,三尺剑管尽不干事。龚侠怀是我的朋友,我不能像别人一样,在他落难的时候置之不理!”

“如果你是他的朋友,你就不许再管他的事!”严笑花无情地道。

“什么!”叶红没听清楚,听清楚也不敢置信,“你再说一次。”

“我叫你不要再管龚侠怀的事。”

“呸!”连叶红自己也不明白何以会如此抑不住火气,“无耻之徒!”

“无‘齿’之徒的意思就是‘没有牙齿的徒弟’。”她说着竟用手指去扣响那一列白皓皓的门牙,笃笃,两声,“你看,我不是。”

叶红为之气结。

几乎气得为之气绝。

“你!……”

“我跟你说,你不要再管。再管,你就得给我小心着。”

(居然威胁起我来了!)

叶红几没跳了起来:“你这个……”

严笑花仰一仰首,问他:“什么?”

看热闹的鸳鸳燕燕都在窃笑。

叶红按捺不住了。对方是个女子,他总不能出手打她。但她心头的抑愤,终于像一支火棒捅进了马蜂窝般的炸了开来;为了龚侠怀这场冤狱,他花了多少时间,受了多少委屈,用了多少心力,累了多少朋友——今早,连哈公都说不定是为此而丧命了——而龚侠怀的红粉知音,居然迫不及待的去嫁给他的仇人,甚至还不准人去救他!

“龚侠怀看错你了!”叶红痛心地道。

严笑花冷笑,笑得像一把一言不发的刃锋。

“龚侠怀错看你了!”

叶红再次忿愤地道。

严笑花摇头,“不是的。龚侠怀没有你这种朋友。”

“嘿,”叶红气得脸冻如蜡色,心头的火却平地冒了起来,“就算我不配做龚侠怀的朋友,你却不配去做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