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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丛里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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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第3页)

严笑花似乎不愿再说下去了,她已准备要走,一面说,“我不跟你说了。你别阻碍了我去——”

叶红太生气了,反而抓不着主题,口齿不清地问了一句:“你要去哪里?”

严笑花居然说:“本姑娘要去嫁人。”

“你……!嫁给谁?”

“这关你屁事?”

“你嫁给陆倔武,我就要管!”

“我嫁给谁是我的事,我不但要嫁给陆倔武,还要嫁给沈清濂,你奈我何!”

“你!你可知道,他们都是陷害龚侠怀的仇人!”

“你才是陷害龚侠怀的人!”

“你这娼妇!”

这句话一出口,大家都静了下来。

叶红也不知道自己竟会这般激动,居然用这种语言来毒骂一个女子。他遇着她,就似火星撞着了羊刃。

隔了半晌,严笑花才挥挥手,厌恶地道:“好,你不愧为龚侠怀的朋友。”

说着就要走了。

叶红忽然觉得很懊梅。

他很想说一些什么道歉的话。

可是他说不出口。

他没有错啊,可是为何又会后悔得心中似有短刃冲击?

“我……的意思……”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从脑部交煎出来的,然而他其实什么话也没有说。

“别说了。严笑花厌倦地挥手,转身,就像一个舞蹈中的姿势,正要离去。

这时,冰三家刚刚走了进来,见严笑花要走,想留住她,急得向叶红频频打眼色。

严笑花只说:“我跟她谈过了。已不必再谈了。”

说罢就走了。

只剩下栏外的阳光和花。

寂寞的阳光。

轻颤的花。

刚才是掠过了一阵晴风还是轻风吧?

就在严笑花一转身的时候,阳光映照着她那令人伤感的美丽脸庞。那儿分明滑过了一行泪,像是词写到绝处时的一记句号。

这令叶红惊得呆住了。

他不知她竟已流了泪。

他一直都以为她心狠如铁、无情无义的女人。

也不知怎的,他一见着了她,一反常态,就像火烧着了炭,一下子就红了起来,不烧成灰烬似很不甘心。

“怎么了?你们到底怎么了?”

冰三家这样问的时候,叶红才能自严笑花那令他无限痛苦的美丽中拔足出来。

原来有一种美,能令人感到痛苦。叶红犹在想:原来无限痛苦是美丽。

“我见着她时,她已收拾完毕,要走了。我就说了你要我说的话。她只听了一半,就问:‘是谁要你来说的?’我说是你。她就说她出来跟你当面谈。”冰三家似很触怒他的问:“你们谈得不开心?”

叶红摇摇首。对冰三家,他是什么火气也没有。

“是不是我做错了?”

“没有。”